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ART)
在漫长的历史中,巴勒斯坦和叙利亚自始至终都由混合的民族和文化所占据,因此不容易把希伯来或犹太人的艺术,与当代埃及、叙利亚、米所波大米或腓尼基人的艺术加以区别,或将后来犹太人的艺术,与希腊化的和希腊罗马的输入品、仿造品或影响区别出来。然而,在每一时期中,从*考古学所提供的指定范围内,某些地方性的风格是可以探索出来的。
a. 史前的艺术
迦密山地区中,石器时代穴居人(Natufian)的骨刻(约主前8000),雕刻的镰刀柄,或在石灰石上用红赭土绘画的瞪羚,或用贝壳装饰的头盖骨(这是先陶器之新石器时代的耶利哥〔约主前6500〕所沿用的做法),连同那些小雕像和谢恩像,都是艺术有长久历史的征兆。现存最早的壁画来自约但谷的特利拉迦苏(Teleilat Ghassul)(约主前3500)。有一个采用几何图案的多色彩的壁画,以八角星为中心,四周有人像和龙(?)环绕。其他的壁画描画一只鸟或一群人像,可能是敬拜的人。这种风格使人联想起当代的亚述(哈拉夫废丘 [Tell Halaf])。耶利哥的新石器时代居民也用几何图案装饰磨光的红色陶器。在别处,*象牙和骨头给制作成像小雕像和家具等贵重物品(如:阿布玛特尔 [Abu Matar],约主前3900-3300)。
b. 迦南人的艺术(主前3000-约1200)
这艺术要依据其地区性的发展来研究;艺术的水平颇参差,既有马迪废丘(Tell Mardih])(*押巴拿)的精致雕像,和萨米耶泉(Ain Samiyeh)雕刻的银杯(二者都反映了米所波大米的影响),也有较普及的小雕像和塑像的地区性版本。比布罗斯(Byblos)的一些金属小雕像,与来自捷斯(El Jiar)坟墓,有镶工并呈侧面影像的象牙(MB II),都显示强烈的埃及影响。在十八世纪的*亚拉拿,雅里林(Yarimlim)的王宫中发现的玄武岩浮雕立像,则与那些在安纳托利亚(现代土耳其之亚洲部分)和巴勒斯坦(夏琐)出土的并非不相似。雅里林的人像,跟亚拉拿日后雕塑的伊德米(Idrimi)坐像一样(约主前1460),似乎有苏默(Sumer)种类的渊源。
到了晚铜器时代,在雕塑品中就有许多地区性的混合艺术形式,例如巴力的石碑像,便溶合了埃及(姿势和中分的衣服)、安纳托利亚(头盔和发型)以及叙利亚(衣服)的艺术。这时期的象牙雕品曾被人拿来与迈锡尼(Mycenea)和米所波大米地方的艺术作比较。有一个来自*乌加列的精制金盘,用上了神话的题材。到这个时期的末了,出现了一些取法于伯善碑刻传统(MN II 受埃及的影响)的浮雕,和在巴路阿废墟(Khirbet
Balu~a)(外约但)出土,献给当地神明梅卡(Mekal)的谢恩匾。这样的*偶像雕塑,包括来自米吉多的包金铜像,和手工精巧的,来自拉吉及法拉废丘(Tell el-Farah,即米吉多)的象牙雕刻(属十二世纪之物)。属这个时期的,还有陆续不断的彩色陶器,用的是地方性的题材,但有一些题材早在叙利亚和米所波大米已曾出现。一种特有的螺旋形和“鸟”形的装饰,显示那是属沿海地区非利士人的壶和碗形器皿。
c. 希伯来人的艺术(约主前1200-586)
在以色列人进入迦南时,整个古代近东艺术处于衰微时期,当地的产品似乎也很少改变。以色列人看来没有输入他们本土的艺术品,不过他们并非不懂得欣赏艺术和把艺术用在*技艺上。他们接受埃及人精致的珠宝为礼物(出十二35),并且在出埃及后,曾用金银铸造了一只埃及款式的立体公牛犊(出卅二2-4)。以色列人献出他们拥有的贵重物品,以装饰*会幕;这会幕是在属犹大支派的比撒列指导下建造的,他自己能用木料、金属和*刺绣设计并制造各物(出卅五30-33)。
希伯来人在大卫和所罗门治下日益昌盛,便聘请腓尼基的艺术家训练他们本国的工匠。在耶路撒冷,这些艺术家设计并承建(*建筑)大卫*宫殿和所罗门*圣殿殿,庙宇(TEMPLE)}的计划,得到二位君王的批准,这可能表明在品味上,当地希伯来人与他们在叙利亚腓尼基的邻国人并没有重大的差异。
那禁止作雕像或“什么形像,仿佛上天、下地、和……水中的百物”的第二诫(出廿4),并不反对艺术本身,而是反对艺术可能引致的偶像崇拜(5节)。实际上,似乎按以色列人的解释,这条诫命只是排除作人像一事,而饶有意义的是,至今尚未有发现能不容置疑地说是希伯来人或犹太人所造的人像。圣殿如同会幕一样,是用有翅膀的人头狮子(*基路伯)、有翅膀的半狮半鹰的活物、棕榈以及花和树木的图案装饰的。在别处,埃及化的人像和象征,以及鸟类、爬虫类,各种走兽(狮子)、公牛和图案鼓(如:绳形饰),都见于圣殿的装饰(王上六18),并见于撒马利亚和夏琐发现的当代象牙制品上,又给在陶器和刻在印章上。
君王与富人都雇用工匠来美化他们的家园(王上廿二39),当圣经对这种做法加以谴责时,是基于这样奢华来得不恰当,是自私自利的表现,而神的殿和工作却被忽略励(摩三15;诗四十五8;该一4)。我们必须记牢:希伯来人对*音乐、文学(散文和诗)以及演讲的,给“艺术的表达”定了极高的标准,对后来的艺术有深远的影响。
d. 媒介
(i) 绘画。由于埃及人和亚摩利人(如:马里授职的壁画)时常在灰壁上绘画,可能希伯来人也会这样做,不过所知的例子还很少。颜料在考古发掘中已有出土(*技艺之染业者),考古学并发现有用红赭土(来:s%a{s%e{r)在墙上和木板上绘画的做法(耶廿二14;结廿三14)。六世纪的阿荷利巴见迦勒底人用朱砂在墙上(结廿三14)绘画(ma{s%ah],意即“涂,抹”)。
(ii) 木雕。比撒列和他的助手亚何利亚伯监督建造会幕的砍木工作(h]@ro{s%et[`e{s),包括做出有曲型柱顶的柱子(出卅六38,卅五33),以及一座底部挖空装置铜网的有角祭坛(卅八2-4)。所罗门所建的圣殿,以松木板作屋顶,其上雕有棕榈及扭索的饰边(代下三5),并用香柏木板贴墙(王上六15-16)。墙和门上用浅浮雕的作法刻着(miqla{`ot[)荷花花蕾和“鸢尾花”(或称“威尔斯亲王羽毛”〔注:绉羊齿植物〕)形成三朵并合的花(AV 作“野瓜和初开的花”〔译注:和合本同〕),另刻有棕树图案和*基路伯的像(王上六18、29)。用橄榄木作的门扇用蚀刻(h]a{qa^)和凹雕手法,刻着类似的图案(32-35节);像通常贵重木料或象牙作的物件一样,全部门扇都用金包贴。诸如坛香木(sandalwood)和黑檀这些硬木要从外地输入(王上十11),熟练的雕工又少,所以护墙板(sa{p{an)、精巧木工以及有雕刻的窗户都被认为是显示财富的奢华手法(耶廿二14;该一4)。以西结所见的圣殿中,护墙板上刻有双脸的基路伯,并交替雕刻着棕树和幼狮像,外面的门则用质料较好的木板镶(s%#h]i^p{)于其上(结四十一16-26)。
雕刻精巧的家具,以及其他木制的物件、箱、匙和器皿,已在*耶利哥一些“亚摩利人”的坟墓中发现了。由于古埃及的木刻品(约主前2000-500)“不论是大型的和小型的,都达至极高的艺术水平,是欧洲直到文艺复兴之前望尘莫及的”,富有的希伯来人必然对这种木刻有多少认识。另见*技艺之下“木匠”一段。
(iii) 象牙雕刻。早在主前卅四至卅三世纪(阿布马特尔 [Abu Matar] 时代),巴勒斯坦人已用象牙和骨头来作贵重的物件、小雕像和家具了。采用的手法包括雕刻(大多数在镶板上),塑成立体物,作透雕细工的成品,或作浮雕。“迦南人的”象牙成品包括女人形状的膏油瓶,附有手形的瓶塞(在拉吉发现,为主前十四世纪之物),或爱神头的塞子(在夏琐发现,为主前十三世纪之物);另有一个泳女捕鸭状的软膏匙(在米西呣之家废丘 [Tell Beit Mirsim] 发现)和几个刻有人像的小箱子。这种艺术经过一个时期的衰落之后,约在十二至十世纪,于米吉多出土的镶板雕有生动的图画,大概是当地工匠所做的。在其中一个镶板上,刻有坐在御座上的王接受贡物的情景;那个御座与后来为所罗门而造的必然相类似(代下九17-18)。
在撒玛利亚发现的属于亚哈时代的象牙成品,显示受到腓尼基人艺术的影响,而这种艺术又含有埃及人、叙利赫人和亚述人的成分。这些成品很接近在阿斯兰塔舒(Arslan Tash)(叙利亚)和宁录(Nimrud)(伊拉克)发现的当代象牙制品,而且可能出自同一“派”或同一工会的工匠。这些象牙制品中,有些包上金子或镶上金子、青金石、彩石和玻璃。常见一再重现的图案,包括“荷花”图案和基路伯,这在上述论到木刻和相关的艺术中已有提及;也有不少镶板,刻着一个在窗旁的女人头(亚斯他特?),抬头伏卧状的幼兽,“埃及人”的图像和象征,尤其是跪着的婴孩和如司神(Horus)。在夏琐发现的化妆用调色板和相配的大口瓶(属八世纪之物),刻有简单影线的图案,而且是由以色列人制造的。
(iv) 雕塑。在巴勒斯坦属“迦南人”时期的几件雕塑品已被人发现。来自夏琐的,有用玄武岩雕成的巴力坐像,还有雕刻粗糙的石碑,其上有一双举起的手,另有一些坛。来自米西之家的石碑,其上刻有被蛇盘绕之女神像。另一方面,在夏琐(主前十三世纪)出土的一个雕像,双脚雕刻得十分精致。这与上述的制品相比之下,显示夏琐城里既有优良的雕刻家,也有次一等的工匠。同是来自夏琐的(八世纪),是个石制香杓,形状像一只握着碗的手,作风类似亚述当代的艺术品。拉吉水道竖坑中的一块大石,给雕成一个有须之人的形状(属主前九世纪之物),可见巴勒斯坦人一直有匠心创意。但到目前为止,留存下来的雕塑很少,他们邻国的作品(如:比布罗斯出土,属亚希兰 [Ahiram] 的雕刻精美的石棺)则较为著名。在米吉多和撒玛利亚发现的螺旋形的柱顶,为伊奥尼亚(Ionia)盘蜗形柱顶类型的先驱,大概类似那些用于圣殿中的柱顶。在马加比时期希腊化犹太人的石匠,雕刻当地的果实(葡萄,香橼,爵林叶)为装饰;这些象征也见于作*金钱使用的铸币上。
耶路撒冷一个专制骨罐的工会,给我们遗留了几个石箱,上面雕刻了六角星、玫瑰花饰、花卉,甚至还有建筑的图案。
(v) 印章雕刻。在巴勒斯坦发现的圆筒雕刻、甲虫雕像、印章、圆筒印玺,都具有典型的“腓尼基”风格,正如象牙制品上的一样,不过在这里,有翅膀的图盘和有翅膀的甲虫雕像更常出现。直到王国时期,常有雕刻的人像,而且包括个人的名字,这种情形在以色列比在她的邻国中更常见。在犹大人的印章上很少有生物的雕像,这可能表明他们对宗教禁令的意识日益强烈(见上面c段)。
(vi) 金属制成品。所有迹象显示希伯来人精于铸制金属品,但残存下来的成品则很少。这种印象由米吉多一个小型铜座可资证实;这铜座为透雕细工,刻有人向坐着的神明祈祷之像(约属主前1000年之物)。所罗门圣殿的铜“海”估计约重二万三千公斤,铸制的铜海厚8公分,其上的圆盘直径有4.6公尺,有“如花瓣的”边缘高2.3公尺。整个铜海由十二只各自用铜铸成的牛支撑,每三只一组排成方形(王上七23起)。铜海约可盛水五万公升,是一项技艺超卓的成果(*雅斤和波阿斯)。
用于 i –vi 质料的许多主题,都类似那些用于其他诸如金工的*技艺上的,而且在巴勒斯坦以外也有这种艺术作品出土。*舞蹈是属神圣仪式的一部分,但在什么程度上舞蹈被视为一种艺术,则不能加以判断。
书目:A. Reifenberg, Ancient Hebrew Arts, 1950; H. H.
Frankfort, The Art and Architecture of
the Ancient Orient, 1963; A. Mootgart, The Art of Ancient Mesopotamia, 1969。
D.J.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