亚拉伯(ARABIA)
Ⅰ 在旧约
a. 地理
就地理结构来说,亚拉伯半岛是由年代久远的结晶质岩石构成的,在西边形成一列山脉,有些方高达海拔三千公尺以上,在东边则有一系列年代较晚的石层向上侧倾。在西边的山脉,尤其是在半岛西南角,有部分地方的全年雨量超过五百公厘,人能依赖灌溉在这里定居。现代的也门亚拉伯共和国与也门民主人民共和国就是坐落在这个地区,而南亚拉伯的一些古代王国也主要是在此地昌盛繁衍。其中三国的京都──(马因 [Ma`i{n] 的)夸尔纳乌(Qarna{wu),(萨巴 [Saba~] 的)马立(Ma{rib)和(夸特班 [Qataba{n] 的)亭纳(Timna`)──都位于这山脉的东厘,在往东流的水道上。至于哈得拉毛特(H]ad]ramaut)的首都沙瓦(Shabwa),则位于更远的东南方,在始自哈得拉毛特高原而流往西北方的水道上。有一个全年雨量达一百至二百五十公厘的地带向北沿西面山脉伸展,向东则延至海岸,人们也能在这里定居。半岛其余的整个地区,每年的雨量微不足道,民生端赖沙漠中的绿洲与泉源。
在向上倾斜层所形成的斜面与东海岸之间,最高的陡坡上有一些平坦地区,性质由干旷草原以至沙漠不等。在这个地区和在中央的沙漠地带斜面之间,往南扩展至腊哈利城(al-Rub`
al-H\a{li)(“荒芜地区”)这不毛的沙漠,往北则伸展至较小的纳富城(al-Nafud)沙漠。沿着那些斜面下端的许多地点,一些泉源辟出了沙漠的绿洲,以及由之而出现的商旅路线。除了沙砾和岩石的沙漠地区以外,半岛的地方大都是无树的大平原,每年在时有时无的雨水中可有青草生长,支持穷苦的游牧居民(*游牧民族),尤其在叙利亚与米所波大米之间的北部地区就是这样。再稍往北,这个地带逐渐化为叙利亚一地人们定居之处,使像彼特拉、帕米拉〔译注:圣经中称为达莫〕和大马色这样的大都市繁盛起来。
b. 察勘
在亚拉伯半岛,首位著名的欧籍探险家是丹麦人尼布尔(Carsten Niebuhr),他于1763年访问也门。在北部,伯克哈特(J. L. Burc-khardt)于1812年重新发现彼特拉。但稍后,欧洲人兴趣的焦点集中于南部,因为韦斯持(J. R. Wellsted)于1837年发表了一批南亚拉伯的碑文,是欧洲人首次看到的;结果引致格西尼斯(W. Gesenius)和罗迪格尔(E.
Ro/diger)于1841年完成他们译解的工作。这些碑文被辨认为“歆亚立文”(`H]imyaritic),这名称是取自主前几个世纪中统治半岛整个西南部的国家之名。后来的历史家基于这国家的势力范围,认为那些碑文源于该国,其实,那些碑文源自更早期的一些王国。这些碑文现在为人所知的已有几千篇,主要是上一世纪下半叶哈利维(J.
Hale*vy)和格拉塞尔(E. Glaser)察勘的结果,但也来自许多个别的探险家,且是晚近美国的人类研究基金会(American Foundation for the
Study of Man)在亚丁和也门的研究所得。在南亚拉伯的发掘工作一向很少。1928年,拉西詹斯(C. Rathjens)和怀斯曼(H. v. Wissmann)在也门的萨纳(San`a^)附近的赫加(H]ugga)进行挖掘;1937-8年,汤普森(G. Caton Thompson)小姐在哈得拉毛特的胡里达(H]ureyd]a)掘出一座月神(syn)的庙宇。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的人类研究基金会曾在亭纳(Timna`)和周围的地点发掘(1950-1),又在马里发掘出萨巴(Saba~)人的月神 ~lmqh 庙宇(1952),其后又往阿曼(Oman)进行考勘。比较晚近,则有法国的考古队伍在沙瓦(Shabwa)工作。
在亚拉伯其他地区也有过许多察勘工作,其中值得注意的有下列人士的察勘:捷克的东方学家米斯尔(A. Musil)在亚拉伯中部和北部曾广地游历(1909-14):革路克(N. Glueck)在外约但和西乃作了详细的考察(1932-71),赖克曼斯(G. Ryckmans)和菲尔比(H. St J. Philby)于1951-2年在沙地亚拉伯搜集了数千种亚拉伯碑文。更不消提还有像伯顿(Burton)、赫尔格朗杰(Hurgronje)、道蒂(Doughty)、鲁特尔(Rutter),和汤马斯(Thomas)这些人所作较小规模的游历。在北部所得碑文中,重要的有泰玛石碑(Taima~ Stone),其上的亚兰文碑刻来自主前五世纪左右,是胡伯尔(Huber)于1883年获得的(*提玛)。
c. 历史与文明
亚拉伯地方,除了大草原的*游牧民族数千年来一直很少改变生活方式以外,历史上文明的主要地区一向是在半岛的西南角,以及靠北的地带,就是大草原与叙利亚的聚居处汇合的地区。
在主前二千年期,许多操闪语的部落从北部到达现代称为也门和西亚丁的地区,在此定居,后来形成了萨巴(*示巴,7)、马因(*马燕人)、夸特班和哈得拉毛特(即哈萨玛非,创十26)等王国。它们之所以繁盛起来,主要是因为它们居于旅商路线的中央位置;这些路线从南面海岸和埃提阿伯〔译注:今日的埃塞俄比亚〕出产乳香之地(*菜蔬和香料,乳香),通往北面文明所在地。这些国家中最先崛起的是萨巴,这点从主前八世纪当地的一些碑文可以晓得;那些碑文显示该地在一位统治者(mkrb)治下,有组织良好的政体,而那位统治者显然身兼祭司的某些功能。萨巴的繁荣亦从它给撒珥根和西拿基立进贡这事实反映出来。在主前约400年,邻国马因兴起,并大大侵害萨巴的权势。在主前四世纪,夸特班建立了君主政体,而在主前一千年期末后的二百五十年间,萨巴、马因、夸特班和哈得拉毛特的王国迭有兴衰,直到那地区受歆亚立人所控制为止。在极盛时期,南亚拉伯诸国的殖民地远至北亚拉伯,而且用他们的文字刻成的碑文已见于波斯湾一带和米所波大米(五珥,吾鲁 [Uruk])。撒穆迪(Thamu{dic)、利晏(Li
h]ya{nite)和沙费蒂(S]afa{itic)碑文的字母也在北部地区显示其影响力,而非洲的埃提阿伯的语言和文字也提供类似的证据。
在北部地区,游牧民族与米所波大米和叙利亚文明世界所作的接触,绘成了当地的历史。在外约但明显有逐渐渗入并定居的过程,不过有些时期这种情形是非常稀疏的。在中铜器时代初期,整个外约但都有零星的村落遍布(*亚伯拉罕),但在此以后,由主前1900至1300年,该地人烟稀少,直到十三世纪,村落才再次增加。“亚拉伯”之名,最先出现于撒缦以色三世年鉴的当代碑文中,那时有个金迪伯(Gindibu)([m] gin-in-di-bu-~ [ma^t] ar-ba-a-a; Kurkh Stele 2, 94)在夸夸(Qarqar)与他作战(主前853),此后他们时常出现于亚述碑文中,被形容为骑骆驼从事劫掠的游牧民族,而且亚述巴尼帕(Ashurbanipal)在尼尼微的半浮雕也是这样描绘他们(*骆驼)。在米所波大米历史中罕有的插曲之一,是巴比伦王拿波尼度(Nabonidus)在北部的泰玛(*提玛)寄居(主前556-539)。他逗留在那里有十年之久,在这期间,他的儿子比尔舒尔尤萨尔(Bel-s%ar-us]ur)(*伯沙撒)在巴比伦代他执政。
在主前四世纪末叶,*拿巴提人这个操亚兰语的亚拉伯王国开始崛起,定都于彼特拉,而从主前二世纪到罗马帝国时期,一直是繁荣的从事贸易的国家。在同一时期,较南面位于*底但的利汉尼国,由定居于古代马燕人殖民区的亚拉伯人所建立。在主前一世纪,另一个采用亚兰语为官方语文的亚拉伯国,开始在帕米拉(*达莫)崛起,而且在基督教时代,作为一贸易国,它大大凌驾彼特拉之上,甚至成了罗马的劲敌。
d. 圣经提及之处
圣经不常用亚拉伯这个名称来提及它,因为它的居民隶属于较小的组别,一般人是按这些组别的政治或部落名称来称呼他们。创十*列国名单列举了许多南亚拉伯的人民,称他们为*约坍和*古实的后裔。一系列主要来自北亚拉伯的部落,被列为亚伯拉罕从*基土拉和*夏甲所生的后裔(创廿五)。同样,在以扫的后裔中,经文(创卅六)也提到一些亚拉伯种族。在雅各时代,亚伯拉罕的后裔中,有以实玛利人(*以实玛利)和*米甸人,他们从事旅商队的生意(创卅七25-36;*游牧民族)。然而,要到所罗门时代,以色列人与亚拉伯的接触才在旧约的叙述中占了显著的地位。这主要是因为他与外邦有广泛贸易关系的结果,他在红海的港口以旬迦别在贸易上尤其扮演重要的角色。圣经对这点的强调,反映于*示巴女王署名的到访(王上九26-28,十),以及所罗门从较邻近的 mal#k[e^
`@rab[ (代下九14)所得到的进贡(mal#k[e^ `@rab[ 在英文译本和和合本都作“亚拉伯诸王”)。`@ra{b[ 和 `@ra{b[i^ 这个名称,似乎原来的意思是“沙漠”或“无树大草原”,引申解作“大草原居民”。所以在圣经的用法中,这词主要是指那些居住在巴勒斯坦东部和南部半沙漠地带的人(*东方人)。然而,我们不可能肯定,这个字是否经常用作专有名称──“亚拉伯”,还是泛指“大草原居民”的集体名词。另一方面,希伯来文有个不同词源的字根 `rb,意即“混合”,使上述问题显得更加复杂:这字根的衍生词之一读作 `e{reb[,在一些经文中,按上下文的意思被解作“混合的群众”。事实上,这词正是在王上十15这节与代下九14平行的经文中所出现的形式,而 `e{reb[ 和 `@ra{b[ 的区别完全有赖于马索拉学者所赋予的元音。所以这个字每次出现时,都要按它的上下文,而不是按它的形式来判断其意思,而在这两段经文中,我们没有理由不把该字解作“亚拉伯”,也许应解作“亚拉伯人”。
在主前九世纪,犹大的约沙法得到亚拉伯人(`@ra{b[i^)的进贡(代下十七11),但继承他的约兰遭受一次袭击,在这次袭击中亚拉伯人把他的妻子和众子都掳去(代下廿一16-17),只有最小的儿子亚哈谢幸免(代下廿二1)。在八世纪,乌西雅把情势扭转过来,并收复*以拉他,再次纳入版图内(王下十四22)。
虽然以色列人晓得南亚拉伯的诸国(如:珥三8),但以色列和亚拉伯之间的接触大都限于其北部的游牧民族。在希西家时代,这些人民是人所共知的(赛十三20,廿一13),有些甚至在对抗西拿基立之战役中任雇佣兵,协助防卫耶路撒冷([ame^l] ur-bi;
Taylor Prism 3. 31)。在约西亚时代(耶三2),并且在犹大国末了的日子里,亚拉伯人经商的角色愈加显著(耶廿五23-24;结廿七;*基达)。
亚拉伯人逐渐定居下来并建筑贸易中心的趋势,由*基善这名亚拉伯人的做法可资说明:他设法阻挠尼希米重建耶路撒冷(尼二19,六1),大抵是因为害怕商业上的竞争。拿巴提人的国度随后兴起,在次经中“亚拉伯人”一词通常指这些人(马加比壹书五39;马加比贰书五8)。事实上,保罗退隐的“亚拉伯”旷野(加一17),大概是在拿巴提人的领土内。
书目:(a) 一般性的:J. Bright, A History of Israel 2, 1972; I. Eph~al, JAOS 94, 1974,页108-15; W. C. Brice, South-West Asia, 1966,页246-76; W. B. Fisher, The Middle East. A……Geography6, 1971,页441-78; H. Field, Ancient and Modern Man in South-Western
Asia, 1956,页97-124,附有可摺叠的地图;P. K. Hitti, History of the Arabs6,1956,页1-86; J. A. Montgomery, Arabia and the Bible, 1934, 1969 再版,附绪论,由 G. W. van Beek 撰写;A. Grohmann, Arabien, 1963; G. W. van Beek in G. E.
Wright 编,The Bible and the Aneient
Near East,
1961,页229-48; A. K. Irvine in POTT,页287-311; S. Moscati, Ancient Semitic Civilizations, 1957,页181-207, 243; The Semitesin Ancient History, 1959,页104-32; G. Ryckmans, Les religions arabes pre*islamiques, 1951。
(b) 南亚拉伯:A. F. L. Beeston, A Descriptive Grammar of Epigraphic South
Arabian, 1962; B. Doe, Southern Arabia, 1971;美国人在南亚拉伯的挖掘,R. le B. Bowen and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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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th Arabia, 1958;由 Johns Hopkins Press, Baltimore 所发行、为美国的人类研究基金会所印的一些其他作品;R. L. Cleveland, An Ancient South Arabian Necropolis,
1965。
(c) 北亚拉伯:W. Wright, A Grammar of the Arabic Language3, rev.
by W. R. Smith and M. J. de Goeje, 1896; A. Musil, Oriental Explorations and Studies, 1-6, 1926-8; N. Glueck, Explorations in Eastern Palestine, I-IV
(AASOR 14, 15, 18, 19, 25, 28),
1934-51;和较大众化的记述── The Other side of the
Jordan2,
1970; The River Jordan, 1946; and Rivers in the Desert, 1959;亦见 BA22,
1959,页98-108; B. Dee, Southern Arabia,
1977; F. V. Winnett and W. L. Reed, Ancient
Records from North Arabia, 1970;有关提玛,见 R. P. Dougherty, Nabonidus and Belshazzar, 1929,页105-66; C. J. Gadd, in Anatolian Studies 8, 1958,页79-89。
T.C.M.
Ⅱ 在新约
亚拉伯一词在当时并不像今日一样,指红海与波斯湾之间整个大陆半岛,而只是指最接近巴勒斯坦东部和南部的那个地区。这个地区被称为*拿巴提人的一个(或多个)亚拉伯部落所占据,他们在主前三世纪已在这地区定居。在一世纪时,他们所控制的范围北至大马色,南至迦萨,东面深入沙漠地带。他们的首都是红岩城彼特拉。
新约只有两次提到亚拉伯。保罗讲述他归主之后怎样到亚拉伯去(加一17)。这件事没有在新约别的地方记载。这件事的准确地点甚难确定。由于在希腊罗马人的心目中,亚拉伯一词是指拿巴提人的王国,因此保罗有可能往那里去,或许是去到首都彼特拉。他为什么去,经文却没有说明。也许他的目的是要单独与神沟通。莱克(K. Lake)认为保罗在那里从事布道的工作,因为当他在加拉太书中提到这件事时,所要对比的,不是他跟耶路撒冷的基督徒商量,与在旷野跟神商量这两件事,而是他立即顺从向外邦人传道的使命,与上耶路撒冷取得这样做的权柄这两回事(见 The Earlier Epistles of St Paul, 1914,页320-1)。
亚拉伯这个词在新约唯一出现的另一次(加四25),是按狭义使用的,指西乃半岛的某部分,就是亚喀巴湾对岸东面邻近的地区。
书目:G. A. Smith, The Historical Geography of the Holy Land,
1931,页547-8, 649; HDAC; IDB; J. A. Montgomery, Arabia and the Bible, 1934。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