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与邪术(MAGIC AND SORCERY

1. 圣经的看法

  法术与邪术尝试藉着超自然的途径或秘术去支配人和事。它们可能与某种形式的*占卜有联系,不过占卜本身只是尝试透过超自然的途径去了解事态,而不加以干预。

  法术是世界性的,可分为“黑色”和“白色”两类。黑色法术是藉着诸如咒语、符咒、毁灭敌人的模型及交结邪灵等方法,企图制造邪恶的效果。它通常以巫术的形式出现。白色法术尝试化解咒语及符咒,并为着某人或其他人的好处去行使魔力。法师往往企图强制一个神祇、鬼魔或灵去为他做事;或者他会依照一套秘术的程序,使精神力量受他控制。法术及邪术不仅是迷信的行为,在它们的背后无疑有一个真实的境界。我们必须靠赖神的能力,奉耶稣基督的名去敌挡及克制它们。

Ⅰ 圣经的用词

  以下是在圣经所用的字根,意指法术及施行法术的人。

a. 在旧约

1. ks%p{。“术士”,“邪术”,“巫(术)”。这字根大概意指“切割”,可指被割下来而用于咒语和符咒的药草(出廿二18;申十八10;赛四十七912;耶廿七9,等等)。

2. h]rt]m。“法师”。这词是源自埃及文的 h]ry-tp ──“首领(领读仪文的祭司)”,这名衔是属于埃及最有声望的术士的(创四十一8;出七11,等等;〔译注:和合本作“术士”、“行法术的”〕)。

3. h]b[r。“迷术”,“用迷术的”(申十八11;赛四十七912,等等)。这字根含有捆绑之意,大概是以护身符及咒文施以箝制。

4. kas*di^m。“迦勒底人”。在但以理书,这词用以指某种族(如:但五30,九1),也指一种与术士有关的特别阶层(但二2410,等等)。希罗多德(Herodotus)使用这词的时候,便是采取这个含义(1. 181-182),而这特别的含义可能早已流行了。见:米勒(A. R. Millard),EQ 49, 1977, 69-71

5. qsm。“占卜”,特别是指占算未来(申十八10;结廿一21);亦指假先知的占卜(耶十四14;结十三6)。

6. lt。“秘术”。法老的术士所行的(出七22;〔译注:和合本作“邪术”〕)。

7. nh]s%。用符咒的“迷术”(民廿三23,廿四1)。

8. lh]s%。“行迷术的专家”(赛三3;〔译注:和合本作“妙行法术的”〕)。对蛇施行法术(诗五十八5;传十11;耶八17)。

b. 在新约

1. magos (及同词源的词)。“法师”,“法术”;及太二的“博士”。原本用于指玛歌人(Magian),即玛代的一个民族,但这词的情况仿如“迦勒底”一词一样,后来衍变成一个专门性的用语(如:徒八911,十三68;只在马太福音及使徒行传出现;*博士)。

2. pharmakos (及同词源的词)。“行邪术的”,“邪术”,“巫术”。字根的含义与药物、一服药水等有关(启九21,十八23,廿一8,廿二15;其余只在加五20出现)。

3. goe{s。“骗子”(AV 作“引诱者”)(提后三13;〔译注:和合本作“迷惑人的”〕)。它亦可解作以符咒迷惑人的法师。这词在古典或通俗希腊文都带有法术的含义。

4. perierga。“邪术”,AV 作“怪异的技艺”('curious arts', 徒十九19)。这形容词的字根含有过度忙碌的意思,引申为忙于别人的事,再引申为藉法术骚扰其他人。

5. baskaino{。在加三1,这词用作隐喻,指加拉太人被假信仰迷惑。

Ⅱ 圣经对法术的评议

  这条目第一部分所援引的经文,表明圣经一贯申斥法术与邪术。但尽管法术可在虚假的宗教观念下进行,但法术与真的宗教是对立的。真宗教的中心是个人与独一真神的经历,人尝试去过合乎祂旨意的生活。信徒谦卑地与他的神同行,向祂祷告,又随时准备接受各种的生活环境,作为荣耀祂的地方。法术却涉及比较低等的超自然媒体,或企图藉着运用灵界力量去达到目的,不理会这结果是否能荣耀神。圣经特别谴责以下的行为。

a. 佩戴符咒

  赛三18-23列举妇女所佩戴的饰物,其中第20节内被译作“护身符”的字,其字根就是 lh]s% (见上文,I. a. 8经的用词});有人认为这字原本可能是 nh]s%──“蛇”;如此一来,这符咒可能有蛇的形状。在同一段经文,第18节提到“月牙圈”。这些显然是月亮形状的东西。这字(s*ah@ro{ni^m)只在士八2126另外出现过,指的是米甸的骆驼及米甸王所佩戴的饰物。在赛三18中,这字上面的 s%#b[i^si^m 被译作“束发带”(AV 'caul';〔译注:和合本译作“发网”〕);后者只在这处圣经出现,但在沙呣拉角(Ras Shamra)泥版中,一个类似的字似乎是指太阳状的垂饰。

  创卅五2-4大概提到符咒,经文记载雅各的家人把“外邦的神像”和他们的“耳环”收藏起来;后者是耳环的一般用字,但它们在这里与偶像并提,暗示它们是符咒的一种。

b. 法师;术士;巫师

  创世记与出埃及记都提到埃及的术士,而提后三8说出其中两人的名字:雅尼和佯庇。出埃及记的记载说埃及的术士仿效摩西,也把他们的杖变作蛇(七11),把水变作血(七22),又制出青蛙来(八7),却不能制出虱子(八1819),而他们自己更被起泡的疮弄得无能为力(九11)。这段记载可由我们随意猜测,到底他们是聪明的魔术师,抑是施行秘术的人。

  在以色列地,甚少直接提到术士和巫师。由于圣经描述那妇人(撒上廿八)是灵媒(“交鬼的”),而不是施行邪术的人,我们若称呼她为隐多珥的“女巫”,便是不对的。圣经记载耶洗别行邪术(王下九22),这是值得注意的;而弥五12暗示,这种事在以色列中并非罕见。玛拿西的恶行中也包括了他本人赞助行邪术之事(王下廿一6)。

  赛廿八15显示有法术的活动:一些人加入了某些法术的密约,以为可藉此长生不死。

  提及希伯来巫术的经文中,最奇特的的是结十三17-23。这里记载希伯来的女先知为支配人的安危而施行法术。她们的行为比弥三5的假先知更甚;假先知只是按照是否有酬劳而发出或吉或凶的信息而已。至于她们所行法术的详情,今日已不易考查。臂带〔译注:和合本作“靠枕”〕及头巾同是受害者(18节)和巫师(20-21节)所佩戴的。一般巫术的作法暗示巫师与事主之间有一种心灵上的连系,这是藉着交换附有吉、凶符咒的物品而达致的。头巾是按尺寸造成的(18节),也许巫师会造一个这种头巾来代表事主的仇敌,然后,巫师会戴上这头巾一段时期,并使它布满了恶毒的符咒(参:塑像或木刻人像的用法)。臂带会给佩戴者带来好运。弗雷撒(J. G. Frazer)在他的书中(Folk-Lore in the Old Testament)认为,那些妇人自称能捉住人的灵魂,并将其捆缚在臂带上,灵魂的主人便因而渐渐消瘦。代表那灵魂的物件是属于受害人的东西,如:血、头发或指甲。

Ⅲ 圣经是否赞同法术?

  现在我们选读某些经文,它们乍看似乎显示圣经是赞同法术及迷信的。

a. 风茄的使用

  古往今来,东方的妇女都使用风茄以促进受孕(参:创卅14-18)。由于现代的研究显示远古的药物通常都含有些真确有效的成分,轻率地把这例证看为法术实属不智。

b. 雅各与剥了皮的枝子

  在创卅37-41,雅各大概受了远古观念的影响;古人相信未出生的胎儿会受其母亲所看见的实物影响。但第40节显出雅各是藉着选种繁殖法而成功的(见 D. M. Blair, A Doctor Looks at the Bible, 1959)。

c. 撒母耳与浇水

  这事件(撒上七6)常被人认为涉及交感作用的法术(sympathetic magic):撒母耳庄重严肃地把水倾出以引发暴风两。然而,圣经的上下文完全没有暗示法术意思。根据撒下十四14,浇在地上的水是象征人性的脆弱及生命的短暂,而对撒母耳的行动最适合的解释是:这象征他在神面前谦卑及蒙羞辱。

d. 参孙的头发

  弗雷撒(Frazer)及其他人引述世界各地的一些故事,谈到人的灵魂或力量可藏于他的头发里,甚至可附于某些外在的实物里。然而,圣经的记载(士十六)显示,参孙不剃头是表示他忠于*拿细耳人的誓约,而只要他忠于这誓约,神的灵就赐给他能力(如:士十三25,十四19)。若有人试图从自然的角度来讨论的话,他大可以指出,参孙省悟到自己犯了罪时,很可能是由于心理的因素而丧尽力气。不少由于歇斯底里而引致的瞎眼、瘫痪等个案,是医学界所公认的。

e. 惹动利未安单

  约伯但愿他的生日被那些能咒诅日子的人咒诅,他们就是那些能随时惹动利未安单〔译注:和合本作“鳄鱼”〕的人(伯三8)。有人认为这里隐指行法术的人在日蚀时,据称惹动了鳄鱼把太阳吞下去。假如这是正确的话,这只不过是约伯夸张的言词而已:他呼吁所有自称能为他的生日招来不幸的人咒诅那日子,不论他们的宣称是真抑假。

f. 祝福与咒诅的能力

  旧约十分强调这点。烈祖祝福他们的儿女,以撒不能收回他向雅各的祝福(创廿七3337)。巴兰接到邀请去咒诅以色列(民廿二起)。贯穿其余整部旧约,还偶有其他事例可作参考。我们应注意到,圣经绝对不能想像任何人,可以不顾神的旨意而发出有效的祝福或咒诅。列祖相信神让他们看到后代的将来,而他们的祝福就是宣告这些将来的事。对那些神所祝福的人,巴兰纵然发出咒诅也不能生效(民廿三820)。诗人知道神能把不该受的咒诅变为祝福(诗一○九28),大卫不愿意制止示每,因他恐怕神是为了他作过的某件事而激发示每发出咒诅(撒下十六10)。

g. 神迹

  不信主的世人确信“私下”进行的神迹就是法术(徒八9-11),但圣经从不把神藉人所施行的神迹视为优等的法术,意即那些人从没有使用咒语、呼唤诸灵,或使用符咒。在法老的术士面前,摩西使他们手足无措、无言以对,不是由于他自命为更高级的术士,而是由于他说话行事都以神的代表自居,神何时及怎样指示他,他就照做。他的杖不是变戏法的魔术棒,而是象征神的任命。它是“神的杖”(出四20)。

  至于驱除鬼魔及治病方面,我们毋须惊讶于福音书的记载竟与异教的法术采用了相似的措辞。这是由于有关鬼魔与治病的词汇是有限的。但新约圣经从来没有认为基督或门徒曾经以法术为辅助物。对有关语言的详尽探讨,见:赫尔(John M. Hull, Hellenistic Magic and the Synoptic Tradition, 1974

2. 埃及与亚述-巴比伦

Ⅰ 古代的法术

  倘若一般的关系或生命的历程容易透过观察明显的因果关系来调控,或透过运用已有的微薄知识和/或技巧加以制衡,古代人就不会求助于法术。但当因果关系神秘不明,而一般的方法不足以达致所期望的结果,那么他们就向法术求助了。法术是按着仔细拟定的方法去发动超自然或神秘的力量,藉以达到另无他法可及的目的。

  法术与宗教有密切的关系:“社会”基本上是涵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宗教”包涵神与人的关系,至于法术的力量则并见于这两个范畴。总论式的探讨,可参 Sources Orientales 7: Le monde du sorcier, 1966

Ⅱ 圣经中的埃及法术

  埃及最著名的术士就是那班宣读颂赞仪文的祭司首领,埃及文作 h[ry-h]bt h]ry-tp,后来在摩西时代(主前第十三世纪)简化为 h]ry-tp。他们精通圣典、礼仪和咒语,并曾受训于“生命之家”('House of Life' ,即神庙中的“学校”,那儿是创作、抄写和教授各类文学的地方)。希伯来文的 h]art]o{m,意即“术士”,便是源于埃及这些术士的职衔。这个原属埃及文的词在亚述的文件中一再出现(主前第七世纪),写为 h\ar-t]ibi;至于主后第一世纪的术士故事中,则作 h]rtb (见 A. H. Gardiner, JEA 24, 1938,页164-5;较详细的讨论则见 J. Vergote, Joseph en E!gypte, 1959,页66-94206,附有详尽的参考材料)。因此圣经中“术士”与“博士”的关连(见于创四十一8及出七11),反映了埃及真确的传统;见下文 a c 段。

  书目:对埃及的法详尽的正统分析,见 A. H. Gardiner in ERE8,页262-9。以下一书也搜集了大量资料(文字及图片):F. Lexa, La Magie dans l~E!gypte Antique, 3 vols., 1925

a. 术士与约瑟时代法老的梦

  在创四十一8,约瑟时代的法老召集他的术士与博士来为他解梦。这反映出古埃及人与东方人极重视梦。梦及解梦的文字被编集成指南,这就是名副其实的解梦手册。其中一本抄本的原稿,称为彻斯特比提蒲纸3Papyrus Chester Beatty 3,主前第十三世纪的第十九王朝),其写作年代可追溯至埃及的中期王国时期,而主后第二世纪的加士伯蒲纸1314Papyri Carlsberg 13 & 14)收有更多早期的作品。普遍的内容是这样的:若有人在梦中看见自己作出或经历某事,就意味吉或凶,且表示某某事将会发生在他身上。有关这方面的专题讨论,见:奥本海姆(A. L. Oppenheim, The Interpretation of Dreams in the Ancient Near East, 1956; Sources Orientales 2: Les Songes et Leurs Interpre*tations, 1959

b. 约瑟与占卜

  在创四十四4-515中,约瑟在他的弟兄面前扮作有学问的埃及人,精通占卜术。关于这事件,以下两个解释都有可能性:

i. 根据第5节一般的翻译,约瑟透过他管家的口让人知道他是用自己的银杯占卜的;这暗示约在主前1700 年许克所斯(Hyksos)时代的埃及已经有用杯来占卜(杯卜术 [lecanomancy])的知识。占卜的方法如下:一滴滴油在一杯水中的动态或形状便是藉以卜算吉凶的征兆。这种占卜术源自米所波大米,苏默人(Sumerian)显然早已懂得此术(参 B. Meissner, Babylonien und Assyren, 2, 1925, 284)。两块出自主前第十九至第十七世纪(即大概约瑟在世的时代)的楔形文字泥版上保存了这种占卜术的应用手册。

  然而,在埃及用杯去占卜的事例,可证实的只有两次,而其中一次是可疑的。有两个木雕像大概是属于中期王国时期的(主前约1900-1700),它们是跪下的人像,双手捧杯,下巴抵住杯口。这也许就是用杯占卜的情状了(J. Capart, Chronique d~E!gypte 19, 1944, 263)。在埃及没有发现更进一步的例证,直到这方法在主后第二世纪的蒲纸中再出现。但巴比伦的影响,包括占卜术在内,早已在主前二千年期吹到巴勒斯坦。巴比伦的占卜术被证实在夏琐出现:在主前第十五世纪的神庙(Temple II)里,发现一个刻有楔形文字的黏土肝状模型(见 Y. Yadin, BA 22, 1959, 7并图5)。由于上述的证据,我们不难作出如下的假设:米所波大米的其他占卜术的知识,例如杯卜法,大概可见于约瑟时代的巴勒斯坦或其毗邻的埃及三角洲东部(这地区当时由许克所斯人──闪人──统治)。

ii. 另一方面,我们可以这样解释约瑟的管家所说的话:“这不是我主人饮酒的杯么?有关这杯〔的下落〕他岂不是必然可以占算的么?”,意即揭露偷窃的事。根据这种解释,约瑟的杯仅属饮用的器皿,他的管家并不会提到用杯来占卜的事;至于管家讹称约瑟采用的占卜,其形式完全没有声明。上述的推论与第15节的意思十分吻合。当时约瑟对他的兄弟说:“你们岂不知像我这样的人必能占卜么?”,意即,他假装藉占卜完全揭穿他们的偷窃罪行,所以必会寻回他的杯。关于这方面的意见,参:维尔戈特(J. Vergote),Joseph en E!gypte, 1959, 172-3

c. 摩西与术士

  在出七8-13,当亚伦依从摩西的吩咐,把杖丢在法老面前,使杖变作蛇,法老的博士及术士“也用邪术照样而行”(第11节)。施行这种法术的方法,似乎只需埃及眼镜蛇(亚拉伯文:naja h]aye)的颈背用力按压,蛇便不能动弹(强直性昏厥);参:凯默(L. Keimer),Histoires de Serpents dans l~E!gypte ancienne et moderne Me*moires, Institut d~E!gypte, 50),1974,页16-7。术士必须先用迷术控制这条蛇,然后抓住它的颈,蛇便暂时不动了。这情况可见于几个埃及圣甲虫护身符上的图像(Keimer,上引书,图14-21)(参 H. S. Noerdlinger, Moses and Egypt, 1956, 26; EBr 11, 6, 613)。亚伦的蛇复原为杖,却显出神的全能确是完全与别不同的。至于十灾方面,参*埃及的十灾

Ⅲ 亚述-巴比伦的法术

a. 它的作用

  防御性及治疗性的法术,主要是用以解除诸如疾病、被鬼附等痛苦。这些痛苦的起因可能是出自受害人的。在这种情况下,行法术的人所使用的仪式及符咒,往往采自名为 S%urpu (“焚烧”,意即藉洁净礼仪烧掉)的“手册”,该手册列述受害人可能会犯上的一切过失。另一方面,受害人的痛苦可能是从外而来的──来自某个术士的邪恶咒语。对抗的办法见于另一些刻在泥版上的“指南”──Maqlu,解作“焚毁”(把术士的蜡像或木像焚毁)。“当这人像抖动、溶解及消失时,就让那些巫师或巫婆同样抖动、溶解及消失罢!”(E. A. W. Budge, British Museum: A Guide to the Babylonian and Assyrian Antiquities, 1922, 201)。古代亦有祈求解脱或赦罪的祷文汇编。《焚烧》(S%urpu)全书的现代翻译被收在以下一书中:赖纳(E. Reiner, S%urpu, A Collection of Sumerian and Akkadian Incantations, 1958; 而《焚毁》(Maqlu)的翻译则见于迈耶(G. Meier), Die Assyrische Beschwo/rungssammlung Maqlu^, 1937

  预测未来的法术,意即占卜,是基于他们深信任何事件,无论凶吉,人都可以藉着观察某些预兆、征兆而预先宣告或同时知道。有学问的祭司有系统地把预兆及其诠释编成一辑一辑详尽而名副其实的参考指南。他们的预兆是从观察大自然的迹象或用特别技巧而获得的。

1. 大自然的征兆是来自人类对宇宙的全面观察:日晕、月晕、日蚀、月蚀、天体的会合等(占星学);鸟的飞翔、野兽和昆虫的活动与状态、野兽和人类的出生,特别是反常的出生──全部都收在那连篇累牍的预兆泥版里。对一个病人而言,征兆的吉凶会决定他们的生死(见 R. Labat, Traite* Akkadien de Diagnostics et Prognostics Me*dicaux, 2 vols., 1951)。赛四十七9-13批评这类活动。

2. 特别的占卜技巧包括;观察羊肝的形状及其上的图纹(观肝术 [hepatoscopy],观察肝脏形状的占卜术 [extispicy]);观察杯中水面上的油(或油面上的水,杯卜术 [Iecanomancy])。关于肝的报告的译文,见:戈泽(A. Goetze, JCS 11, 1957; 89-105。这种巴比伦最出名的占卜法术深入了小亚细亚的赫人、北叙利亚和巴勒斯坦的迦南人中间(见上文埃及法术,II. b经中的埃及法术}。同时可参:结廿一21-22。巴比伦人与埃及人同样重视解梦。另参 La divination en Me*sopotamie ancienne (Rencontre, Strasbourg), 1966; A Caquot, M. Leibovici, La divination, 1-2, 1968

b. 施行法术的人

  正如在埃及一样,法术是由附属神庙、兼任祭司的学者所施行的。驱魔术是由称为 a{s%i-pu 的祭司主持其事(参:来:~as%s%a{p{i^m,“术士”,但一20),他们所凭藉的是称为法术大师的神灵伊亚(Ea)及玛尔杜克(Marduk)。另外一种祭司(ba{ru^-priest)掌管那繁杂的占卜体系;他需要有健全的体格,从事长期的研究,并经过承接职任的仪式。那些附属于宫廷的术士随时会被召,并须提供对任何事物的解释。见:康坦诺(G. Contenau, Everday Life in Babylon and Assyria, 1954, 281-3286-95

  书目:有关米所波大米法术的简论,见 L. W. King, ERE, 4, 1911, 783-6; 8, 1915, 253-5。实用的阐释可参 E!. Dhorme and R. Dussaud, Les Religions de Babylonie et d~Assyrie...des Hittites, etc., 1949, 258-98。分别对法术及占卜作详尽仔细的评述,并有大量原文的翻译者,为 M. Jastrow, Die Religion Babyloniens and Assyriens, 1-2, 1912。专题研究方面,可参 G. Contenau, La Magie chez les Assyriens et les Babyloniens, 1940; B. Meissner, Babylonien und Assyrien, 2, 1925, 198-282

Ⅳ 圣经所提及的亚述-巴比伦的法术

a. 巴兰

  民廿二-廿四中的巴兰,似乎是在神的强制下由术士变为先知的。因此巴勒差派使者“手里带着卦金”去雇用巴兰(民廿二7;参:第18节),而巴兰首先“去求法术”;法术的性质未见特别说明(民廿四1)。巴勒是明显地要求巴兰使用邪恶的法术去咒诅以色列。在夸特那(Qatna)发现了星占学的一份文稿(Revue d~Assyriologie 44, 1950, 105-12),另在亚拉拿(Alalah\)发现的、主前第十八与第十四世纪的文稿,提到称为 ba{ru^ 的占卜者(D. J. Wiseman, The Alalakh Tablets, 1953, 158'ba^ru*' 项);这两处地方均在北叙利亚。再者,在耶斯列的伯珊,主前第十三世纪的地层发掘出主前二千年期初一个占卜者(称为 'Manum the ba^ru^ [-diviner],)的印章,这正是巴兰的时代;而语言方面的分析显示巴兰的神谕是属于这时期的(W. F. Albright, JBL 63, 1944,页207-33)。因此,这些发现完全符合圣经的记载,摩押的一个首领从北叙利亚(大河〔幼发拉底河〕边的毗夺),亦即是阿莫(Amaw)的众子的土地,雇用一个占卜者(民廿二5,参 Albright, BASOR 118, 1950, 15-6, 13)。

b. 迦南的律法与法术

  摩西律法禁止以色列人沿用其他民族的法术与邪术(如:利十九26,廿27;申十八10-14);这些禁令很切合当代迦南地的情况。关于巴比伦对当地的影响,见上文。见于*乌加列/沙呣拉角Ugarit/Ras Shamra,主前第十四/十三世纪的泥版)的北迦南史诗,显示丹尼(Danil)吻那些正在生长中的植物和谷物,藉此宣告神喻来祝福亚奎赫(Aqhat)(ANET, 15360起);布加(Pug}at)的活动与邪术的关连则较难确定。值得注意的另外一点是,出廿二18明文谴责行邪术的女人。

c. *但以理

  但一4记载,尼布甲尼撒规定如何教养那些受宠幸的希伯来少年,教导他们学习巴比伦的学问。他所定下的步骤准确地反映了当时有学问的 ba{ru^ 术士所受的教育。

  “消解疑惑”(但五1216AV),即驱散梦或预兆(因尚未经解释)所引起的焦虑(参:但四5),这便是解梦或圆梦的目的。那么,人就可以接受好梦所带来的好处,并用法术去消除恶梦的威胁。有关这方面,见:奥本海姆(A. L. Oppenheim, The Interpretation of Dreams in the Ancient Near East, 218-20300-7。对梦境这样重视是新巴比伦王的特色,特别是伯沙撒的父亲拿波尼度(Nabonidus)。关于拿波尼度所发的梦,见:奥本海姆,上引书,页202-6250,及菲什(T. Fish)在 DOTT 所搜录的一部分,页89-90。有关拿波尼度及他年高德劭的母亲的文献和他们所发的梦,前未见经传的可见于王在哈兰设立的石碑;见加德(C. J. Gadd, AS 8, 1958, 35-92及图页1-16,特别是页495763ANET 3,页560-3。与但四非常接近的文字是死海古卷中“拿波尼度的祷告”,文中提到一个被掳的犹太哲人(没有提及他的名字)被王授权去解释王的烦恼。英文翻译见:巴罗斯(M. Burrows, More Light on the Dead Sea Scrolls, 1958, 400;原文的出版见:迈利克(J.-T. Milik, RB 63, 1956, 407-15;扼要的评述,见:弗里德曼(D. N. Freedman, BASOR 145, 1957, 31-2

  书目: 'Magic (Jewish)' in ERE; E. Langton, Good and Evil Spirits, 1942; 同作者, 'The Reality of Evil Powers Further Considered'. HJ 132, July 1935, 605-15; M. F. Unger, Biblical Demonology, 1952, 107-64; A. D. Duncan, The Christian, Psychotherapy and Magic, 1969; D. Basham, Deliver us from Evil, 1972.

K.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