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COLOURS

  由于各种不同的原因,形容颜色的词汇,很少在旧约出现,新约也是如此。第一个具体的原因是,圣经是记录神与一个国家的交往,而不是记录一个国家对美感的主观反应。故此,牵涉大量形容颜色的词汇的描写文,在圣经中是罕见的。即使旧约在描写生物或非生物的自然界之时(摩西五经、约伯记和诗篇就常有这类描写),所描写的,都是大自然使人敬畏的一些方面,以致适切的反映出造物主的可颂可畏。

  第二个原因,比较普遍,属语言学方面的原因:圣经的希伯来文在描述颜色方面,并没有一套复杂和发展完善的词汇,不像今日大部分现代的印欧国家的语言那样。故此,彻底的界定颜色,如果不是不可能的,也会很困难,除非我们使用明喻或隐喻来形容有关的颜色。以上这个原因,骤眼看来,纯属语言学方面的问题,但最终却牵涉到心理学的层面。因为,语言学的原理指出,任何一种文化,无论多么原始也好,都会发展出一套词汇,是完全足够表达这个文化的思想和意愿的。因此这方面的词汇的贫乏,显示出希伯来民族对颜色所引起的美感反应不感兴趣。他们更实际关心的,是一件物品的材料的性质,而这些材料本身就有特别的一种颜色。事实上,希伯来人许多形容颜色的字眼,描述的不是颜色的色彩,而是这些色彩由来。例如,~arga{ma{n,通常译作“紫色”(如:出廿五4),这字其实是指通常由羊毛制成的、紫红色的布料。这个字是一个借用语,意思大概是“贡物”。其他类似的字眼(s%a{ni^, karmi^l, to^la{`),若不是指骨螺类的甲壳动物(昂贵的染料,由这些动物的分泌液而制成),就是指胭脂虫或龟甲板的寄生虫。这些寄生虫的分泌液可制成一种深红色的染料。因此,对希伯来人来说,一个穿紫色衣服的人,主要不是一个美丽的物体,却是一个国王或者一个富有的人。而一个穿麻衣的人,主要不是一个丑陋的物体,乃是一个乞丐或居丧的人。这种对颜色的理解,使他们容易用颜色来象征某些事物;这种写法在旧约偶尔出现,而在启示录就得到全面的发挥。不过,即使是 RSV 也没有太刻意的将“深红色”和“绯红色”区别出来。因此,我们也不应该过分注意准确的颜色是什么。s%a{s%ar,“朱红色”(耶廿二14和结廿三14)是一个例外:它是氧化铅或氧化铁,含有鲜红的色素,适用于粉饰墙壁,却不适宜作衣服的染料。

  新约的作者,在颜色方面,当然懂得大量富弹性的希腊文词汇;但由于主题所限,他们对颜色的兴趣甚至比旧约的作者来得更低。无论如何,当时他们还未有近代纯粹的、较易操纵的化学染料,以及随之而来的颜色图表的发明,自然不能够固定颜料的深浅,以及随此发展一套完全准确的术语。与古代其他的民族一样,希腊人比较注重光与暗的对比,过于颜色之间的分别。换句话说,他们观看和形容所有的颜色时,都倾向将颜色分为不同程度的黑与白。为了弥补这方面的不足,他们有一套十分丰富的词汇,来形容不同程度的折射光。明白到这一点,许多想像中的圣经难题就会消失:约四35的禾田,不是“已经发白可以收割”,而是“在闪烁着”;出廿五4将“蓝色、紫色和绯红色”〔译注:和合本作“朱红色”〕归类成为一组,不只是因为这些颜色都是富裕的象征,而是因为对作者来说,这些颜色是相似的,也许只有很少的分别,都是属于“深色”,而非“浅色”;这些颜料的制作过程也是相似的,都是属于纺织品的颜色。也就是说,这些颜料都是人工制品,而非天然物品。有关约瑟的彩衣,见*约瑟

  书目:Platt, CQ 1935; A. E. Kober, The Use of Color Terms in the Greek Poets,1932; F. E. Wallace, Colour in Homer and in Ancient Art, 1927; I. Meyerson 编,Proble&mes de la Couleur, 1957; G. T. D. Angel, NIDNTT 1,页203-6;见 NIDNTT 3 的索引。

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