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述(ASSYRIA

  古代一个国家的名字,里面居住的国民被称为亚述人。这国家位于上米所波大米平原,西面与叙利亚(Syrian)的沙漠接壤、南面有咸连山(Jebel Hamrin)及巴比伦(Babylonia)、在北及东面分别有乌拉图(Urartian)(亚美尼亚,Armenian)及波斯(Persian)的山脉。亚述国内土地最肥沃、人口最稠密的地方,是位于主要河流底格里斯河(即“希底结河”,创二14AV)以东的地方。希伯来文的 ~as%s%u^r (亚述文 ~as%s%ur)既指地名,也指其国民。亚述这名称有时也用来指那些由居住在尼尼微、亚述城(Assur)、迦拉(Ca-lah)等主要城市的诸王所统治的疆土。亚述在主前八至七世纪期间国力最盛,版图包括玛代、南安纳托利亚(Anatolia)、基利家、叙利亚、巴勒斯坦、亚拉伯、埃及、以拦和巴比伦。

  旧约圣经记载亚述(Asshur)是闪的次子(创十22),与亚书兰族(Ashuram)(或作“亚书利族” [Ashurim])有别,亚书利族是亚拉伯部族,是亚伯拉罕与基土拉的后裔(创廿五3)。另一方面,亚述有别于撒下二9*亚书利(这“亚书利”也许应读作亚设人 [Asherites] 或基述 [Geshur],参:士一31-32)。亚述也是与巴比伦清楚分别,不混为一谈。亚述代表神曾准许攻打以色列及犹大的世界霸权,但后来它也因为不敬虔而灭亡。圣经常常提及亚述这地方(赛七18;何十一5)及其诸王(赛八4;王下十五-十九1)。

Ⅰ 历史

a. 古时直至主前900

  早在史前时代,亚述已有人居住(如约主前5000年的贾尔穆 [Jarmo]);并且在许多地点,考古学家都发现有属于哈萨拿(Hassuna)、撒马拉(Samarra)、哈拉夫(Halaf)、尤贝(`Ubaid)时期(约主前5000-3000)的陶器。这些地点包括亚述城、尼尼微、迦拉。根据创十11-12的记载,这些城市是由从巴比伦来的移民建立的。虽然亚述人的祖先是谁仍备受争论,但在主前2900年苏默人(Sumerians)便出现在亚述城,而亚述人的语言及文化受了这些南方人很大的影响。根据亚述诸王的名单,亚述(Ashur)的首十七个王都“住在帐幕”的。其中一个王图迪亚(Tudiya)在约主前2300年与*押巴拿签订一份条约,因此他不可能只是一个族人以他为名的“名祖”。

  巴比伦的诸王(包括亚加得的撒珥根王 [Sargon of Agade],参*亚甲),于约主前2350年在尼尼微建立了亚述国,在亚述城也发现了属于吾珥的亚玛苏恩(Amar-Su~en of Ur, 约主前2040)在建筑物上的碑文。根据亚述诸王名单的记载,自从吾珥被入侵的亚摩利人攻占后,亚述城便由一些独立的首领统治,这些首领与加帕多家(Cappadocia)建立了贸易联系(约主前1920-1870)。森西亚达一世(S%ams%i-Adad I, 主前1813-1781)逐渐扩阔其领土,他的儿子雅斯玛亚达(Yasmah\-Adad)和心利林(Zimrilim)统治*马里,直到该城后来被*巴比伦的汉摩拉比吞并为止。随着米丹尼(Mitanni)及户利(Hurrian)族人来到幼发拉底河的上游后,亚述人的影响力也随之下降。但亚述仍是一个富庶的农业社会,从*努斯所出土的泥版可窥见这社会的典型生活及习俗。在亚述鲁巴力一世(Ashuruballit] I,主前1365-1330)的统治下,亚述开始回复它昔日的雄风。他开始与埃及的亚门诺斐斯四世(Amenophis IV of Egypt)通信,这举动受到巴比伦的伯拿伯里阿舒二世(Burnaburias II of Babylon)反对,般氏宣称亚述鲁巴力为其附庸(亚玛拿信件)。可是,随着米丹尼族的低落,通往北面的贸易路线得以重开。亚力但以理(Arik-den-ili,主前1319-1308)和亚达尼拉利一世(Adad-nirari I 主前1307-1275)统治期间,亚述收复了在西面直到迦基米施(Carchemish)的疆土,这些地土是在森西亚达统治期间失落的。

  撒缦以色一世(Shalmaneser I,主前1274-1245)经常出征对抗东面山区的部族,以及在乌拉图(Urart]u)的新敌人。在西北方的哈尼各拔(Hanigalbat),他发动多场战役,企图抑制户利人(Hurrian)的势力。他又重建*迦拉,使之成为新的首都。他的儿子塔库提宁努特一世(Tukulti-Ninurta I,主前1244-1208)需要将大部分心思都花在看管巴比伦上,且在那里作王七年,直到被其儿子亚述拿丁纳利(As%s%urnadinapli)所弑为止。巴比伦旋即再次独立,并且在提革拉毗列色一世(Tiglath-pileser I, 主前1115-1077)的治下也曾有过一段中兴的时期。他激烈地与莫舒基族(Muski,参*米设)及苏巴里族(Subarian)交战,同时直逼北面的梵湖(Lake Van),也远达地中海,在那里接受了比布罗斯(Byblos)、西顿(Sidon)、亚发(Arvad)等地的进贡,同时,为了要控制沙漠中的亚兰族(Aramaean, Ah\lame),他更远征至达莫(Tadmor,即帕米拉 [Palmyra])。约主前1100940年这段期间,亚述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对付这些达莫的部族,让大卫和所罗门能无后顾之忧地进侵叙利亚(即亚兰)。

b. 新亚述时期(主前900-612

  亚述人在塔库提宁努特二世(主前890-884)的治下,开始采取更激烈的军事行动来对付压迫亚述的部族。在一连串出色的战役中,他的儿子亚述拿西帕二世(Ashurnasirpal II,主前883-859)降服了幼发拉底河中游附近的部族,并远达利巴嫩和非利士,那里沿岸的城市都向他进贡。他又派兵远征巴比伦北部及东面的山区。他的统治开始了亚述向西面延续不断的压迫,最后使它和以色列发生冲突。亚述拿西帕为了扩展迦拉城,雇用了逾五万个囚犯,在那里建造了一座新的卫城、王宫和多所庙宇,并且开始建造金字塔型庙宇(ziggurat)。他雇用艺术家在他的谒见室中雕刻雕像,也雇用熟练工人替他看管动物园、植物园和公园。

  亚述拿西帕的儿子撒缦以色三世(主前858-824),继续其父亲的政策,大力扩展亚述的疆界,使自己成为从乌拉图到波斯湾、从玛代至叙利亚沿岸及基利家大数整个地域的主人。主前857年,他攻占迦基米施,接着又进攻庇亚甸尼(Bit-Adini;参*伊甸家),使西南方的主要城邦提高警觉。哈马的以户连尼王(Irhuleni of Hamath)和大马色的哈大底谢王(Hadadezer of Damascus)组成一个由十王组成的反亚述联盟。这联盟在主前853年的夸夸之役(Battle of Qarqar)中与亚述军队作战,结果胜负难分。根据亚述编年史的记载,“以色列人亚哈(sir~alaia)”提供二千辆战车和一万兵丁。三年后撒缦以色进一步采取一连串行动,特意针对哈大底谢(大概是指*便哈达一世)。主前841年,即撒缦以色在位十八年,这联盟分裂,亚述军队可以全力攻打大马色的*哈薛王。哈薛王在逆利巴嫩山脉中采取后卫战术,最后退到大马色。撒缦以色在围攻这城失败后,便改道经过利巴嫩的浩兰(Hauran),直至甲别河(Nahr el-Kelb)。他在那里接受推罗、西顿的统治者和“暗利(Omri)的儿子耶户(Ya-u*-a)”的进贡。这事件发生在耶户在位期间,并非在约兰(Jehor]am)在位时期,旧约圣经没提及这事,但撒缦以色在宁录(Nimrud)(迦拉)的“黑色方尖塔”('Black Obelisk')却记载了这事。位于英古彼勒(Imgur-Bel;巴拉禾 [Balawat])的庙宇大门的铜版上,他雕刻了一些其他战役的战争场面。(这些铜版现藏于大英博物馆内)。

  森西亚达五世(主前823-811)被迫在奈尔(Nairi)进行报复性的侵略,藉以打击乌拉图的伊斯般尼(Ispuini of Urart]u)的叛乱阴谋;他另策动了三次的战役,以对付巴比伦及在以拦(Elam)边境上的特亚(Der)城堡。森西亚达英年早逝,由他具影响力的遗孀森姆拉抹(Sammuramat, Semiramis)摄政,直至主前805 年,他们的儿子亚达尼拉利三世长大成人,可以执掌权力为止。与此同时,亚述军队又在北方及西方进行多次远征,并将支散那(Guzana,参*歌散)并吞为亚述的一省。804年,亚达尼拉利为了表示支持哈马而攻打大马色,那时候便哈达二世的儿子*哈薛正管治大马色。亚达尼拉利用亚兰称号 Mari~ 来称呼薛。这给以色列一个喘息的机会,不致被亚兰人攻击(王下十二17;代下廿四23-24);此外许多统治者也送礼物给亚述,多谢他的援助。亚达尼拉利宣称那些进贡者包括“赫忒(Hatti;北叙利亚)、阿木如(Amurru;东叙利亚)、推罗、西顿、暗利的领土〔以色列〕、以东、及远至地中海的非利士地。”在里玛(Rimah;亚述)发现的一块石碑上,写着这些进贡者中还包括“撒玛利亚的约阿施”(Ya~usu samerinaia),时间为约主前796年。亚述人的行动似乎使约阿施得以收复较早时被哈薛夺去的北面边疆的城镇(王下十三25)。是时,亚述国内的情况似乎很太平,因为亚述王在迦拉的卫城墙外建造了一座新的王宫。

  虽然撒缦以色四世(Shalmaneser IV;主前782-773)在北面边界受到乌拉图人亚基斯替一世(Argistis I)的骚扰,但他仍向大马色施加压力。这无疑帮助了耶罗波安二世将以色列的疆界扩展至贝奎(Beqa`;“哈马的进口”,王下十四25-28)。但此时亚述因为内部的纠纷而出现不稳。这是因为撒缦以色英年早逝,且没有所出,引致王位继承方面出现不明确情况。主前763年出现日蚀,在亚述的年代表中这是个重要的日子。亚述人认为这是个“不祥的预兆”,标志了后来在北方一场战役中重大的挫败。西方的国家再次得以自由的重组,以抵御敌人进一步的袭击,这从比阿古斯的马提尔(Mati`el of Bit-Agusi;亚珥拔)与巴加雅也(Bargaayah)所签订的亚兰条约中可见一斑。

  提革拉毗列色三世(主前744-727)的记录很零碎;而且,在他统治期间各事件的先后次序也无法确定。但他是个强人统治者,定意要重夺甚至扩展那些应该忠于国家神明亚述的地土。在他统治初期,他以本身的名字普勒(Pul [u])被宣告为巴比伦的王(王下十五19;代上五26)。在北方他攻打乌他图的萨都二世(Sardur II of Urart]u),因为后者与叙利亚的一些城邦密谋造反。提革拉毗列色连续不断的出征,击败了沿着逆托鲁斯(Anti-Taurus, Kashiari)山脉的城镇居位、背叛他的人民,一直攻打至库末(Kummuh\),并将国内降服他的地区组织成一连串的省份,向王效忠。*亚珥拔被围攻了两年(主前742-740),在这段期间大马色的利汛(Rezin of Damascus)和邻邦的统治者都向亚述王进贡。738年正当提革拉毗列色远离首都、留在北面山区的时候,“雅尤迪的亚斯里欧”('Azriau of Yaudi')与哈马联盟,发动叛乱;雅尤典是北叙利亚的一个小城邦,但这里所指的可能是犹大的亚撒利雅。这时候,提革拉毗列色宣称他接受了撒玛利亚的米拿现(Menahem, Meni h\immu)和推罗的希兰(Hiram)正向他进贡。旧约没有提及这件事,却记载了稍后另一次的进贡。那时,以色列的领袖阶层须按照亚述王的要求,每人缴付五十舍勒银子;我们从当时亚述人的契约中得知这是一个奴隶的价钱,可见是以色列人为了避免遭放逐而要付出的赎金(王下十五20)。

  连场的战役延续了两年之久,大马色终被攻陷(主前732)。根据提革拉毗列色的编年史记载,他以比加(Pekah)取代奥西(~Ausi;即何细亚,Hoshea)。比加谋杀了米拿现的儿子比加辖(Pekahiah),参:王下十五30。比加在约主前734年登位。那时,亚述挥军沿着腓尼基海岸南下,经过“以色列的边界”,直抵迦萨,而迦萨的王汉努努(Hanunu)则横渡“*埃及的河”,逃亡而去。这次在巴勒斯坦的行动部分是为了回应犹大王 Iauh\azi (约哈斯)的呼求,对抗大马色的利汛和以色列的比加所组成的反亚述联盟(王下十六5-9)。史载约哈斯与亚扪、摩押、亚实基伦、以东等都向亚述进贡。因此以色列(Bit-Humria)遭受攻击,加利利的夏琐被摧毁(王下十五29),许多囚犯被流徙放逐。亚哈斯因这次求援而需付上昂贵代价──履行宗教上的责任(王下十六10起)。他需要在国内竖立臣服亚述的象征,例如:摆设照外地样式制造的祭坛,竖立了亚述王的像,就如提革拉毗列色王在被征服的迦萨城内所竖立的一样。

  提革拉毗列色三世的儿子撒缦以色五世(主前726-722)也在西面作战。当时,亚述的蓄属何细亚,听见埃及提出会帮助他的承诺后,决定不纳年贡(王下十七4),撒缦以色便围攻撒玛利亚(5节)。根据巴比伦的历代志,三年后“他冲破了 S%amara~in 〔撒玛利亚?〕城的防御”,于是“那个天攻取了撒玛利亚”(6节),并将以色列人放逐至幼发拉底河上游和玛代。经文所说的那位王,可能就是撒缦以色。但是他的继位人撒珥根二世(Sargon II)后来宣称自己攻占撒玛利亚;故此,第6节那位没有提到名字的王可能就是撒珥根。这撒珥根可能曾协助撒缦以色攻城,当后者逝世时便继续完成其行动。

  撒珥根二世(主前721-705)像提革拉毗列色三世那样,是位有魄力的领袖。他曾经记载,当撒玛利亚的居民受到哈马的姚必迪(Iau-bi-~di)唆摆,拒绝缴税时,他将27,270(或27,290)人,“连同他们所信靠的诸神”,一起逐出撒玛利亚。迄今为止,我们都无法从亚述人的记载里确知这次放逐的确实日期。这次放逐使以色列终止其独立国的身份。迦萨的汉努努因得到埃及的军事支持而从埃及回归,撒珥根遂大举进军拉非亚(Raphia)。此时,两大国的军队首次对垒交锋,撒珥根击败埃及人。虽然这样,巴勒斯坦的领袖和百姓仍然倚仗埃及的支援。这时期的历史对了解以赛亚的预言非常重要。715年,撒珥根再次进侵,掠夺了亚实突(Ashdod)和迦特(Gath),并宣称“已征服了犹大”;但旧约圣经的资料却没有显示他在这时进入了犹大地。717年撒珥根击败了迦基米施的皮西拉斯(Pisiris of Carchemish),并在基利家作战。他继续亚述历来的做法,侵袭曼乃(Mannai)人及住在梵湖地区的部族(主前714),后者在闪米尔人(Cimmerian)的威压下蠢蠢欲动。在南方,他入侵以拦,掠夺书珊城,又将玛尔杜克亚巴拉伊丁拿二世(Marduk-apla-iddina II,参*米罗达巴拉但)逼退,返回波斯湾上游的沼泽地区。撒珥根在其位于杜沙鲁金(Dur-S%arrukin;科尔萨巴特 [Khorsabad])的新建王宫尚未完成前已告身亡。

  西拿基立(Sennacherib,主前704-681)继位的头几年,集中镇压那些因他父亲逝世而引起的叛乱。他在王储时代主要负责保卫北面边界。这方面的经验大大帮助了他与乌拉图、玛代的往还和远征。他的远征西达基利家,并于主前698年攻占大数。玛尔杜克亚巴拉伊丁拿篡夺巴比伦的王位(主前703-701),西拿基立为要取回治权,大举征伐。其间,相信这位迦勒底人曾寻求希西家的帮助(王下廿12-19)。以赛亚并不赞同这次结盟是有理由的。因为在主前689年,亚述人已将米罗达巴拉但驱逐出国,并掠夺巴比伦。他们又计划海上军事行动,要横渡波斯湾,继续追捕这名叛变者,后来消息传来米罗达巴拉但在以拦逝世,这行动才告取消。此外,在主前701年,西拿基立也曾挥军往叙利亚,围攻西顿,又往南攻击叛乱中的亚实基伦。大概在这时候,亚述人也攻陷了拉吉(王下十八13-14),西拿基立在尼尼微的王宫内便有些描绘这次胜利的平面浮雕。稍后大军在伊利提基(Eltekeh)迎上埃及军队。亚述人在犹大活动的期间,希西家向亚述人进贡(王下十八14-16),亚述人的编年史也记载了这件事。大部分学者认为在这次战役的较后期,也就是该年较晚之时,西拿基立“将犹大人希西家困在耶路撒冷,像笼中的鸟一样”,并且要挟希西家投降(王下十八17-十九9)。不论我们如何解释这件事,总之亚述人突然停止攻城,并全军撤退了(王下十九35-36,参:希罗多德 [Herodotus], 2. 141)。另一种看法认为,这次围攻耶路撒冷的事件发生于稍后另一次战役中,大概是于主前686年对抗亚拉伯人的一役中。这个较少数人支持的看法,假设了*西拿基立返回尼尼微城之后不久,在主前681年的提别月被其众子行弑(赛卅七38;王下十九37);然而这两件事之间大概相距了一段颇长时间。巴比伦的历代志说西拿基立是被“其儿子”所弑,而其幼子及继承人以撒哈顿(Esarhaddon)则宣称曾追捕那些反叛的兄弟,大概就是那些串谋行弑者,一直追至亚美尼亚(Armenia)南部(有关这些暗杀者行凶的地点及数目,旧约圣经与亚述文献的记载表面上有矛盾,这方面请参看DOTT,页70-3)。

  西拿基立与其西闪族的妻子纳兹亚萨库都(Naqi~a-Zakutu)曾大规模地重建尼尼微,包括其宫殿、城门和庙宇,又建造水道(Jerwan)及水坝以确保食水供应。这些水道、水坝也用来引水浇灌城市中的大型公园。他起用各次战役的俘虏(包括犹太人)来参与这些工程;王宫里的浮雕也对此有所描绘。

  以撒哈顿(主前680-669)在登基前两年已由父亲指定为王储,并曾在巴比伦当总督。当南巴比伦人叛乱时,他只消一役便降服他们。678年,他委任纳以玛尔杜克(Na~id-Mar-duk)为他们的新首领。但为了对付邻国以拦人的阴谋,他要帅领连场的战役。在较北的山区,他也须要不时出征,才能使撒母亚(Zamua)和玛代平原等地的族人降服于亚述的手下。因为特舒帕(Teus%pa)和闪米尔人密谋叛乱,北面部族较难维持安定。以撒哈顿亦曾与古提人(Scythian, Is%guzai)发生冲突。

  在西面,以撒哈顿继续父亲的政策,强迫各城邦进贡,包括基利家和叙利亚的城邦。推罗的巴力拒绝进贡,因而招致袭击。此外,自676年起,阿迪米基(Abdi-Milki)在西顿遭围攻达三年之久。这次对亚述统治的反抗,由埃及的特哈加(Tirhakah of Egypt)所煽动,旋即引起亚述的反应。以撒哈顿增加所收贡银的数额,此外还加收木材、石头、其他需用品,来建造他在*迦拉的新王宫,及重建巴比伦。玛拿西(Mannaseh)被带到巴比伦的原因,可能跟重建巴比伦的工程有关(代下卅三11)。以撒哈顿在这时期所宣称的进贡名单中,包括“犹大的玛拿西(Menasi)”。有分进贡的还包括“推罗的巴力、以东的寇斯-(基抹)-加百(Qaus%-[Chemosh]-gabri)、摩押的莫苏利(Mus]uri)、迦萨的西利贝(S]ili-Bel)、亚实基伦的梅天提(Metinti)、以革伦(Ekron)的伊高苏(Ikausu)、基比珥的米基阿沙帕(Milki-as%apa)……、亚实突(Ashdod)的阿希米基(Ah\i-Milki)、塞浦路斯(Iadnana)的十个王”等。

  取得这些国家至少是名义上的效忠后,亚述便展开实现其野心的计划,就是控制那极力顽抗的埃及三角洲。经过在主前672年一次大规模的远征后,亚述终于控制了这地区,并且稍后在底比斯(Thebes)及孟斐斯(Memph-is)委任了亚述人为总督。同年,以撒哈顿召见其藩属,向他们宣告亚述巴尼帕(Ashurba-nipal)为亚述的王储,而沙玛舒尤金(S%amas%-s%um-ukin)则成为巴比伦的王储。他希望这样可以避免类似他继承王位时所出现的纷争。这次典礼中强制签订的条款及订立的誓约饶有趣味,盟约方式的关系。说明了当时宗主及附属国之间*这种盟约与旧约的用词有许多类似的地方(参 D. J. Wiseman, Vassal Treaties of Esarhaddon, 1958)。这些文献显示玛拿西像所有其他领袖一样,要向其霸主的国家神明亚述立誓永远效忠(王下廿一2-79 。以撒哈顿在位晚年,这些“盟约”所欲杜绝的反叛便开始出现。法老特哈加煽动埃及下游地区的地方领袖与亚述决裂。以撒哈顿赶往平定这次叛乱,但在途中他却死于哈兰(Harran),由他的两个儿子按照计划承继他。

  亚述巴尼帕(主前668-627)立即承接他父亲未完成的工作,挥军袭击特哈加(Tarqu)。经过三场激战,他终于在663年攻陷底比斯(鸿三8AV 译作 'No';〔译注:和合本作“挪亚们”〕),才能再次控制埃及。在他的统治下,亚述的版图达至空前的庞大。为了惩罚叛乱者而在推罗、亚发、基利家进行的战事,使亚述与另一个新兴的强国有了接触,这强国就是吕底亚(Lydia)。吕底亚王吉格斯(Gyges)曾派遣特使往尼尼微,希望与亚述结盟对付闪米尔人。亚述巴尼帕曾袭击阿拉伯的部族,又恢复犹大王玛拿西的职位(亚述巴尼帕称米拿西为(Minse)。这些举动似乎有一个目的,就是保持通往埃及的道路畅通无阻。无论如何,亚述还是注定很快便会灭亡。玛代人(Medes)正逐渐控制邻近的部族,并进而威胁亚述本土。到了主前652年,沙玛舒尤金谋反,使亚述与巴比伦交恶,最后在主前648年以攻陷了南面的首都而告终。这交恶使亚述无法对较远地区采取所需的行动。由于以拦人支持这次叛乱,因此亚述巴尼帕在645年挥军袭击*书珊,然后使之成为亚述的一省。亚述军队素来为要支援各地的官员及收税员,常常进行袭击,如今无暇西征,西面各城邦幸免于亚述军队的骚扰,慢慢得以远离亚述。在犹大,约西亚王的改革反映了当时这种自由,埃及再次取得独立,并且在巴勒斯坦煽动反叛亚述的阴谋。

  亚述巴尼帕的逝世日期无法确定(约主前631-627),有关这时期的历史文献至今也甚少可以找到。西古提人的游牧民族暗安曼达(Umman-manda)开始占据幼发拉底河中游的地区,而玛代人吉亚沙(Kyaxares the Mede)则围攻尼尼微。亚述巴尼帕可能曾将权力授与其儿子亚述尔提里拉民(As%s%ur-et]el-ila{ni;主前632-628)及辛沙里斯昆(S%in-s%ar-is%kun;主前628-612)。亚述巴尼帕本人对艺术十分有兴趣。他在*尼尼微大兴土木,又在其王宫及纳布(Nabu)神庙中搜集不少泥版文库(参:下面第III部分,“文学”)。

  随着拿布波拉撒(Nabopolassar)的兴起,*迦勒底人在前625年将亚述人赶出巴比伦。巴比伦人加入玛代人的行列,攻占了亚述城(As%s%ur,主前614),并且正如那鸿和西番雅先知所预言的,在主前612年七/八月间攻陷了尼尼微。巴比伦的历代志详细记载这些战役。尼尼微城的城墙被洪水冲破(鸿一8;西诺芬 [Xenophon]Anabasis 3. 4),而辛沙里斯昆(Sardanapalus)则在火焰中焚毁。亚述鲁巴力(Ashur-uballit])在哈兰的政权维持了两年,但埃及没有伸出援手。尼哥(Neco)的大军来迟了,没法防止哈兰城最终落在巴比伦人及西古提人的手中。是年为主前609年。亚述不再存在,其疆土由巴比伦人接管了。

  其后,“亚述”分别成为波斯、希腊(Hellenistic 〔西流古,Seleucid〕)、帕提亚(Parthian)帝国的一部分。在这期间,“亚述”(波斯语称为 Athura)一名继续笼统地被用作地理上的称谓,指这王国昔日的疆土(结十六28、廿三5-23)。

Ⅱ 宗教

  亚述王充任其国家神明亚述在世上的总督,亚述王要定期向这位神报告自己的活动。因此,亚述人的战事至少在某意义上被认为是一种圣战,为对抗那些没有履行效忠的承诺或侵犯亚述领土的人和叛乱分子。亚述神主要的神庙位于首都亚述城,其他不同的神明则被认为会保障其他城市的利益。亚奴神(Anu)和亚达神(Adad)据称住在亚述城,那里有其神庙及附属的金字塔型庙。爱神及战神伊施他尔(Ishtar)则供奉在尼尼微城,但她在艾比尔(Erbil)也享有无上尊贵的荣誉,被称为“阿贝拉的伊施他尔(Ishtar of Arbela)”。守护智慧及科学的纳布(Nabu)神则在尼尼微及迦拉(宁录 [Nimrud])两地都有神庙。这两座城都有王宫的官员,专负责古书收藏;这些文库部分存于纳布(*尼波)神庙内。月亮神辛(Sin)在哈兰的以户户(Ehulhul)有其庙宇及寺院,里面住有祭司及女祭司。他们与位于吾珥(Ur)的辛神庙保持密切关系。一般而言,神明的配偶与一些不那么闻名的神明,都在主要的神庙内有其神龛。例如在迦拉发现有供奉守护战事及狩猎的宁录达(Ninurta)神,伊施他尔和纳布这些神明的庙宇内,有容纳沙拉(Shala)、古拉(Gula)、伊亚(Ea)、丹金(Damkina)等神明的圣龛之处。亚述和*巴比伦的宗教在许多方面均很相似,而事实上,亚述的宗教源自巴比伦。有关宗教在日常生活所扮演的角色,请参阅下一部分。

Ⅲ 文学

  亚述人的日常生活及思想,可见于考古出土,数以百计的书信、经济及行政的文件和文学作品。例如在马里(Mari)和闪沙拉(Shemshara)发现的书信,反映了主前二千年期的早期文化。而从*努斯发现的书信则反映了约主前1500年的文化,那时正是户利人强盛的年代。但最为人熟悉的时期则是新亚述帝国的时代。从所发现的许多文献中(其中有些是抄自中亚述时期的文献),我们可以对当日政府和其官员作仔细的重绘。例如,许多文献记载了君王祈求神明(大多指沙马士 [Shamash])给予神谕,指示他们在政治及军事上如何作出抉择。这些文献可以协助我们了解他们的历史记载。这些记载写在泥棱柱、圆柱和泥版上,本来是用作序言以引介那些描述君王的建筑工程的碑文。上述许多的书信、法律文献、历史记载都曾提以色列、犹太,以及西面多个城邦(参 DOTT,页46-75; Iraq 171955、页126-54)。

  亚述巴尼帕是位知识分子。他从当时位于尼尼微、亚述城、迦拉、及巴比伦多个宗教中心里面的藏书中,输进或缮写了许多文献,藉此建立了自己的文库。主后1852/3年,拉雅德(Layard)和拉萨呣(Rassam)在亚述巴尼帕位于尼尼微的王宫及纳布神庙中,发现二万六千块零碎的泥版,包括有约一万份不同的文献。这次发现及稍后出版的书籍奠定了对闪族亚述语和巴比伦语的研究基础。巴比伦语与亚述语只在发音上有别,可说是两种方言。至于所用的楔形文字则是取自较早前苏默人的文字,当中采用了差不多六百个符号来作为表意符号、音节、或限定词。古代闪族的碑刻文字留存到今天的,亚述──巴比伦文(亚甲文 [Akkadian])占了大部分。某些文献在每行下面附有苏默文的翻译;这发现对于研究苏默文这个非闪族的语言有莫大的帮助;苏默文昔日在宗教方面仍然采用,就像拉丁文以前在英国的情况一样。

  来自尼尼微(Kuyunjik)的文库现今存放在大英博物馆中。其中有一个巴比伦版本、有关洪水(吉加墨施 [Gilgamesh] XI)的故事,这个发现刺激起人们作进一步的考古发掘。这故事后来在187212月由史密夫(George Smith)出版成书。此外许多学者的著作都特别提到这些发现与旧约的关连。文库里的文献包括有学术性的手册、词汇、符号和字词的名单,以及字典。以诗体写成的神话作品当中,包括一系列十二块的泥版,今称为“吉加墨施史诗(Epic of Gilgamesh)”。这作品描述了他如何寻求永生,只有犹他纳皮舒提呣(Uta-napishtim)告诉他自己如何藉一艘特制的船在*洪水中逃生。*创造的史诗主要是关于玛尔杜克(Marduk)如何被尊崇为巴比伦众神之首。这首诗按照其开首的片语给称为 Enuma elis%。此外,有一首古老的巴比伦史诗,(Atra-hasi{s)描绘在一次对众神的反抗行动后,人如何被创造,也记载了洪水的故事。比起 Enuma elis% 或吉加墨施史诗而言,这故事与旧约有更多相似的地方。其他史诗描述伊施他尔如何下到阴间去寻找她的丈夫搭模斯(Tammuz)。到目前为止,我们仍没有找到任何文献记载搭模斯的复活,这与许多近期的理论有所分歧。许多传说都被用来与旧约的事件作比较。这些传说中,有论及亚加得的撒珥根(Sargon of Agade)的故事。相传他在出生后,被放在用芦苇草织成的篮子中,在幼发拉底河飘浮。后来,他被一名园丁救起,将他抚养成人,最终更成了君王。这些亚甲文的作品中,包括有关以他拿(Etana)骑在鹰背上飞往天堂的传说。此外还有传说是关于灾难之神以拉(Era)与巴比伦作对抗的故事。智慧文学方面则包括正直的受苦者的诗篇(Ludlul be{l ne{meqi),或所谓“巴比伦的约伯(Babylo-nian Job)”,亦即巴比伦式的神义论。此外,还有教训及警诫,里面包括智者的劝告、悲观主义者的语录和对谈,以及给王子的劝告;这劝告与旧约的智慧文学有相同的体栽,但精神却不同。此外还有搜集起来的赞美诗、寓言、谚语、比喻、箴言和故事(“尼普尔的穷人(The Poor Man of Nippur)”)等,这些都是后世文学体裁的先驱。

  泥版中也有很多宗教文献,每每由多块泥版合成一组,最多可达九十块泥版。它们的编号及标题列在末页题署的地方。这种文献大部分都是预兆,其方法是检视祭牲的肝脏或内脏,或是观察人、动物、雀鸟、物件、天体的活动或特征。许多泥版提供礼仪上的指示,用来确保君王及其国家的福祉。与这些文献有密切关连的,是一些小心记载下来的观察心得,这些观察成为亚甲人科学研究的基础,特别在医学(预后及判症)、植物学、地质学、化学、数学和法律等方面。为了编年上的目的,他们将每年定为某名祖或 limmu- 长官之年。主前1100612年间,这类每年有名字的名单包括了很多年份在内。这些资料再加上记录下来的君王名单及天文学资料,向我们提供了一个厘定日期的系统,准确性甚高,至多有几年的差误。

Ⅳ 行政管治

  整个政府以君王为本,他既是宗教领袖,也是总司令。他行使直接的权力,但他也赋予各省总督(如*拉伯沙基*拉伯撒利)及地区总督有地方裁判权。这些总督负责收集贡物及税项,并转运到京城;所收的贡物及税项多是实物。这些总督受到亚述军队武力行动的支援。这军队中有严格训练、配备精良的常规兵力,包括战车、围城工程队、箭手、枪兵和投石者。被攻占的地区要立誓成为亚述神的附庸,又被迫在政治及宗教上向亚述效忠。违诺者会受到报复性劫掠及入侵的惩罚,他们的城市结果会被掠夺及摧毁,反叛的领袖会被处死,居民当中的熟练技工会被掳走沦为奴隶。剩下来的人将受到支持亚述的代理人监督。这有助解释希伯来先知对亚述的态度,以及为什么以色列及犹大这些小国会害怕有“一烧开的锅从北而倾”(参:耶一13)。

Ⅴ 艺术

  随着不断的考古发掘,现在我们保存了许多亚述人的艺术品、壁画、绘了图并涂上釉的镶板、平面浮雕、雕像、饰物、圆型印章、象牙雕刻、铜制及金属制品。有些浮雕特别引起人的兴趣;例如:在宁录发现的、属于撒缦以色三世的石柱及方尖塔,当中提及以色列,并有可能是耶户的绘像。西拿基立在其位于尼尼微的王宫的雕刻上,描述了他如何围攻拉吉,及如何利用犹大俘虏来进行他的建筑工程。此外,在巴拉禾(Balawat)发现的铜门则显示了亚述军队在叙利亚及腓尼基的活动。另外,亚述拿西帕二世在宁录的浮雕,以及尼尼微的亚述巴尼帕“猎狮图”(Lion Hunt)的浮雕,都提供了图画的资料,描绘了从主前九至七世纪亚述人的服装、风俗、军事活动、平民活动等。

Ⅵ 考古发掘

  早期考古学者在抹萨尔(Mosul)对面找寻圣经中的*尼尼微Kuyunjik Nebi Yunus)。里奇(C. J. Rich)在1820年曾勘察这地方,布他(Botta)在1842-3年也曾在此发掘。1846-7年,1849-51年,1853-4年拉雅德(Layard)和拉萨呣(Rassam)亦曾在此发掘。1903-51927-32年,大英博物馆及其后伊拉克的考古学者也曾在此发掘。德国探险队曾于1903-14年发掘亚述城(Assur, Qala~at Shergat);英国人则发掘*迦拉(宁录,Nimrud),包括拉雅德(1842-52年),洛夫特斯(Loftus1854-5年),马鲁云和奥斯(Mallowan and Oates1949-63年)。伊拉克人及波兰人(1969-76年)也曾在同地点发掘。另外,杜沙鲁金(科尔萨巴特 [Khorsabad] 则由法国人(1843-5年)和美国人(1929-35)进行发掘。偏远的史前地点包括贾尔穆(Jarmo)、哈萨拿(Hassuna)、他拉达(Thalathat)、暗巴基雅(Umm Dabaghiyah)、雅巴基雅(Arpachiyah)和特皮哥拉(Tepe Gawra)。除了亚述城以外,已出土的中亚述时期主要聚居地包括里玛废丘(Tell Rimah)、比拉(Billa, Shibaniba)。后亚述时期主要地点有巴拉禾(Balawat, Imgur-Be{l)。

  有关在1842-1939年考古发掘的地点,请参 S. A. Pallis, The Antiquity of Iraq, 1956; 1932-56年的,请参 M. E. L. Mallowan, Twenty-Five Years of Mesopotamian Discovery, 1956;此后的发掘则参 Iraq. Sumer 等期刊里的报告(到处可见)。

  书目:历史方面:CAH, 1, 1971,页729-70; 2, 1975,页21-48274-306443-81; 3, 1978。碑刻方面:A. K. Grayson, Assyrian Royal Inscriptions, 1975-6; W. W. Hallo and W. K. Simpson, The Ancient Near East; A History, 1971, ch. 5; A. L. Oppenheim, Letters from Mesopotamia, 1967; Ancient Mesopotamia, 1964Relation to OT: ANET, DOTT概览:Reallexikon der Assyriologie, 1932-78艺术方面:R. D. Barnett, The Assyrian Palace Reliefs, 1976; The Sculptures of Ashurbanipal, 1976; M. E. L. Mallowan, Nimrud and its Remains, 1966通论:G. van Driel, The Cult of As%s%ur, 1976; J. N. Postgate, Taxation and Conscription in the Assyrian Empire, 1974

D.J.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