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疾病与医治(HEALTH, DISEASE AND HEALING)
Ⅰ 引言
圣经中对健康、疾病、医治和死亡的描述,受到下列四方面的限制:
a. 圣经的目的。圣经是一本神学而不是医学的作品。它整体性的目的是要向人启示神。只有与此目的有关的内容才会在圣经里有详尽的记载。因此,像在太八6的经文里,作者描写疾病时只需提到仆人“害瘫痪病”、“甚是疼苦”便足够了,因为他的目的是要指出病情的严重,藉以突出医治的奇妙和基督的大能。这病可能是小儿麻痹症,并引致呼吸困难。但正如圣经大部分的记载一样,即使作者知道病人所患的是什么病,他也没有需要说明出来。这里并没有提供线索,让我们可以对病症下一个准确的医学诊断(即近因)。不过,新旧约有些经文曾为疾病提供属灵的解释(即终极的原因),如:路十三11-16。
b. 当时的医学知识有限。圣经对疾病仅作简单的描写,通常只限于可看见的(如:溃疡、肿胀、出血)和外人可感觉到的(如:发热),以及病者自觉的(痢疾、瘫痪)病征。
c. 当时的一般常识更有限。即使当时有先进的医学知识,一般的读者也不会明白。
d. 疾病的形态不断变化,尤其是细菌感染所引致的疾病。圣经所提到的“瘟疫”,可指任何一种流行病症,并非等同今日由鼠疫杆菌(Yersinia pestis)所带来的鼠疫症。有些疾病则历来都没有多大变化,例如沙眼所导致失明。这病例至今在中东仍很常见,相信在圣经的时代更为普及。除此之外,用来描写疾病的术语已随着年日而有很大改变。单是在近数百年里这改变已很可观。一些英文圣经译本(如 AV)所用来描写疾病的名词(如 botch, blain, emerods;〔译注:和合本用了现代名词〕),现代医生已不再使用。
圣经对疾病的描述虽受以上种种限制,但仍是以客观事实为根据。圣经的作者们大部分都不懂医学的知识,只是真诚地尽自己力量将所看见的事物写下来。因此,我们可以(也应该)把他们所记载的事实视为事实处理。况且,他们在医疗和公共卫生(见下文 VII)各方面,都超越当时邻近文化的水平。
Ⅱ 医学名词
a. 有关疾病、医治和健康的一般(非医学性)术语
i. 旧约。“患病”的希伯来文是 h]a{la^ (名词为 h]$li^ 和 mah]@la^)。另外还有 mad[weh (申七15、廿八61)和 da{b[a{r (诗四十一8)。后者原指“事物”(在此指不幸的事)。解作“医治”的字,最常见的是 ra{p{a{~,在创五十2(两次);代下十六12;伯十三4;耶八22,也指“医生”。其次常见的字有 h]a{ya^ (“复苏”)和 s%u^b[ (“复原”)。
描述“健康”的词语在旧约并不常见,而且通常是具象征意义(如:耶卅17,卅三6;诗四十二11;箴十二18)。
ii. 新约。希腊文对疾病的描写,通常用 astheneia (“软弱”)和 malakia (“不幸”,只在太用了三次)两名词,以及动词 astheneo{ (“变弱”)、kako{s echein (直译为“有坏”)和 kamno{ (“生病”,只在雅五15用了一次)。形容词则有 arrho{stos (“不壮健”),共用了四次(如:可六13)。mastix (“鞭”)一字,可直解作“鞭打”,又可喻指疾病(见下文瘟疫)。
有关医治和健康的非专门性术语,最常见的有 ischyo{ (“强壮”)和 hygiaino{ (“健康”)。so{zo{ 和 diaso{zo{ (“拯救”)则可用于肉体或属灵的医治(见下文痲疯)。徒三16用了 stereoo{ (“坚立”、“使强壮”)和 holokle{ria (“完整的健康”)。后者不但指身体的复原,亦可能包括正常生活的恢复。
b. 新约中有关疾病和医治的较专门性术语
nosos (“疾病”)虽是较专门性的字眼,但在圣经里只是用来指一般疾病,而不指个别的病症。路加和其他福音书作者都有相同的用法(如:太四23,八17;路四40,六17;徒十九12等等)。其他更专门性的术语见下文。
解作“医治”的动词有 therapeuo{, iaomai 和 apokathiste{mi。
在圣经的作者中,路加使用医学名词,在记载患血漏女人得医治一事中(见下文月经),他小心避开不提其他医生的无能,这在在显示他曾受医学训练。只有他引述“医生,你医治自己罢”这一句俗语(四23)。在路四35的经文里,ripsan (“摔倒”)描述癫痫病所引致的痉挛,与 blaptein (“伤害”)同是医学名词(J. R. W. Stott, Men with a Message)。路廿四11的 le{ros (“胡言”)也是医学名词,指发高烧或神经错乱的病人所发出的胡言乱语(W. Barclay, Commentary on Luke)。
c. 其他医学名词
不生育(Barrenness)。东方的妇女,结婚后不生育,不单是一件遗憾的事,也是她的羞耻,她甚至会因此被逼离婚。撒拉在绝望中的暗笑(创十八12)、哈拿的默祷(撒上一10起),背后都有这个原因。同样,拉结会为了不生育而激动地喊死(创卅1),以利沙伯怀孕后要宣告神已除掉她的羞耻(路一25)。“不生育的……有福了”(路廿三29)这一句不可思议的话,是用来强调耶路撒冷日后审判的可怕。儿女是神所赐的福分,不生育是神的咒诅,这是当时的信念(出廿三26;申七14)。不但如此,连土地的荒芜或丰饶也是与神所降的祸福有关(诗一○七33-34)。
瞎眼(Blindness)。来:`iwwe{r(“关闭的”或“收缩的”),以及同字根的 'iwwa{ro^n, `awweret[ 和 sanwe{rim (“瞎眼”);腊:typhlos。眼睛失明在圣经时代的中东颇为普遍。可以导致瞎眼的疾病很可能不止一个。沙眼可以使婴儿瞎眼。此病当时大概也颇流行,正如今天在中东某些地区一样。母亲如患上淋病,于分娩时可使初生婴儿的眼睛受到感染,导致失明。瞎眼有时被视为神的惩罚,如申廿八28-29所记(这里也描写了盲人行路时四围摸索的可怜姿态,以及他们常被抢掠的情况)。
耶稣在伯赛大这个外邦城镇里曾施行一个饶有趣味的神迹:在一个瞎子身上行了双重或分两阶段完成的医治(可八22-25)。首先,耶稣领瞎子到村外,把唾液抹在他的眼上,使他能“看见”。可是,大概由于他从没有看见事物的记忆,他不懂得怎样理解双眼所接收的图像(24节),觉得所见的“人”好像“树木”一样。这也是那些生下来瞎眼的人在角膜移植手术,或在白内障切除之后,重睹光明后时常有的感觉──见 R. E. D. Clark 在“人像树木行走”(FT
93, 1963,页88起)一篇精辨的文章中,对这公认的现象所作的深入评论。耶稣于是行进一步的神迹,再给那人一个简单的标记,就是按手在他的眼睛上,他就“样样都看得清楚”(25节)。如果那人本来能见,后来才失明的话,就不需要第二步的神迹了(参:太九27-31,十二22,廿29-34,廿一14)。两次神迹都有标记,可以扶助瞎子的信心。倘若他是外邦人,这些标记便更为重要。见下文 V。
疮(Boil, botch)。来:s%#h]i^n (“燃烧”)。于亚拉伯文、亚兰文、埃提阿伯文,此字根解作“热”。这字在旧约用作各类局部发炎的总称。有关埃及第六灾之“起泡的疮”(出九9),见*埃及的十灾。利十三18-24所提到的疮,是与圣经所称的大痲疯有关。至于约伯身上的毒疮(伯二7),今人的诊断众说纷纭,有可能是结核性痲疯病所致。从头长到脚的“埃及人的疮”(申廿八27、35),大概是埃及地独有的皮肤病之一(参 Pliny, NH 26.5),如地方性流行的疮或恶性脓。希西家的疮(王下廿7;赛卅八21)大概是痈。
灼伤(Burn)。来:s]a{reb[et[,指“烧伤”或“烧焦”〔译注:此字和合本作“痕迹”或“烧焦”〕。两次用于皮肤的病症(利十三23、28),一次用作比喻(箴十六27)。到底此字是指因火烧伤还是指皮肤病所带来的刺痛,就不大清楚了。
分娩(Childbirth)。见下文接生。
痨病(Consumption)。来:s%ah]ep{et[(“消耗”)。此字见于利廿六16;申廿八22。在该两处地方,这字在医学上的准确解释都难以确定,可能指肺痨病、癌症或其他许多引致病人消瘦的疾病。以色列人还住在埃及的时候,该地有结核病(D. Morse等人,Tuberculosis in Ancient Egypt)。
耳聋(Deafiness)。来:h]e{r{s% (“沉默”),腊:ko{phos (“迟纯、呆笨、哑”)。以色列人要恩待聋人(利十九14)。以赛亚曾预言他们将来必能听见(廿九18,卅五5,四十二18)。耶稣叫聋人听见,把这预言应验了(太十一5;可七37)。
耶稣所医治的病人中,有一个耳聋的人,他在言语上有障碍(“舌结”,原文 mogilalos,“说话困难”,可七32),大概是由于耳聋所致(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另有机能上的缺陷,而从“舌结也解了”一句可联想到这方面的可能性)。值得注意的是:这人的听觉先蒙医治。有些学者认为这人不单聋,也是哑的,但从这里的原文看不出这个意思来。他大概能发出声音,但由于他听不见自己(或他人所说的话),便不能把声音构成正常的谈话。撒迦利亚也曾在短暂的期间变为聋哑(路一20、22、64)。(*耳朵)
水臌(肿)(Dropsy)。腊:hydro{pikos 指“充满水”(路十四2)。严格来说,水臌(腹水肿)本身并非疾病,而是一种病征,由心脏病、肾病或肝病等所致。
哑(Dumbness)。来:~ille{m 指“哑”、“被束缚”、“被捆绑”;du^ma^m 指“沉默”,~a{lam 是“变成哑巴、被束缚、被捆绑”。腊:alalos 指“不能说话”,apho{nos 指“无声”,以及最常见的 ko{phos,指“迟钝”、“哑”或“聋”。这病症在整个圣经历史里都有出现。它可能没有一个明确的起因,有时是*被鬼附的一种特征(如:太九32-35,十二22)。神因撒迦利亚的不信使他暂时变为聋哑(路一20、22、64)。可七32的聋子,虽然被称为“耳聋和结”的人,但几乎可以肯定不是哑巴。
痢疾(Dysentery)。腊:dysenteria,是希罗多德、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及其他人所用的专门性医学名词。保罗曾在部百流的父亲身上医好这病(徒廿八8)。有人认为耶和华使约兰的肠子所患上的“不能医治的病”,是慢性的阿米巴痢疾(代下廿一15、18-19)。另见下文肠子坠落。
痔疮(Emerods)。见下文疮。
癫痫(Epilepsy)。腊:sele{niazomai 一词,是“受月亮所击”之意,英语的 'lunatic'(“疯子”),意思是源于此。希腊文该字在新约圣经中出现了两次(太四24,十七15),AV 译为 'lunatick',RSV 则译作 'epileptic'。按古人的看法,癫痫病情严重程度的变化,是与月亮的周期性圆缺有关。太十七15内所描述的该名男孩,看来患了典型的重性癫痫,同时也是被*鬼附的(参:可九17-29;路九38-42);这两种情况在圣经中是有所区分的(太四24)。
热病(Fever)。来:qaddah]at[,“燃烧之热”(申廿八22);腊:pyretos,“烈焰火热”(路四38;约四52;徒廿八8等等)。对多种具有发高热征状的疾病,英文译本均统称为热病。路加(四38)描述彼得的岳母害“热病甚重”,显示他认识到热病有不同的程度,并且,他大概从这热病的严重性看出病情不妙,马太(八14)和马可(一30)却无此认识。
发炎、火症(Inflammation)。来:dalleqet] (只出现于申廿八22)。该节经文中,痨病、热病、发炎〔译注:和合本作火症〕等身体疾病,加上炎热和干旱的气候,是可怕的灾祸。经文提到的名称过于笼统,不容易作具体解释。
流液、血漏(Issue; issue of blood)。这字较常有的意义是指液体的流出,除此之外,该字在圣经内的用法也与疾病有关。在利十五2起,来:zo^b[ 指某种排泄;患者因有这种排泄在宗教礼仪上被视为不洁净。在一些经文中(利十二7;太九20;可五25;路八43-44),来:ma{qo^r 和腊:rhysis 及 haimorrhoeo{ (后者为七十士译本用于利十五33)指血液的排出,NEB 译作出血('haemorrhages')。路八43与平行经文提到的妇人,大概患上了月经过多症。见下文月经。
疥(Itch)。
1. 来:h]eres 有“热、太阳、疥疮”的含意。大约是指类似湿疹的皮肤病,是不听神命者会遭受的惩罚之一(“使你不能医治”,申廿八27)。并无资料可供我们鉴辨该类疥疮。
2. 来:net[eq (利十三30-37,十四54)。似乎是对刺激性皮肤疹的统称,当时偶被视为痲疯病的症状之一。另见癣疥。
痲疯、大痲疯(Leprosy)。来:s]a{ra`at[ (利十三-十四),是旧约常见而译作“痲疯病”的字,于七十士译本翻译为腊:lepra,与新约所用的相同。二十字均是简单及笼统的名称,意思并不明确,非专用名词,不像现代“痲疯病”一词,是指由痲疯菌(Mycobacterium leprae)所传染的疾病。s]a{ra`at[ 一字原指色斑的出现所标志的礼仪上的不洁,或污秽。无论是人染上的皮肤病(利十三1-46),或变了色的羊毛、皮革、麻布(47-59节),甚至是房屋的墙壁(十四33-57),都是用该字来形容,可见 s]a{ra`at[ 不会是真正的痲疯病(但也有可能包括这病在内)。新约中,“痲疯”(lepra)一字只在福音书出现,单指人所患上的疾病。痲疯病的诊断与判断礼仪上的不洁,是根据人皮肤上的脱色(苍白)斑块,或死物表层所呈现变了色或深色的斑点,而得出结论。利未记十三及十四章内所描述的某些特征,并不见于真正的痲疯病,有的特征则可能反映另一些疾病,如在长疮之处附近的丹毒(利十三18),烧伤后的发炎(24节),头皮或胡须长金钱癣及(29节),脓性皮肤炎(36节)等等。真正痲疯病的治疗变化过程极慢,不可能如利十三4-6所述,在七日内痊愈。值得留意是在路十七11-19,十个痲疯病人被“洁净了”(腊:katharizo{,14节),但经文只提到一个感恩的病人是“好了”(腊:iaomai, 15节),耶稣并告诉他,他的信已(直译)教了他(腊:so{zo{, 19节);这“救”可指其灵性方面,或纯粹指身体上的痊愈(见 RSV)。至于他们所患的大痲疯是属怎样的情况,经文并无线索可寻,当中可能有多过一种疾病。
印度和欧洲分别在主前约600年及400年便有真正痲疯病的出现。该病在新约时期是肯定有的,却无确实证据显示旧约内所指的是这病症,认为出埃及时期这病便已存在更难以稽考。对这题目详细的研究,参 S. G. Browne, Leprosy in the Bible(内有很好的书目)。
狂妄、癫狂、精神疾病(Madness, mental disorder)。圣经用上了不同的字,但都不明确。较重要的有:
1. 来:ho{le{la^, ho{le{lu^t[,指“愚拙”、“癫狂”、“自大”(传一17,二12,七25,九3,十13,〔译注:和合本均作‘狂妄’〕)。
2. 来:s%igga{~o^n,指“疯癫”,“犯错”,是由于神的惩罚而有的癫狂(申廿八28;亚十二4)。
3. 腊:anoia,“没头脑”之意,引至“愚昧”(提后三9)或“盛怒”(路六11)。二者都不是指精神病,而是指不平衡的表现。
4. 腊:paraphronia,“狂妄”(林后十一23;彼后二16)。
5. 腊:mania (徒廿六25)。非斯都谴责保罗口出狂言(腊:mainomai),但保罗说他并非染上(直译)癫狂(参:约十20)。
疯癫病经常发作的*扫罗,和一次严重受击打而致疯的*尼布甲尼撒王,其症状有详尽的描述。扫罗(撒上,到处可见)虽具禀赋,却有某些方面的不足,例如他易受他人的意见支配,他周期性地陷入抑郁的情绪,晚年更有妄想及暴躁的表现,正是老人患忧郁症的征状,但如他一样有杀人倾向者则不常见。他最后的自杀大概是由于战败沙场,与患上忧郁精神病无关。尼布甲尼撒活跃易怒,具轻度燥狂性格,即天生有发展为狂郁精神病的倾向。他大概于五十岁时患病,患病期甚长(但四28-37),期间他虽然清醒,却完全不能治理国事。除了有些食欲反常之外,却无证据显示他有其他机能性的紊乱。最后他获得完全康复(36节)。他的病,今日可称为复杂性忧郁病(involutional melancholia)。
月经(Menstruation)。来:da{wa{ 或 da{weh,是指“患病”、“行经”之意(利十二2、5,十五33,十八19,廿18)。虽然 AV 曾把该字译为 'sick of her flowers' (利十五33,〔译注:和合本作“月经病”〕),不论它或是 RSV 在翻译该等字上做法是不一致的。在妇女一生的生育期中,月经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却使她们成为礼仪上不洁净的。
圣经中,有位女人患上了血漏(可五25;路八43;腊:rhysei haimatos,意即“流血”;太九20的 haimorrhoeo{,乃指“受流血之苦”,后者用于希腊的医学典籍中,以及七十士译本对利十五33的翻译内,意指“行经”);这妇人大概患上了月经过多症,就是月经不正常地延续不止的疾病。该妇人的经期延续了十二年,可能引致贫血。
接生(Midwifery)。虽然生产是正常和健康的现象,但把它放在这儿“医学”上的段落里似乎是适合的。接生是妇女的工作,她们大概富有经验,却可能甚少技巧和训练(创卅八27-30;出一15-21;结十六4-5)。在出埃及时代,埃及使用的那类收生凳/桶(出一16,来:'ob[nayim,直译为“双重的石块”,这大概显出其来源),在*收生婆一文内有描述。
癫痪(Palsy, paralysis)。希腊文瘫子一词是 paralytikos (如:太四24,九2;可二3),而 paralyomai 则指“成了瘫痪”(如:路五18、24;徒八7,九33);二字意思相似,都很笼统,并非专指某些疾病。在圣经时代,某些种类的瘫痪病明显是不致命的,因病者虽患瘫痪,仍能生存多年。某百夫长的小男仆(太八6)患上瘫痪病,并且“甚是疼苦”。这个描述可能针对一种可怕的呼吸器官的麻痹,有些小儿麻痹症患者也有此症状。
灾殃、瘟疫流行传染病(Plague, pestilence)。AV 用 plague, pestilence 二字来翻译五个希伯来字和三个希腊字,原文均与疾病、死亡或毁灭有关。无一有必要解释为鼠疫杆菌(Yersinia pestis)的感染(这是今日鼠疫一词的专门意思)。
1. 来:deb[er,指“传染病”、“瘟疫”。这字原意是“毁灭”,可指各种不同的灾害,并经常与刀剑及饥荒(这三样祸害通常一并出现,参:耶十四12;结六11等等),以及神的惩罚连在一起。这字用来描写在大卫数点百姓之后,夺去七万以色列人性命的恶性流行疫症(撒下廿四15;参 Jos., Ant. 7. 326)。*西拿基立的十八万五千大军,相信也是被同类的灾祸消灭(王下十九35;赛卅七36)。这字出现于所罗门王献殿的祈祷中(王上八37;代下六28),亦可有特别的用法,与神对付死亡有关(何十三14),也曾译为“牛瘟”,是一种牲畜的疫症(出九3,AV;参:诗七十八50,AV旁注)。
2. 来:magge{p{a^,指“瘟疫”,“击打”(出九14;亚十四12等等)。
3. 来:makka^,指“击打”,“痛打”(利廿六21;耶十九8等等)。
4. 来:neg{a`,指“接触”,“击打”。这字常与痲疯病连在一起(利十三-十四),亦可指任何极大的痛苦、灾祸(诗九十一10等等)或内心的败坏(王上八38)。
5. 来:neg{ep{,指“绊跌”,“瘟疫”(出十二13;书廿二17等等)。
6. 腊:mastix,指“鞭笞”,“鞭打”,“灾病”(可三10,五29、34;路七21),可作疾病的统称。
7. 腊:loimos,指“瘟疫”,“传染病”(太廿四7;路廿一11;参 Jos., BJ 6. 421)。这字在以上两节经文与饥荒并提,但 RV 和 RSV 〔译注:和合本亦然〕在翻译太廿四7-8时,按照某些较古旧的版本,省略了“灾病”一字。
8. 腊:ple{ge{,指“击打”,“瘟疫”。后者的用法只在启示录出现(九20,十一6等等),与突然临到恶人的审判有关。
肠子坠落(直肠下坠)(Prolapsed rectum)
约兰(代下廿一15、18-19)被神击打,患上肠疾是“不能医治的病”。两年后,“他的肠子坠落”,他在“极度痛苦中”死去(〔译注:和合本作“病重”〕,来:ta h]@lu^~i^m 是一复数名词,RSV 在其他经文出处都有不同的译法;这字在耶十六4及诗一○三3分别译作“致命的病”和“疾病”,〔译注:和合本分别译为“死得甚苦”和“疾病”〕。这病几乎可以肯定是一种慢性痢疾,如病情严重及患病过久,有时会引致直肠脱垂,甚至连部分大肠也坠下来,产生套叠的情况,导致肠阻塞。这会是病者在疼痛中死亡的原因。
疥癣、火斑(Scab, spot)。皮肤病在东方很普遍,我们通常很难对圣经所记载的皮肤病作出准确的鉴定或加以区别。以癣疥为例,圣经里就用了四个不同的希伯来字。
1. ga{ra{b[,申廿八27(AV 译作“坏血病”,利廿一20〔译注:和合本作“癣”〕,廿二22;七十士译本作 psora;武加大译本作 scabies)。这病是降在不听命的人身上的一种咒诅。它显然不是真正的坏血病,而是一种慢性疾病,在患者的头部结上一层硬皮,有时会蔓延至全身,被认为是不治之症。
2. Yallep{et[ 是“结了痂”的意思(〔译注:和合本作“疥”〕;七十士译本作 leiche{n)。这是其中一样使患者不适宜执行祭司职任的疾患(利廿一20),患这病的动物也不宜用作献祭(利廿二22)。它可能是上文1的另一种类型。
3. sappah]at{ (“火斑”),利十三2,十四56〔译注:和合本作“癣”〕。
4. mispah]at{,利十三6-8。赛三17用了动词 s*ippah],指“使之头长秃疮”。
疮(Tumours [RSV], Emerods [AV])。亚实突的非利士人抢走了神的*约柜,神击打他们,“使他们生疮”(来:`op{a{li^m 指“肿瘤”或“疮疖”;〔译注:和合本译作“痔疮”〕),撒上五6。这字的字根指“肿起”或“隆起”,耶路撒冷的俄斐勒山(Mt. Ophel)的名称就是这个意思。另外,这字也许是“医学上”的专门性术语。当约柜送到迦特后,“无论大小都生疮”(五9),且有许多人死亡(五11-12)。七个月后,约柜送回以色列,连同五个金疮和五个金“老鼠”(来:`ak[ba{r)。“老鼠”一词的意思较为笼统,指在中东经常出没的“啮齿类”,包括大、小老鼠和跳鼠(见 G. S. Cansdale, Animals of Bible Lands)。该等鼠类因身上带有受感染的跳蚤,是淋巴腺鼠疫的传病媒介。经文所提到的疫症,是沿着交通路线散播,在几个社群中相继出现。患者身上有多个像疮疖一般的肿块或肿瘤。这病有时可以致命,又与毁坏农作物的鼠群有关(六5)。种种描述都与淋巴腺鼠疫的诊断吻合(虽然无法证实)。那七十个因“擅观神的约柜”(六19)而在伯示麦死亡的人,可能也是遭到同样的瘟疫。至于为何有五个老鼠或疮的像,六16-18内有解释。
瘤子(疣)(Wen [AV])。(来:yabbelet[,利廿二22,参:七十士译本 myrme{kio{nta)。牲畜若有瑕疵,用来献祭是不蒙神悦纳的,瘤子是这些瑕疵中的一种。按照犹太人的传统,这个希伯来字是形容“患上了疣的人”。RV 旁注写为 'having sores' (“生了痛疮”);RSV 译作 'having a discharge' (“排出脓液”)。
枯干的手(Withered hand)。腊:xe{ros (太十二10;路六6、8),是“干”、“枯萎”的意思,指手的肌肉瘫痪和萎缩,以致整只手比正常的短和瘦。这是圣经时代一种无药可救的慢性病。有人认为这是指婴儿瘫痪(小儿痲痹症)的一种后期并发症。路加记载那枯干了的手是只右手。
Ⅲ 疾病的治疗
圣经提到的治疗法是属于该时代的,而且只是一般性的描述,例:箴十七22;耶四十六11。处理疼痛的伤口,局部的外敷药物是常用的(赛一6;耶八22,五十一8)。以赛亚劝喻希西家用“无花果饼”敷在疮上(赛卅八21)。好撒玛利亚人用油和酒对伤者局部疗理(路十34)。然而,这种治疗经常不大奏效,患血漏的妇人便是一例(可五26)。另外,正如米非波设的例子显示(撒下四4),有些疾病本身似乎是不能治愈的。申廿八27内记录了好些令人绝望之症。有时治疗的方式与迷信息息相关,这是一点也不希奇的,就如利亚和拉结因为不育,试图用蔓陀罗花(风茄)来增加性欲(创卅14-16)。圣经也两次提到用酒作为兴奋剂或药物(箴卅一6;提前五23)。
英文译本很少用上 'physician' 一词,但其含意与今日英文的 'doctor' (“医生”)一字大同小异(来:ra{p{a{~,如:出十五26;耶八22;腊:iatros,可五26;路八43)。亚撒因向医生求诊而受责(代下十六12),但那些医生可能是异教徒,倾向使用巫术,实为庸医,配不上称为医生。亚撒受责备的原因是他“没有寻求主”。约伯责备安慰他的人是“无用的医生”(伯十三4) 。基督在新约曾两次引用有关医生的谚语(路四23,五31)。在患血漏妇人的事件中,经文记载也提到多个医生(路八43)。保罗称路加为“亲爱的医生”(西四14)。
犹太人的宗教有别于外邦的许多宗教,绝少把祭司和医生的职务加以混淆。然而麻疯病的诊断和宣告痊愈则是例外(利十三9-17;路十七14)。至于疾病的预后情况,先知是求问的对象(见例:王上十四1-13;王下一1-4,八9;赛卅八1、21)。结卅21记载了一种极简单原始的接骨法。值得留意的是,虽然圣经所记载的事件历经多个世纪,但期间医术的改变基本上极少,以致我们可以把整段时间视为一个时期,而且当中几乎没有任何东西配得上科学之美名。
Ⅳ 鬼附
*鬼附这种独有现象在使徒时代以后相当罕见,明显是自成一类的(sui generis)。按圣经的记载,鬼附现象在基督的时代出现,较诸任何其他时代为多。(描述扫罗的一句话──“有恶魔从耶和华那里来扰乱他”,见:撒上十六14-15──极可能指扫罗精神失调,而不是对其病源作神学上的解释。)似乎撒但在耶稣的时代特别活跃,企图抗衡基督和使徒们行*神迹的效能。鬼附是实在的,我们不能“解释”这现象,说这只是古时无知(但真诚)的人,对纯粹身体或精神方面的失调所持的见解。耶稣自己有此诊断,也接受别人作此诊断,而祂从不被当代人的错误骗倒。
那些“被鬼附”的人(腊:daimonizomenos = 'demonized',“变成鬼者”),可以被附上身的鬼利用,作为它的代言人;他们经常随之而有一些身体上的现象,如:哑(太九32)、失明(太十二22)、癫痫(路九37-43)或精神错乱(可五1-20)。他们尤其能够认出耶稣的神性,知道自己是服在祂的权柄下。可是,鬼附肯定不等于癫痫或一般的精神病。符类福音的作者们,以及使徒行传(五16),都清楚地把鬼附和一般疾病区分出来。耶稣吩咐门徒“医治”(腊:therapeuo{)疾病,却命他们“赶出”(腊:ekballo{)鬼和污鬼(太十1、8)。路加(九37-43)描述耶稣如何“斥责”(腊:epitimao{)污鬼,并“治好”(腊:iaomai)那孩子、 可见与污鬼附身(它被斥责)的同时,孩子且患有身体上或精神上的疾病──大概是癫痫(病被“治好”),二者虽相关,却有所区别。
从太十五22记载一女孩“被鬼附得甚苦”(腊:kako{s daimonizetai),可知鬼附的影响有不同程度。
英文用语中“被污鬼附着的人”(可五2)、“变成鬼者”(腊:daimonizomenos,可五15-16)或那从前“被鬼拥有的人”(18节),三者无重要分别,是对同一人的不同描写。
约从1850年开始,一些最证据确凿的现代个案是由在中国工作的宣教士描述出来。按圣经的看法,鬼附是指灵界的恶魔拥有了人的个性和身体;我们没有好的理由怀疑圣经这方面的看法。欲知现代的例证,见 D. Basham, Deliver us from evil, 1972。
Ⅴ 医治与神迹
a. 医治的意义
医治是指一个人从身体或精神(或两方面)的病中,完全恢复健康。这包括药物治疗所带来的康复和疾病的突然消除,也包括改善病者对自己病情的看法──纵然身体方面不可能有改善。医治甚至包括纠正病者对所患疾病的错误观念。在心理疾病方面,医治一词用来描述精神状态的改善。了解该字不同方面的意义是十分重要的,因为圣经内有关医治的神迹(鬼附的事件除外),包括了机能性疾病回复正常,就是医学上“医治”一词的基本意思。任何声称是现代神迹的,必须是较为显著的机能性疾病方面的治愈。属灵观点上的改变、对所患不治之症的接纳或疾病自然和自动地消除,都不断地发生,但按严格的神学意义,都算不上是神迹。当然,圣经既记载有自然的痊愈,也记载了医治的神迹,而事实上,除了神迹性的之外,差不多所有的康复都是自然的,因古代的疗法差不多全无果效。
b. 医治的始创者
神是医治我们一切疾病的那一立(诗一○三3;徒三12-16)。虽然今日的内、外科技术是如此发达,神依然是医治者,祂使用人(受训或未受训者)为祂工作,就如祂使用统治阶层在世上维持秩序及执行正义一般(罗十三1-5)。
c. 医治的工具
在圣经时代,虽然治疗疾病的方法不多(见上述第III项),人却受到鼓励,预期使用可得的资源,在旧约是这样(例:用无花果敷剂来医治希西家的疮,赛卅八21),新约也是如此(见:保罗对提摩太的劝告,提前五23)。对神具真实信心的人乐得并满心感激地使用可有的途径,无论是药物、输血或防止死亡的外科手术等,就如人使用防止溺毙的救生衣一样。
d. 信心医治
今人采有不同的名称来描写不用工具,只凭信心而获得的医治。由于所有真正的医治都从神而来,“神圣的医治”一词便不能辨出这个特别的方式,以致缺乏作用。“属灵”医治一词,使人想到灵性上的复苏,多过身体的康复,更有甚者,有可能让人把灵媒所做的混为一谈,后者靠着魔鬼之名,能够造出虚假的治病神迹。信心医治一词,若用于信心对像清楚的情况,便是有用的说法(这对像不一定是指神)。
e. 神迹医治
*神迹基本上是指“神”能力奇异的介入,抑制、中止或更改自然常轨的运作(参 Chamber's Encyclopaedia, 'Miracle')。至于圣经所涉及的神迹医治,基本的特色包括医治是立时的(可八22-26是一值得留意的例外事件)、完全和永久性的,而且通常不用媒介(可七33,八23和约九6内所用的唾沫是例外;另参:可五27-29;徒五15,十九12)。由神而来的医治神迹不会复发,而假冒的治病神迹则会复发。当然,死人复活是除外,他们或迟或早,最终都要归于死亡(如:睚鲁的女儿,可五21-24、35-43;拿因寡妇的儿子,路七11-15;约十一1-44中的拉撒路等等)。
1. 神迹医治的目的。神迹医治一如圣经内其他的神迹,是戏剧化的表记和活演出来的比喻,旨在传授双重的教训。它们一方面证实了施行神迹之人说话的真确性(如:出七9;路五20-24;约七19-22;十37-38;徒二22),同时又阐明了他所讲的话。例如路五18-26里,瘫子身体方面的遭遇,是对他心灵遭遇的证明和写照。因此,我们有必要晓得神迹医治的目的是神学性的,而非医学性的。在耶稣、初期教会和个别基督徒工作的开始阶段(如:腓利,徒八5-8),许多人获得医治,但当人们学会了这基本的教训时,蒙医治的人数就逐渐减少了。虽然有许多人患病,躺在毕士大池子旁边(约五3),耶稣却只治好一人,因为一个已足够用来教导属灵真理。假如基督的目的是医病,祂应会把他们全部治好。
既然如此,今天我们不应单为了医疗上的需要,使预期神迹医治发生;这种神迹的发生,是因为神的话语并神仆人的身份须有所证实和阐明,而该类证明是在圣经内找不到的。现今宣教工场内新的福音工作的边缘范围,似乎是神迹医治最有可能发生的地方,也是最难用科学解释神迹的地方。(然而一般教会现正恢复她医治的职分,把它视为整全福音的一部分,这类医治有时包括即时性的康复,也包括较常见的、逐渐的康复。见 J. C. Peddie, The Forgotten Talent, 1961; G. Bennett, The Heart of Healing, 1971; F. MacNutt, Healing, 1974; The Power of Heal, 1977-N.H.)
2. 旧约的神迹医治。即使人用上了医药治疗,旧约一般仍视人的康复为神介入的结果,例如:摩西由于在儿子行割礼一事上不顺服而罹病(出四24-26),圣经对他的康复赋予纯粹属灵上的意义。米利暗的痲疯病得痊愈(民十二1-15),乃缦因着以利沙而获得医治的经过(王下五8-14),看来都是神迹性的。耶罗波安突然瘫痪了的手获得医治(王上十三4-6),以利亚叫撒勒法寡妇的儿子(王上十七17-24)从死里复活,以及以利沙使书念妇人的儿子从死里复活(王下四1-37)等事,明显是神迹性的。有学者把那孩子的病归咎于中暑,但这也可能是爆发性的脑炎或脑膜下出血。(犹太人很清楚太阳的威力〔见:诗一二一6〕,次经犹滴传八2-3记录了中暑一例。)先前被蛇咬的以色列人因仰望铜蛇,便能康复,这也是神迹性的,只是没有特别指出个别病者(民廿一6-9)。至于以色列人在埃及后期的灾殃中获救,是一奇怪的事例,可以称为“预防性的神迹”;他们是神奇地得免疾病,而不是在病中获得医治。希西家的康复大概是出于自然(王下廿1-11),虽然经文直接归功于神(8节),并且有大自然的神迹伴随(9-11节),该病可能是严重的瘫。
神迹医治,连使死人复活在内,在旧约中是不平常的,而为数不多的事例都是环绕在出埃及和以利亚、以利沙工作的两个非常时期。见:出七10-12,摩西和亚伦所行的自然界神迹。埃及的术士(出七11、12,八7)虽然能模仿摩西和亚伦行的头三个神迹(只是他们第二和第三个的尝试更加增了他们百姓的苦楚),但却不能在其后的神迹中假冒神的能力(八18)。因此摩西所行的神迹便达到了目的,证实了他话语的权柄(七9),最后引致以色列子民逃离埃及。
3. 福音书中的神迹医治。符类福音的作者报导了主耶稣对群众的神迹医治(如:路四40-41),另对一些个别病例,有更详细和具体的叙述。鬼附是清楚地与其他形式的疾病有别的(如:可一32-34中,腊:kako{s echo{n 一字,有别于 daimonizomenos)。大量的人群来到耶稣那儿(太四23-24),全部都获得医治(路四40)。毫无疑问这些事例包括了精神方面并身体方面的疾病。在一个特别的场合中,主耶稣甚至使一个从身体割下的器官复原(路廿二50-51)。同时,这些记录下来的事件在该地当时患病的人中,只占很少的比例。
综合四卷福音的叙述,有廿个以上有关耶稣医治个人和小组的故事,有些是在远距离内得到医治,有些是单凭话语而没有身体的接触,有些兼有身体的接触,有些是身体接触和“媒介”并用,例如用唾沫和泥敷上患处,是当时治失明和耳聋的流行方法(可八23;约九6;可七32-35)。这做法也许是用来加增病人的信心,或表示神不排除使用媒介,又或者包括这两方面在内。在一个独特的例子中,耶稣向同一人连续行了两个神迹──见上述瞎眼。
四卷福音中,路加福音单独记载了好撒玛利亚人的故事,并且包括了五个没有被其他福音书作者所记录的医治神迹。它们是:使拿因寡妇的儿子复活(七11-16)、医治弯腰的妇人(十三11-16)、患水臌(腹水)者(十四1-4)、十个大痲疯人(十七12-19)和治好大祭司仆人的耳朵(廿二51)。作者对病例有更详细的描述,而且论到医治时,采用了腊:iaomai 这个较为专业性的动词,而不用其他非专业性的字眼。
不像符类福音,第四福音书的作者从来没有提到耶稣医治大群病人,或提到鬼附的情形(虽然提到众鬼,也用了腊:daimonizomenos 一字,约十21)。除了描述拉撒路由死里复活的事例外,约翰福音另外只描述了三桩治病事件,包括耶稣医治某位大臣的患了严重热症的儿子(四46-54),治好那瘫痪了卅八年(五1-16)和那生来瞎眼的人(九1-14)。这些在约翰福音内的医治神迹不但是大能的作为(腊:dynameis),也是表记(腊:se{meia)。它们说明了基督的医治神迹并非只有个别的、当地的以及当代物质方面的重要性,也具备普遍、永恒及属灵方面的意义。以那生来就是瞎子的人为例,故事的要点是说,个人的病未必是个人犯罪的结果。
4. 使徒时代的神迹医治。可十六18不属于经文正文部分,因此我们大概不宜着眼于有关门徒医治能力的应许,然而基督却曾差遣十二门徒(太十1)和七十人(路十9)。显然十二门徒是终生受任,而该七十人回来汇报时(路十17-20),其任命便告终结。使徒行传内记载了好几个行于个人身上的神迹,其特色与基督所行的差不多。耶路撒冷和路司得城内瘸腿的人(三1-11,十四8-10)、瘫子(九33-34)和患痢疾的部百流的父亲(“出血” 'bloody flux', AV, 廿八8)都是个别的病案。也有几个报导是有关集体医治的,包括五15-16内的记载,以及利用保罗身上衣物治病的独特事例(十九11-12)。此外,使徒叫两个人从死里复活(多加,九36-41,和犹推古,廿9-10),又在两个场合中赶出污鬼(五16和十六16-18)。作者把鬼附和其他疾病分别出来(五16)。
新约提到使徒时代基督徒患病的例子,这事实表明使徒们医治的使命不能滥用,使他们自己和朋友们得免患病。提摩太有胃部不适之患(提前五23)。特罗非摩病重,不能陪伴保罗从米利都出发(提后四20)。以巴弗提患了重病(腓二30),他的康复是由于神的怜悯(腓二27)。最令人惊奇的是保罗那根扑朔迷离的“肉体内的刺”(腊:skolops te{ sarki)。学者们对此有不同的说法(多数认为是一种慢性眼疾),但很少人的解释具有说服力,也无人能作最后定论。然而它的属灵意义远比它的诊断重要。保罗为了这根刺提出三个理由(林后十二7-10):“免得他过于自高”(7节)、帮助他在属灵上刚强(9节)、作为他个人对基督的服事(10节,“为基督的缘故”)。看来这根“刺”与雅各瘸了的大腿窝有颇多相似之处(创卅二24-32),这是鲜为人领会到的事实。
有关为病人祈祷的典型经文(雅五31-20)受着两个错误解释之累:试图在此找到权威的根据,支持为临终病人抹油的做法;试图把这段经文视为应许,认为只须凭着信心为病人祷告,他们全部必得康复。油的使用,就好像基督的泥土或唾沫(见上述),可能帮助病人增强信心,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是有药用疗效的。又或者油是作为一个记号,把疾病从病者身上分别开来,转到基督身上(参:太八17),就像君王等人被*膏抹,跟他人分别开来,好接受特别的职分。详细讨论,见 R. V. G. Tasker 的雅各书注释(TNTC)。经文的要点是:本段的观念是属灵的(即把患病一事带到神面前);个人的痛苦成了整体教会的关注;这儿所说的既不排除,也不责备医生们采用某时某地一般用上的治疗途径。整段经文其实是针对祈祷的能力。
5. 使徒时代之后的神迹医治。严格说来,这是在本文范围之外,但在此讨论仍是适切的,因为某些经文被引用来支持今日神迹医治的可能性和实在性,这些神迹是藉着基督徒来施行的(参:上述约十四12)。然而,若把基督对使徒们的个人命令,等同于祂对今日基督徒的普遍要求,则需要相当小心。我们一般认为,神迹是伴随启示而来的,也是启示的媒介,而上述该类观点与此是不一致的。在追求神迹的时候,必须非常谨慎地避免法术化。教父时代,教会中的神迹报导往往是在某人死后才由他人传出来的,有时显得荒谬可笑。学者同时也指出,在爱任纽、特土良和殉道者游斯丁的作品中,一些片段常被引用来表明医治的神迹持续到三世纪,事实上它却没有这个意思。因此,我们要极小心处理在使徒之后有关神迹医治的传闻。但这种谨慎的态度不应与近代物质主义的不信和怀疑态度混为一谈。见:上述 1. 神迹医治的目的。
Ⅵ 圣经对疾病的观念
圣经内受苦受患病的课题,与邪恶的性质和根源问题有极密切的关系。受苦是人类的经历,有多种不同的原因,也是人类犯罪的一个后果。在患病受苦这方面,虽然疾病有时是直接与犯罪有关,但通常这种连系是不大明显的。创世记的记载给我们清楚看到,人堕落后不久,就认识到何谓不安全、恐惧和痛苦(创三16-17)。这里来: 'is] s]a{b[o^n (AV 作“悲痛” 'sorrow')翻作“痛苦”较佳,并指精神上的若楚(创四13)。罪和苦难起初直接关系很快变得复杂。然而一般来说那些听从神的民族,都蒙神应许得以免除疾病(出十五25-26;利廿六14-16;申七12-16,并第廿八章,特别是22、27、28-61节)。相反来说,瘟疫则是神降给祂子民的三个痛苦审判之一(耶廿四10,卅二24;结十四21),也降给其他国民,如:非利士人(撒上五6)和亚述人(王下十九35)。有些经文(如:诗一一九67)显示,受苦者本身犯了罪,而那位得了医治的瘫痪者(约五1-16),也可能个人犯了过错(14节)。大卫的罪牵连其他人受苦(撒下廿四15-17)。整体来说,人的受苦,不论是由患病或任何别的原因而来,都是周遭社会在属灵上抱恙而加诸个人的后果。在伯一,我们窥见撒但的活动。这在徒十38也可以看到,那儿称病者为“所有被魔鬼压制的人”。在稗子和麦子的比喻里,也有此暗示(“这是仇敌作的”,太十三28)。再者,基督自己曾说及“这女人,被撒但捆绑……”(路十三16)。
然而在受苦的问题上,神并不是无助地站在一旁。祂有时用受苦作惩治的工具,或施于一个民族身上,或应用于个人,就如摩西(出四24)、米利暗(民十二10)、乌西雅(代下廿六16-21)、耶罗波安(代下十三20)、基哈西(王下五25-27)、亚拿尼亚和撒非喇(徒五5、10) 、希律(徒十二21-23)和以吕马(徒十三11) 等例子。当受苦有建设性的用途时,经文的描述更为详细(来十二6-11)。以雅各的例子来看,当他的身体奇异地真正受到损伤之后,他学会了倚靠神,灵性成长,得以符合他“以色列”的新名字(创卅二24-32)。希西家的患病显出了他对神的信心,大概也属此类(王下廿1-7)。约伯记一书指出,真正的问题是人与神的关系,而不是他面对自己受苦的态度。约伯的“安慰者”非常技巧地带出一种看法,就是个人的受苦与个人的罪有着无可避免的连系,而约伯记一书就是旧约中对这种看法的主要驳斥。“苦难的存在是为了惩治”这个观点,只是部分的真理,约伯记把这观点处置后,即描绘一幅美丽的图画,就是约伯获得了安慰,显为清白,并蒙赐福。我们须要明白,圣经的描写不仅仅是*二元论。更确实地说,圣经是从永恒的角度来透视苦难,并且论到苦难时,也涉及神;祂拥有无上的主权,却由于爱人类(彼后三9),以宽容的态度对待世界。新约的作者们在他们四周的忧伤和痛苦,切望最后的终局来到,那时将不再有受苦(罗八18;启廿一4)。
这个概念与希腊人的看法不同,后者认为身体生来是邪恶的,而灵魂则生来是好的。圣经中,身体是短暂的,然而却又是尊贵的这个观念,在林后,特别是五1-10(也是于林前六15),清楚可见。身体是个人复杂组合中不可或缺的构成部分,人是透过身体来表达自我。
Ⅶ 卫生和卫生设备
犹太人的医学比当代其他民族优越,其中一方面是,摩西时代的以色列人拥有极为突出的一套卫生法典(如:利十五)。肖特(A. Rendle Short)对此有简短而卓越的介绍(The Bible and Modern Medicine,页37-46)。虽然一般学者称之为一套法典,事实上,详细的条文散见于五经内。作为一个民族,犹太人若没有他们卫生“法典”,恐怕不能在旷野的日子或历代兴衰中生存。该等规例处理公共卫生、食水供应、污水处理、食物的检定和选择,并传染病的控制。关于这方面,富有趣味的是,法典所反映的知识是他们在出埃及和旷野漂流的环境中,极少有可能自己发现的。例如猪和死于自然的*动物经中的动物(ANIMALS OF THE BIBLE)},不准用来作食物;排泄物……等须予焚烧或埋葬;某些疾病的传染性质也属此列。对一群飘流的群众来说,焚烧排泄物(出廿九14)是特别聪明的做法,因为他们没有时间把粪便用作肥料,同时也有效地防止疾病皂扩散。英文 'quarantine' (“检疫”)一字,是犹太人用来指病者患上某些疾病后的四十天隔离期(利十二1-4),这字被十四世纪的意大利人沿用,因为犹太人在某些疫症方面有较高的免疫能力。在好些方面来说,圣经对病人,以及一般健康的观点,与现代的医疗是有连系的,甚至其近代化的程度,比我们一般想像的为高。好撒玛利亚人的故事(路十30-37)展示了病人应获得的理想护理,常常启发那些从事医疗及辅助医疗的人。圣经内所谓“家庭医药”的讨论不算少,因为犹太人对婚姻抱有很高的理想。
书目:W. Barclay, The Gospel of Luke, 1958; G. Bennett, The Heart of Healing, 1971; M. Botting, Christian Healing in the Parish, 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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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Times of Jesus the Messiah, 1907,附录16; V. Edmunds and C.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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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 J. N. Gel-Denhuys, Commentary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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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eases in the Bible and the Talmud',文刊于 Diseases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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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