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伦(BABYLONIA

  亚洲西南之地,相当于今日南伊拉克;从首都巴比伦城得名。它又名*示拿(创十10,十一2;赛十一11;书七21AV 作“巴比伦的”);后来,又称为“迦勒底人之地”(耶廿四5;结十二13)。在更古时代,北部一带称为亚甲(创十10AV ACCAD);而南部的淤积士及波斯湾岸边的沼泽则称为苏默(Sumer)。这区城后来严格上称为迦勒底;这是迦勒底王朝兴起之后整个国家的名称(看以下 I.h)。故此巴比伦人(b#ne^ ba{b[el,“巴比伦之子”)也可称为迦勒底人(结廿三151723)。巴比伦是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流经之地;也许是伊甸园(创二14)和*巴别塔的遗址,是犹太人被掳迁至的国家。

  这地平坦,面积不大,约为二万平方公里;北面与*亚述接壤(以撒马拉─哈赖山 [Samarra-Jebel Hamrin] 为界限);东面有山,与*以拦分隔;西面以亚拉伯沙漠为限;南面则是波斯湾海岸。后者的海岸线自古以来有否经历相当变化,学者意见不一(Geographical Journal 118, 1952,页24-39;参 JAOS 95, 1975,页43-57)。主要的城市,计有率先在旧约出现(创十10)的巴比伦城、沃尔卡(Warka,即以力 [Erech])和亚加得(Agade),另有尼普尔(Nippur)、吾珥(Ur)、伊里都(Eridu)和拉革施(Lagash),全都位于幼发拉底河边或附近。

Ⅰ 历史

a. 史前

  在米所波大米的南区和北区所发现的最早期古物,彼此关系如何,现仍有不少讨论。来自伊里都最低层(第XV-XVII层)的最早期陶器类别显示,该地很早便有人居住。其上一层(哈吉模罕默德,Hajl Muhammad)陶器所属的种类,曾在基士(Kish)和沃尔卡附近发现过,与北部的哈拉夫(Halaf)和哈萨拿(Hassuna)所发现的相似。前乌比文化(Pre-`Ubaid)的年期约为主前4000年。乌比文化在北部也有所发现,看来是新移民所带来的。现仍没有可靠的方法可以鉴定苏默(大抵是圣经的*示拿)的居民为谁,只知接续的(雏形文字时代”(约主前3100-2800)有象形文字,被发现刻在泥板上(吾鲁,Uruk,第III-IV层)。由于这文字看似一早期的非闪族语言,是由单字结合而成的苏默文,所用的旧城名称和技术性名称却又来自另一语言(可能是闪族语言),我们知道闪族人和苏默人可能是最早或早期的一些居民。一般相信,当地陶器、印章、和建筑的高度艺术水平,是苏默人大量移入所造成的影响;所以现存的证据显示该地自早期便都有闪族人和苏默人居住。

b. 早期王朝时代(约主前2800-2400

  这时期中,君王开始出现,大城市被建设起来。根据苏默列王名单,洪水前有八至十个王,管治以下城市:伊里都(Eridu)、巴提比拉(Badtibirra)、拉勒克(Larak)、西帕尔(Sippar)和舒鲁巴克(Shuruppak)。后者的统治者是苏默洪水故事中的英雄(参*挪亚)。由伍利爵士(Sir Leonard Woolley)在吾珥发现的“洪水”沉淀已被鉴定属乌比时期,因此与基士和舒鲁巴克发现的类似泥层在年份上并不相符(雏形文字时代──早期王朝时代I;参 Iraq 26, 1964,页62-82)。然而,约从主前2000年起,便有为数不少的文字传说,记述巴比伦一次*洪水的事。

  洪水之后“君王再度从天而降”;在基士和吾鲁(以力)作王的有吉加墨施(Gilgamesh)和亚噶(Agga),都是一连串神话中的英雄,亦可能是历史人物。城邦兴盛;作为中心的有吾鲁、基士、吾珥(王墓)、拉革施、舒鲁巴克、艾布萨拉伊克(Abu Salabi{kh),以至北面的马里(Mari)。势力强大的王往往同时企图控制整个巴比伦,所以冲突经常发生。故此,吾珥南西(Ur-Nanse)在拉革施建立的第一王朝,到了尤鲁卡基内(Urukagina)兴起时便结束了。尤鲁卡基内是一社会改革者(约主前2351),他打败了伊兰内顿(Enannatum);不久以后,来自乌玛(Umma),早已攻下拉革施、吾珥、和吾鲁几个城市的路家撒基西(Lugalzagesi),建立了控制苏默地的第一个或“雏形”的帝国,势力远达地中海。

c. 亚甲人(约主前2400-2200

  期间,有一强大之闪族家族在亚加得建设新市,约于此时也可能已收复巴比伦。这就是亚甲王朝;因创立者是*撒珥根,又名撒珥根王朝(主前2371-2191)。他们用弓和箭发展了一套新的战术,所以很快便打败乌玛、基士、和吾鲁的霸主路家撒基西,占领了整个苏默。这王远征地中海及安纳托利亚(Anatolia;小亚细亚古称),其广布之势力由其孙纳拉呣辛(Naram-Sin)继续维持,直到古提安人(Gu-tians)由东面山岭闯入北巴比伦为止。古提安人曾控制该地区的经济,但被吾鲁的尤塔希格(Utuh\egal)所率领联军击败。然而,他们的统治是颇为地区性的,以底格里斯河以东的地方最为紧密。拉革施在其总督(ensi)古地亚(Gudea)的治理下一直保持独立,甚至控制吾珥和一些南部的城市。古地亚逐渐扩张领土,远征外地,西至叙利亚(*押巴拿),去运取木材、宝石和金属,以增进其城市之繁荣。接续的苏默复兴期或“黄金时代”便是一个经济蓬勃和艺术发达的时代。

d. 吾珥第三王朝(主前2113-2006

  继吾鲁的尤塔希格掌权,以及古地亚之女婿纳马汉尼(Namah\ani)统治拉革施之后,吾珥再次成为权力的中心。吾珥南姆(Ur-Nammu;主前2113-2096)重修*吾珥的城堡,及其庙塔和庙宇;又于吾鲁(Uruk)、伊辛(Isin)和尼普尔(Nippur)三城,在其委任者所控制的庙宇中,竖立自己的雕像。吾珥的影响逐渐伸展,远及亚述城(Assur)和比布罗斯(Byblos)。吾珥南姆的后继者一度被臣民封以神圣的荣衔,他们的碑石和印章上刻有代表神性的带角头盔(C. J. Gadd, Ideas of Divine Rule in the Ancient Near East, 1944)。较早时候,纳拉呣辛似乎也享有类似殊荣。这时期的吾珥与各地进行贸易,远者有印度。我们可从数以千计的文献中得知当时行政与宗教的情况。日后,严重的饥荒发生,这时期便告结束;苏默的统治者失势,代之而起的是来自以拦的侵略者,和西边沙漠属闪族系统的半游牧民族。他拉和亚伯拉罕的迁移(创十一31)。大抵就在吾珥命运转变的这段时候发生。

e. 亚摩利人(主前2000-1595

  前由吾珥控制的疆土,现落在别人手中──被亚述城幼发拉底河上流的马里(Mari)和伊斯能拿(Eshnunna)的地方领袖们割据。伊舍比──艾拉(Ishbi-Irra)和纳帕拉奴(Naplanum)分别在伊辛(Isin)和拉萨(Larsa)创设独立政府,于是先前统一的苏默人有了不同的效忠对象。跟着,来自底格里斯河以东雅墨巴(Yamuthal)城的库杜尔马布人(Kudurmabug),使儿子沃拉德辛(Warad-Sin)掌管拉萨。继沃拉拉德辛之后是赖辛(Rim-Sin);他吞并伊辛,但却抵不住巴比伦城日益扩张的势力,无法伸展下去。当时巴比伦第一(亚摩利)王朝出了一连几位凌厉的君主,支配大局。这家系的第六位,*汉摩拉比(根据最可靠的*年代学:主前1792-1750),终于把赖辛打败;他又打败*马里的心利林(Zimrilim)──闪族人士,前曾将亚述王沙史亚达一世(Shamshi-Adad I)之子雅斯玛亚达(Yasmah\-Adad)逐出该地──故此他在位的最后十年,治权由波斯湾一直伸展至马里。汉摩拉比虽然取得此项胜利,但却不及那位统治亚勒坡(Aleppo)而与他同名者那样显赫一时。根据“马里书函”(The Mari Letters)──批显示当日外、贸易、历史和宗教的重要文献──的记载,汉摩拉比并无征服亚述、伊斯能拿或其他巴比伦的城市(*考古学)。当时巴比伦城、以拦及西方城邦之间的关系,足以造成像创十四所描述的联合军事行动。随着苏默的影响衰落,闪族的势力便告增强,这从玛尔杜克神(*米罗达)被供奉为国家之神可见一斑。此变化促使汉摩拉比修订巴比伦的法例,以容纳这两种文化。这包括282条法例的法典,文稿是以更早时尤鲁卡基内、吾珥南姆和里辟伊施他尔(Lipit-Ishtar)的改作为蓝本的。

f. 加瑟人(主前1595-1174

  当日(历史也经常重演),巴比伦城是被北方来的敌人突而攻陷。约主前1595年,赫人莫西里一世(Mursili I)抢掠该市;而来自东面山岭的加瑟人则逐渐入侵,其后由库里加苏一世(Kurigalza I;约主前1450)建设新都杜古里加苏(Dur-Kurigalzu),统治这地。此后数百年,除短暂时间受亚述人直接控制之外(如臣服塔库提宁努特一世,Tukulti-NinurtaI;主前1244-1208),巴比伦大致独立,但国势疲弱。亚兰人经常来侵;这些袭击恰好为以色列人提供机会,可在南巴勒斯坦安然定居,其后在所罗门统治下扩张边界,而甚少受沙漠民族(*亚述)的搅扰。每隔一段时间,巴比伦也出现一些国家英雄,加量足以维持地方政权和商业;如尼布甲尼撒一世(主前1124-1103)就击败了以拦,只是很快又有提革拉毗列色一世(Tiglath-Pileser I)兴起,再度在巴比伦建立亚述的霸权。

g. 亚述的统治(主前745-626

  从纳伯纳西尔(Nabu^-Nas]ir,或作拿布拉撒,Nabonassar)在位的时间开始(主前747-735),巴比伦进入一个新纪元:为脱离*亚述独立而展开漫长的争战。提拉毗列色三世(Tiglath-Pileser III)自称为“苏默、亚甲之主”,并于主前745年,声称“握得彼勒神(Bel,即玛尔杜克神)之手”,又以别名普勒(Pul [u];参:代上五26)为名号,取得巴比伦城之王位。十五年后他不得不率领亚述军征讨叛军-比亚木克卡尼的尤金泽(Ukin-z{er of Bi^t-Amuk-Kani);他在萨皮亚(Sapia)击败叛军,并掳夺很多战俘。当时南区比雅坚(Bi^t-Yakin)的敌对酋长玛尔杜克亚巴拉伊丁拿二世(Marduk-apla-iddina II),向提革拉毗列色进贡(Iraq 17, 1953, 44-50)。但当*撒缦以色五世和 *撒珥根二世在主前726722年忙于进攻*撒玛利亚时,玛尔杜克亚巴拉伊丁拿(*米罗达巴拉但)乘机谋变;此后十年(主前721-710),他登上巴比伦城的王位,直至亚述军队攻打特亚(Der),击败以拦人休巴尼加斯(H\umbanigas%),进而占据巴比伦城为止。及后亚述军南下,米罗达巴拉但竟受雇为地方领袖。从此,直到撒珥根驾崩之时,他一直向亚述效忠;撒珥根的外交手腕由此尽见。

  然而,撒珥根一旦于主前705年离世,米罗达巴拉但又再谋变。看来,主动提出结盟联抗亚述的是他,而不是希西家(王下廿12-19;赛卅九)。以赛亚的反对是有根据的,因巴比伦人本身于主前703年推立本城的玛尔杜克沙基苏(Marduk-zakir-s%um)为王。米罗达巴拉但因此更不受束缚,自称为巴比伦王;只是他所居住的是较友善的波希帕(Borsippa)城。西拿基立(Sennacherib)征讨他,在库载(Kutha)和基士的战役中将叛军及其以拦同党击败,继而攻入巴比伦城,封立亲亚述的比尔伊尼(Bel-ibni)为王。比雅坚被蹂躝;但米罗达巴拉但早已逃往以拦,在西拿基立于主前694年得以召集海军讨伐他之前,已死于该地。

  西拿基立的儿子以撒哈顿(Esarhaddon)一度出任巴比伦城总督,执行特殊任务。主前681年他成为巴比伦王之后,大事修理城中庙宇,使其重振声望。犹大王玛拿西短暂囚禁该地一事(代下卅三11),可能与此有关。由于以拦人继续煽动巴比伦部族作反,以撒哈顿于主前678年领兵出征“海域之地”,并封立纳以玛尔杜克(Na~id-Marduk)为首长。主前672年五月,以撒哈顿使所有臣国誓忠支持他的儿子亚述巴尼帕(Ashurbanipal)作亚述的王位承继人,另一名儿子沙玛沙苏尤金(s%amas%-s%um-ukin)作巴比伦王位承继人(Iraq 20, 1958)。主前669年他死后,这个安排开始实施,在王太后的影响下,情况顺利。不过,到了主前652年,在巴比伦作王的孖生兄弟公开背叛中央政府,但在648年巴比伦城被攻陷之后,他随即去世。亚述巴尼帕同时进击以拦,夺取书珊城;将当地的俘掳和巴比伦的叛军都放逐到撒玛利亚(拉四2)。甘德蓝奴(Kandalanu)被任拿为巴比伦总督(主前648-627);而*亚述巴尼帕则直接控制宗教首府尼普尔(Nippur)。亚述因专注国度南部的急务,无暇顾及西部,所以巴勒斯坦的城邦得以在*约西亚领导下逐步独立。亚述巴尼帕在位的末期情况,使料不详;他可能在甘德蓝奴死后不久去世。随后王位空置期间,地方部族集体拥护迦勒底人拿布波拉撒(Nabopolassar),对抗亚述的辛沙里斯昆(Sin-s%ar-is%kun)。

h. 新巴比伦(迦勒底)时代(主前626-539

  拿布波拉撒是波斯湾附近“海城之地”的总督,本身是迦勒底人(Kaldu,故称*迦勒底);于主前626年十一月廿二日登上巴比伦的王座,立刻跟以拦和好。翌年,他在萨拉(Sallat)击败亚述人;到了623年,特亚城已经挣脱亚述的枷锁。巴比伦年代表(The Babylonian Chronicle)是有关当代历史的主要资料,相当可靠,但对于主前623616年间的事却完全缄默。这时候拿布波拉撒早已沿幼发拉底和底格里斯两河,将亚述人赶回去了。主前614年,玛代人与巴比伦人联手,攻击亚述城;612年夏,他们可能在西古提人的支持下,夺取了尼尼微城;巴比伦人往西追逐逃难者。巴比伦征讨叙利亚是紧接于609年攻陷哈兰(Harran),及609606年袭击北面山区的部族之后。拿布波拉撒既已老迈,便将巴比伦军队交托给王太子尼布甲尼撒,由他继续在库木希(Kumuh\i)和库拉马提(Quramati)(幼发拉底上流)与埃及人争战。

  主前605年五至六月间,尼布甲尼撒突袭迦基米施,攻陷该城,又于哈马歼灭埃及军队。于是巴比伦人占据全叙利亚,远达埃及边境,但看来仍未进入犹大的山区(王下廿四7Jos. Ant. 10. 6;参:但一1)。约雅敬原为法老尼哥二世(Neco II)的附庸,当时逼得臣服尼布甲尼撒;后者把一些犹太人俘据到巴比伦去,包括但以理在内。尼布甲尼撒在巴勒斯坦时听到父亲的死讯(主前605年八月十五日),便立即越过沙漠,奔驰回去“接彼勒之手”,于主前605年九月六日登上王座。

  主前604年,尼布甲尼撒接受“赫忒地区〔叙利亚巴勒斯坦〕诸王”的进贡,诸王之中肯定有约雅敬。只是,亚实基伦城(Ashkelon)拒绝进贡,因而被劫掠;这事件影响犹大至钜(耶四十七5-7)。一封用亚兰文写成、为抵抗进逼的巴比伦军而向法老求助的书函,可能来自这个时间(参 DOTT,页251-5)。主前601年,巴比伦军与埃及军战,双方伤亡惨重。第二年,巴比伦军留驻家乡重整军备。大抵因这缘故,约雅敬不听耶利米的话(耶廿七9-11),虽已臣服巴比伦三年(王下廿四1),却转而效忠尼哥二世。

  为预备进一步的征战,巴比伦军于599/8年扫荡亚拉伯部族(耶四十九28-33)。尼布甲尼撒在位第七年的基斯流月(598年十二月),他再次出兵,而根据巴比伦年代表,他“围困犹大城;亚达月初二日将之攻陷。他俘掳该城的王,委任合心意的统治者;又从城中尽取掠物,遣返巴比伦”(BM 21946)。这儿有关主前597年三月十六日耶路撒冷失陷、约雅敬被掳、玛探雅西底家被委任和犹太人开始遭放逐的报导,跟旧约圣经的记载相同(王下廿四10-17;代下卅六8-10)。

  接着的一年中,尼布甲尼撒似曾出征以拦(参:耶四十九343-38)。巴比伦年代表对主前595年以后载已经失传,但从耶利米书可知巴比伦如何在西底家背叛后一再出兵攻打犹大(五十二33起;王下廿五7)。主前587年,耶路撒冷被毁,导致581年犹太人再次被掳(王下廿五8-21),犹大在基大利统治下成为一附属省(22-26节)。从一份巴比伦文献可略知主前568/7年埃及遭进侵的情况(耶四十六)。约雅斤被掳;后人发现他的名字刻在巴比伦的配粮泥板上(日期被鉴定为主前595-570)。由此可知,他受到尼布甲尼撒的继位者亚米玛尔杜克(Ame{l-Marduk;参*以米米罗远,主前562-560;王下廿五27)的善待。这王被尼布甲尼撒的女婿尼力里沙(Neriglissar*尼甲沙利薛,主前560-556)刺杀;后者出征基利家镇压吕底亚这新兴势力。他的儿子拉巴斯玛尔杜克(Labas%i-Marduk)在位仅九个月,即被拿波尼度(Nabonidus)篡位;拿波尼度篡位后马上赶到基利家;根据希罗多德(Herodotus)的史载,他调停吕底亚人和玛代人之间的纠纷。这时玛代人对巴比伦已构成威胁。拿波尼度国内的改革不获人民接受,他被迫离开巴比伦,在叙利亚和北亚拉伯征讨,住在提玛(Tema)有十年之久。其子*伯沙撒则在巴比伦城摄政。约于544年,他的人民和亚拉伯、埃及、玛代诸王方面,情势都有利,拿波尼度便重返国都(AS 8, 1958),但到这时候国家既疲弱且四分五裂了。

i. 阿垦米尼王朝(主前539-332

  古列在取得玛代、波斯和吕底亚后,派遣将军古布阿斯(Gobryas)攻陷巴比伦城,他本人旋于主后539年十月十六日进城。这些侵略者在奥皮斯(Opis)的地方将幼发拉底河改道,以便沿着干涸的河床攻破防卫。伯沙撒被杀(但五30);拿波尼度被掳到卡曼尼亚(Carmania)。学者中有人认为*玛代人大利乌就是古列(如:但六28),也有认为是古巴鲁(Gubaru)的。

  古列统治巴比伦期间(主前539-530),犹太人受到公正和良好的对待。他鼓励他们从流放之地回国(拉一1-11;参:赛四十四24-28,四十五13;弥五)。他的儿子刚比西斯(Cambyses)曾短时间摄政,到古列在东北山区作战时去世,他便正式登位。他攻打埃及,但死后属下叛变(主前522),篡夺者取得王位(AJSL 58, 1941,页341起)。到522年十二月,大利乌一世重执法纪,恢复秩序。他在位期间(主前522-486),准许犹太人在所罗巴伯领导下重建耶路撒冷的圣殿(拉四5;该一1;亚一1)。

  自此之后巴比伦由*波斯诸王统治薛西(Xerxes*亚哈随鲁,主前486-470),亚达薛西一世(Artaxerxes,主前464-423)和大利乌二世(主前423-408)。大利乌二世可能是尼十二22所说的“波斯王大利乌”,这称号是要与“玛代人大利乌”有所区分。

  亚历山大三世(The Great)夺取巴比伦后,便统治该市(主前331-323),并计划重建。接续他的是希腊血统的王:腓力阿希达斯(主前323-316)和亚历山大四世(主前316-312)。其后巴比伦先后落在西流古王朝(Seleucids,主前312-64)、帕提亚人(Parthians;即阿萨西特斯人 [Arsacids])和萨撒尼人(Sassanians)手中,直至主后641年被亚拉伯人征服为止。

  自新巴比伦时代起,巴比伦出现一些犹太殖民区,与犹大保持联系(徒二9);主后70年耶路撒冷被毁后,他们在各地犹太侨民中变得举足轻重。

Ⅱ 宗教

  从主前三千年期开始,便出现一些编录神祇名字的名单,罗列他们的称衔,外号,和庙宇。这些名单最后的一个典库版本来自主前七世纪的尼尼微:虽然已超过2,500条,但很多都可以认出是早期苏默人所拜的神,在巴比伦第一王朝之后(约主前1800)被闪族人所吸纳;因此在同一时期内被敬拜的神明,实际数目远比所罗列的为少。

a. 众神

  首要的神叫做亚奴(Anu;苏默文:An),即天神,他主要的庙宇是伊亚拿(E!.anna),位于吾鲁(Uruk;即*以力)。他就是闪族人所拜的伊勒(~El),他的妻子伊安娜(Innana),或称以莲(Innin),后来被人与伊施他尔(Ishtar)混淆。类似的混合主义倾向也可见于恩利(Enlil)这空气神身上;他的特性后来给套用在彼勒(Bel;即巴力〔Baal〕)或玛尔杜克(*米罗达)身上。他的妻子名叫宁勒(Ninlil),或称宁赫尔萨(Ninhursag),后来也被人看作伊施他尔。三巨头之一的第三位神,名叫伊亚(Ea;苏默文:Enki,他是“深海的主”、智慧之神,故此对人类特别有利:他透过占卜向人显示如何明白神明的心意,他亦为人代求。他的庙叫做伊艾祖(E!abzu),位于伊里都;他的妻子有几个名字;丹加(Dam-gal)、宁玛(Nin-mah)或丹金(Damkina);她是天和地的伟大妻子。其他主要的神包括闪族人信奉的伊施他尔;这起初可能是个男神(参:亚拉伯文:`Athtar)。但后来经过同样混合主义的演变,他获赋予伊安娜女神的威力,就成为无以上之的爱神和战争的女神,又被认为是辛(Sin)的女儿。辛是巴比伦的月神(苏默文:Su~en),与妻子宁加(Ningal)同被供奉于吾珥和哈兰的庙宇中。根据传说,他是亚奴或恩利的儿子。沙马士(Shamash)──其妻阿雅(Aya)后亦给人视为伊施他尔神的化身──是威猛的太阳(苏默文:utu);他是辛的儿子,是能力、公义和战争的神。他主要的庙宇伊巴巴尔(E!babbar;即“太阳殿”)坐落于西帕尔和拉萨;然而,跟其他主要神明一样,他在其他城市的神龛中亦不断受供奉。

  西面闪族人最早膜拜的亚达(Adad),是暴风之神;相等于加南和亚兰的神阿都(Addu)或*哈达。匿甲神(Nergal)与妻子伊里舍基加(Ereshkigal)一同管理地府,因此他是瘟疫(艾拉 [Irra])、热病和恶疾之神。随着亚摩利人的兴起,恩奇(Enki)的长子玛尔杜克(苏默文:amarutu,“太阳的牛犊”?)在巴比伦成为至高无上的神。创世史诗(The Epic of Creation; enuma elis%)是一首关于宇宙的创造和玛尔杜克重整创造秩序的诗,内中提到玛尔杜克的五十个名衔。纳布(Nabu*尼波)是科学和写作之神,其庙宇伊齐达(E!zida)遍布各市,包括*尼尼微*迦拉和波希帕。巴有不少神在某些区域范围内特别重要。如:亚述神(Ashur, ans%ar)成为亚述的国家之神。阿木如(Amurru; Martu,“西”)被当作是亚奴、辛和亚达:他像*大衮*搭模斯)一样,是西闪族所供奉的神明。德米齐(Dummuzi)是耕植之神;一个有关伊施他尔的神话便以他的死为主题,但并无提及他的复活。宁录达(Ninurta)是巴比伦和亚述所供奉的战争和狩猎之神(圣经中的*宁录也许反映此名)。

  居于上层世界的是一群以基古(Igigu-gods)神;而居于下层的是亚奴拿库(Annunaku)。整个灵界和物质界均由神明的法则(me)所操纵;所知的法则超过一百条:从“神的身份”,以至“胜利”,和各种文化的特质和组合,如“乐器”,均有涉及。神明是不死的,但能力却是有限。巴比伦的神话只描绘几个主要的神明,显示他们有类似人类的性情;按这些神话的构想,大凡物体(如:石头)均充满“生命”。精灵和邪灵比比皆是。苏默人试图用各样神学途径去解决他们的多神宗教所内蕴的疑难,例如,神话所关注的,基本上是以下一类的问题:宇宙的来源、世界的设立和管理、人的创造(*创造〔人〕)、如洪水史诗所表达的对长生不死的寻求,和人与灵界之间的关系。

b. 祭司

  在庙中服侍的人分为很多等级。在某些重大的节日中,国王或统治者充任最高的祭司。在早期苏默时代,庙堂是整个经济的中心,庙长(e^nu^)是“宅第之主”。在辛(Sin)的敬拜制度中,女大祭司(entu)通常是王室中的公主。辅助一班祭司长(mah\h\u)的有很多祭司(s%angu),都是身体健壮的男性,往往已婚。礼仪长(urigallu)由一群低级职员襄助,他们都可以进入庙堂(e{reb bi{ti)。在宗教仪式中,歌颂班、诗班、挽歌者和奏乐者均担当重要任务。

  还有很多专家可以帮助人接近神。驱魔者(as%ipu)可以透过经文(s%urpu; maqlu)所指定的符咒和仪式赶逐邪灵和解咒。这些做法牵涉象征式的替身(Kuppuru)和洁净之礼,后者由称为 mas%mas%u 的祭司,或以水(ramku)洗涤的人来主持。有很多文献描述多种方法,以对付邪灵(utukki limnu{ti)、命运妖魔(namtaru)、搅扰妇女之妖魔(lamas%tu)和各种禁忌。早期浩瀚的医术文献实与宗教有密切联系,后期“迦勒底”王朝的天文学和占星术也是如此。后者的基本原理是将神明等行星或天星(如:纳布等于水星),或天空的某些部分(“亚奴之道”等于固定的星宿)。

  另有人专门探求神明的心意──藉着(由称为 baru 的祭司,或“先见”)观察肝脏的兆头,或求问神谕(s%a~ilu),或献上祷告。不少妇女依附庙宇生活,其中包括庙妓(H. A. Hoffner, Orient and Occident, 1973,页213-22)。在吾珥发现有为过路人祷告而设的神龛(Iraq 22, 1960)。

  一般的礼拜程序(dullu)包括向神明献上可吃可喝的东西。神像各穿戴衣服装饰;附近摆设还愿者为了谢恩而奉献的塑像。坛上部分或全部祭品在会后归祭司所有。所供奉之神明各有座椅、马车、和船只,可供巡游使用。

c. 节日

  大多数城市和庙宇均有自己独特的节期和圣日。在巴比伦城、以力和吾珥,新年(akitu)是最特出的节日;在亚述城、尼尼微、迦拉也是一样。新年节日通常于春季庆祝(但也有例外),而各地和各时代的庆祝方式亦各有不同。在巴比伦城,庆典长达两星期,有无数仪式,包括众神巡游至玛尔杜克庙,君王的屈辱和复位,其后他“握彼勒之手”,引领他巡游至城外的 akitu 屋,在那里重演神的集会、创世的争议和搏斗(仪式上的竞技?)、并决定来年的命运。有时还接续举行“圣婚礼”(双方是国王和代表神明的女祭司),全国庆祝多天。创世史诗在此时和年中较后时间均被背诵。

  王室节日包括王的加冕礼(有关吾珥南姆和拿布波拉撒等王的文稿尚存)、胜利庆典,和城市或庙宇之启用礼。个人的庆典包括生辰、婚礼和女祭司之就职。

d. 文学

  巴比伦文学到了艾布萨拉伊克泥板刻写时(Abu{ S]alabi{kh tablets;约主前2800-2500)已发展得颇完善;证据显示,闪族文士抄写早期的苏默文稿,并使用学校普遍传授的文学手法(卷首或书末之出版资料等等)。在其漫长的历史中(至主后100),这种文学一直影响整个古代的近东;在安纳托利亚(小亚细亚古称;*赫人)、叙利亚(*押巴拿*乌加列)、巴勒斯坦(米吉多、夏琐等等)、埃及(*亚玛拿),甚至后来在希腊,均有发现这类文学的抄本。*亚述的王家典库分布于亚述城、尼尼微、和迦拉;原文或抄本当时被存放于此,或为此而造。

  文学的范围包括大约五十首史诗,内容与亚甲人(Akkadians)的古代英雄和神话有关(有些是从苏默文翻过来的,关乎创造、洪水和文化的建立)。“智慧文学”的著作,范围包括“人和他的神”、巴比伦的“约伯”(ludlul be{l ne{meqi)、神义论、争论、对白、实用的训言、谚语、喻、寓言和民间故事、短文和情歌。这都是学校课程的一部分;此外,课程还有熟练文士必读的各系列手册(符号表、音节表、文法表、辞典、字典及无数的单子,如:人名单和地名单)。

  “宗教”文学包括诗篇、颂词、诪文(颂祷神或一些君王)、仪式、符咒,还有这种文学的目录,很多仍旧失传。“科学”文学包括医药(有关病状之预断、诊断、药方、袖珍指南、手术和兽疾的文稿)、化学(以香料和玻璃的制造为主)、地质学(石质、及其颜色和软硬度之名单)、炼金术、植物学(药材和植物的名单)和动物学(动物名单)。数学(包括几何和代数)可见于数学问题和实用文稿之中,而天文学上的数表、程序、星历表和目标年文稿(Goal-year texts)、年鉴和日记等也与数学有紧密关系。文稿包括润月之预告;润月是维持*历法正常的措施。

  巴比伦的历史年志发展先进;它的内容被选录在很多不同类型的文学中(史诗、“朝代预言”和天文日志)。主前二千年期的律法汇编(但不是法典)(如来自伊斯能拿,汉摩拉比)十分驰名;其实际执行情况则见于逾廿五万份的文献──约主前3000300年法律、经济和行政各方面的书函。从主前四世纪开始出现的有天宫图、黄道十二宫,以及用希腊文字母写在泥板和其他*书写用具上的文稿

Ⅲ 探寻和发掘

  从主前五世纪希罗多德的时候开始,很多游都曾描述他们到巴比伦的旅程。自十九世纪以来,有旅客如里奇(C. J. Rich; 1811-25)、克尔波特(Ker Porter, 1818)和高士丁(Costin)跟弗兰丁(Flandin; 1841),把物件和图画带到欧洲,更掀起时人对巴比伦城和“巴别塔”所在地的兴趣。随即有人在巴比伦城、以力和波希帕(拉雅德 [Layard];洛夫特斯 [Loftus])进行发掘;而美好的收获又导致1850年开始更科学化的探寻活动,最显著的是在以力(沃尔卡 [Warka])、*基士*巴比伦城*吾珥、拉革施和尼普尔。较近期和仍在进行的发掘,大大增加了我们对各个时代的认识,如:早期王朝时代──以力(沃尔卡),艾布萨拉伊克、基尔素(Girsu;即特洛 [Telloh])、拉革施(即希巴废丘 [Tell Hiba]);吾珥第三王朝──阿达(Adab)、德莱赫(Drehem)和吾珥;古巴比伦时代──哈模废丘(Tell Harmal)、特亚、西帕尔(即阿布哈巴 [Abu Habbah])、拉萨、伊斯能拿、乌玛;加瑟时代──杜古里加苏(Dur-Kurigalzu);新巴比伦时代──以力、尼普尔、库戴、西帕尔;和后期各时代──狄巴特(Dilbat)、西流基(Seleucia)。以下期刊经常登载探研的报告及所得之文献:Archiv fu/r Orientforschung, Orientalia, Iraq, Sumer, Journal of Cuneiform Studies

 

图 巴比伦及受其影响的主要地区

 

  书目:一般性及历史书刊:S. N. Kramer, History Begins at Sumer, 1958; H. W. F. Saggs, The Greatness that was Babylon, 1961; D. J. Wiseman, Chronicles of Chaldaean Kings, 1956; A. L. Oppenheim, Ancient Mesopotamia, 1964; J. A. Brinkman, A Political History of Post-Kassite Babylonia, 1968; W. W. Hallo and W. K. Simpson, The Ancient Near East, 1971; CAH, 1/2, 1971-2/2. 1975, 3(待出版)。古代文稿:A. K.Grayson, Assyrian and Babylonian Chronicles, 1975; Babylonian Historical-Literary Texts, 1975; 历史、宗教、法律、和其他文稿的翻译可参 ANET。宗教方面:J. Botte*ro, Lareligion babylonienne, 1952; T. Jacobsen, Treasures of Darkness, 1976; H. Ringgren, Religions of the Ancient Near East, 1967。艺术方面:ANEP; H. Frankfort, The Art and Architecture of the Ancient Orient, 1954; Seton Lloyd, The Archaeology of Mesopotamia, 1978。其他:R. S. Ellis, A Bibliography of Mesopotamian Sites, 1972

D.J.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