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约次经(NEW TESTAMENT APOCRYPHA)
新约次经的范围较旧约的更难界定。在这里,“新约次经”一词仅指那些旨在提供在正典以外有关基督及使徒的额外资料的非正典作品。故此,写作动机不在这范围的作品,纵然曾在某些教会享有近乎正典的地位(*教父文学作品),全部不算是新约次经;基于同一原因,凡基督徒声称是由旧约人物撰写的作品(*伪经),或从基督教观点改写那些声称来自旧约人物的作品,以及一些采用其他资料来补充或重整新约经文的作品(*经文与译本,新约部分),全都不算是新约次经。
这方面留存至今日的文字仍然相当可观,其中部分为希腊文和拉丁文,不过更多是埃及科普替文(Coptic)、埃塞俄比亚文、叙利亚文、亚拉伯文、斯拉夫文,甚至是盎格鲁撒克逊语和近代的西欧语言。一些曾具有深远影响力的作品差不多已经散佚,而许多最重要的作品亦仅余残篇断简。然而,对于认识早期基督教历史极有贡献的新资料也不断被发现。我们经常遇到很复杂的文字考订的问题,因为不少次经都曾被反覆传述,又有窜改和抄袭的痕迹。
Ⅰ 体裁
大部分的次经都采用新约圣经文学的体裁:福音书,行传,书信,启示文学。虽然体裁相似,但观念却有天渊之别。这分别在福音书最为明显:目前有(耶稣)幼童时期的福音书,受难福音,语录和神学默想,如果不把那些我们所知有限的、片断零散的早期福音书计算在内,它们鲜有像正典中的福音书那样重视道成肉身的主的言行的。行传为数不少,大概是最受欢迎的体裁,这无疑是由于其中很多故事广受欢迎,并且没有流露教派的门户之见。虽然新约中有时被指为伪经的作品差不多都属书信,但书信在次经中并不普遍。至于启示文学,犹太人已有把这类作品归入古代名人遗作的先例。
另一类的文学体裁继而出现,也承袭了次经的一些特色:叙利亚和埃及的教会规程。这些有关教会纪律和仪式的律例汇编(其中以《使徒宪典》 [Apostolic Constitutions] 最为流行,它自称所阐述的都是使徒的做法),在教会传统中渐渐被承认为出于使徒之手:其中最大胆的《主的训词》(Testament of our Lord)更声称是基督复活后的语录。这风气大概是由于主后第三世纪的《使徒遗范》(Didascalia)极其成功,亦因一些人误信希坡律陀(Hippolytus)的《使徒传统》(Apostolic Tradition)是直接源自使徒的──这两本书皆被大量盗用;此外还加上革利免文集的故事曾风靡一时。(参 Studia Patristica, K. Aland and F. L. Cross 编,2, 1957,页83起。)
Ⅱ 写作动机
在使徒时代已经有人开始写作次经:因为冒名的作品流行,保罗似乎不得不要求读者鉴证他的签名(参:帖后三17)。在第二世纪,次经开始盛行,并且日见蓬勃,特别在埃及和叙利亚。这风气一直持续到中世纪(较古老的故事仍受欢迎);到了今日,它也偶而复现,这大概是感情作祟或出于个人偏好,甚至特异的品味。故此各种各类的写作动机是与基督教历史和相关历史的整个趋势有关的;但初期的一些动机尤为重要。
a. 传奇与文学创作的冲劲
这种趋势藉不同的形式出现。有些人试图在新约沉默的地方去满足人的好奇心,因而出现了大量无聊的(耶稣)幼童时期的福音书,记述耶稣从伯利恒至受洗年间不见经传的事。当童贞女马利亚在神学和灵修方面的地位日渐提升的时候,便有假借使徒名义的作品出现,叙述马利亚的出生、生平,甚至最后升天的经过。西四16的一个读者认为自己有责任去补写那封显然已遗失的老底嘉书信。这种做法尤见于小说性质的行传、传奇故事和部分福音书──这类作品都是怪异百出,令人难以忍受;但又充满奇迹和轶闻;虽然不乏瑕疵,大部分都写得生动活泼。我们若要理解这种运动,最好把它视为普及基督教文学的支流;由此观之,其中最早的作品往往显露出第二和第三世纪信徒所争论的一些问题:与政府的关系,与犹太人的争论,有关婚姻和独身的辩论;此外,他们激烈地坚持有神迹,这反映出神迹真正普及的年代已经过去。这些作品都很粗陋,甚至鄙俗,但作者了解他们的读者。对不少人来说,次经肯定取代了当时流行的异教色情文学;而真诚地存着教化目的来写作的作者也不在少数。比起二十世纪的作品,例如《袍》(The Robe)或《大渔夫》(The Big Fisherman),这些作品无疑有十分相似的写作动机,在这方面难以区别。一名亚西亚的长老虽因出版《保罗行传》(Acts of Paul)而被革除圣职,但我们实在不必怀疑他的诚意,反倒接受他的说法:他撰写此书是出于他对那位一百年前去世的使徒保罗的“敬爱”。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源于异端的故事和整本的作品可以存在于正统的圈子中并广为流布。异端的教师最早有效地运用这种文学形式。他们的成功令其他人也传布、修订和仿效这种形式,作为宣扬其信息的工具。
b. 作者有意地灌输他认为新约未及详细阐明的原则
作者纵然本着“敬爱保罗”的目的来写作,他也自然难免把个人在教义上的偏见引进其作品之中。事实上,他的教化目的有一部分可能根本就是要传授异道:就以那位亚西亚的长老为例,若非他太执着童贞的重要性,他的作品就不会远离正统的福音精神了。
但很多这一类的作品是故意倡导派系之见:为要传扬另一套教义,以补充或取代正统书卷的内容。这些作品就是第二世纪属于反动的*诺斯底主义(Gnosticism)和孟他努主义(Montanism)运动的产品。孟他努派的“圣经”书卷几乎是意外产物。根据我们的定义,它们不算是次经。虽然它们宣称记录了圣灵活泼长存的见证,但它们都不是冒名的作品;这些文字今日差不多已全部失传(但参 R. M. Grant, Second Century Chirstianity,页95起所收集的部分)。另一方面,形形色色的诺斯底派别,则有大量作品流传下来。其中的作品,例如一本名为《真理福音》(Gospel of Truth)的诺斯底派默想集,便反映了正统圣经的文字。然而,较之更普遍的却是那些只从派系角度袭取、窜改和诠释圣经的作品(参:纳哥哈玛地 [Nag Hammadi] 的《多马福音》 [Gospel of Thomas])。此外,也有一些作品公然宣称它所载录的秘密教义是绝无仅有的(参:《约翰次经书》[Apocryphon of John])。最后,还有一些作品竟自称他们那些惯常的诺斯底派的道理是来自主和使徒的教训。由于上述各种各类的写作目的,次经的体裁就因袭成风而变为一种传统。
个中原因也不难明白。在后使徒时代和接着而来的一段日子,教会迅速扩展,逼迫的危险与日俱增,虚假的道理到处流传,使徒传统便成为信仰与行为的准则。当人们对使徒的鲜活记忆日渐衰退之际,使徒的权柄便逐渐汇聚于新约圣经;在这方面教会对大部分经卷都一致接纳。因此,假如有人想传播任何新的道理,就必须先确立其使徒权柄。一般的做法是自称从某使徒或从主(透过某位使徒)承受了一套秘传,而这套秘传是用以补充或更正福音书的公认传统。至于选择哪一位使徒,他们便各有偏好:很多派系带着犹太色彩;义者雅各,甚至撒罗米,都很受欢迎,后者确是颇为出人意表的人选;多马、腓力、巴多罗买和马提亚的名字也经常出现。例如《多马福音》(Gospel of Thomas)就把多马描述为最了解耶稣的人(反之,马太和彼得──也许因为是教会首两卷福音书背后的使徒──就显得较为失色了)。那本更怪异的《智慧信仰》(Pistis Sophia)甚至构想了一个类似议会的聚会,参加者包括使徒、妇女和主自己,但指出执笔记录奥秘的是腓力、多马和马提亚(Pistis Sophia, ch. 42, Schmidt)。地区性因素往往也影响作者对使徒的取舍──上面所提到的使徒皆与叙利亚和东方有联系,那儿也是最宜于孕育这类文学的一些地区;而有关多马是耶稣的孪生兄弟的传说亦促使人们对多马更感吸引。这个发展趋势引起了他们开始非常重视耶稣复活后的一段时期,那也是这些作品中耶稣通常发表言论的时期。这不是出于偶然的,因为四福音对这时期甚少描述,而诺斯底派向来都贬抑道成肉身之主的人性。以下一点是值得我们留意的:一些混合各种思想的教派在吸纳基督教的道理时,可以袭取其启示而不计较来源,但基督教内的诺斯底派则一定表明其教训是源于使徒的。
c. 保存传统
在起初,主的话无可避免地在正典福音书之外流传了下来。在这过程中,部分主的话语可能已变得面目全非,而有一些则被人故意歪曲了。帕皮亚(Papias)那著名的序言(Eusebius, EH 3. 39)显示他为了写作《主言之解释》而多方收集取稣的言论;这反映出第二世纪初的正统基督徒实在关注那些流传的材料,以及收集资料的问题。虽然帕皮亚本人有其弱点,但他在审核材料方面仍是相当谨慎的;然而其后果往往未如理想,而他同期的人也不一定有同样的疑虑。于是真确的材料中便可能混杂了一些肯定是属于废料的东西。
同样地,使徒的生平和如何离世的回忆也大概会流传下来,而次经的行传虽然在神学上有可疑之处,但偶然也保存了真确的传统,或反映出实际的情况。
次经的写作动机肯定会包含传递这些事迹的愿望;但这动机却未能胜过捏造、增补、润色修改或重整资料的倾向。所以,任何去伪存真的做法都是危险的:正如俄利根(Origen)等学者所了解的,这危险在教父时期已出现了。结果就是教会公认所有资料必须建基于无可置疑的基础上。
Ⅲ 早期教会的次经作品
当使徒传统成为公认的准则,而各地出现了使徒名下的各类著作时,那么,当务之急就是要鉴别哪些作品的确是使徒的手笔,而早期基督教学者在这方面可谓不乏识见和洞察力(*新约正典)。我们不禁诧异的是,有关次经作品的争议对一般公认的正典书目竟起不了重要的影响。有一些教会在较后期才接纳某些正典的书卷,另外一些教会则非常尊崇类似《革利免壹书》(I Clement)和《黑马牧人书》(Shepherd of Hermas)的作品;但类似詹姆士(M. R. James)所编的《新约次经》(Apocryphal New Testament)的那种书中,却从来没有一卷次经可算是“从新约抽出来、不入选的书卷”。它们根本就完全没有被考虑过。彼得的著作引起较多争议(参 R. M. Grant and G.
Quispel, VC 6, 1952,页31起)。到了优西比乌(Eusebius)的时候,除了彼得后书外,有关其他〔彼得名下的〕书卷的讨论皆已终止(EH
3. 3),但有确实证据显示最低限度《彼得启示录》(Apocalypse of
Peter)有一段时期在某些地区曾被接纳(参下文)。
有关这方面,安提阿主教瑟拉皮恩(Serapion)在主后190年左右写给罗萨斯(Rhossus)教会的信值得我们注意(参 Eusebius, EH 6. 12)。那教会已开始采用《彼得福音》(Gospel of Peter),而亦有证据显示有人反对。但瑟氏自信这是一个稳固的教会,所以把这书略读一遍后,即批准教会可以向会众宣读。但麻烦却接踵而来。瑟氏再细读此书,并且发现接受这书卷的一些教会显出可疑的倾向,同时又发现该书的部分内容亦露出幻影说的异端(否认基督的人性)。瑟氏于是总括说:“其内容大部分均属救主的真正教训”,但也有外添的东西(他列明出来)。他又说:“我们接受彼得和其他使徒正如接受基督一样,但身为有点阅历的人,我们需要鉴别哪些作品是假冒他们名字写成的,因为知道这类东西不是使徒传给我们的。”
换句话说,使徒传下来的书卷系列已成为一项传统。其他书卷的内容若属正统,也可以诵读。《彼得福音》并不在这传统之内:罗萨斯教会采用它是由于有人提出特别要求,而且当时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瑟氏起初认为毋须为此进行长期的争辩:因为即使它是伪造的,它也是无害的。及至他细读这书,发觉其异端倾向之后,即禁绝在教会中以任何形式使用该书。
若要充分理解这件事的发展,我们可以从瑟氏的行动窥见端倪:当日一本公认为伪造的书,只要内容具有灵修价值而又没有异端倾向,就不一定会被教会完全禁止公开诵读;这样,它的价值就正如圣公会信条第六项所赋予次经的中间地位。但即使是一本属于异端的书籍,若其内容具有某方面的吸引力,它仍会被人私下阅读和处于从属地位。由于这原因,次经文学对中世纪的灵修、基督教艺术和故事写作都有深远的影响。
虽然如此,在第一和第二世纪,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种假借使徒名义来著述的做法是大公教会所接受的行径。某些探讨新约书卷的作者问题的一些理论,暗示有些书卷是这种做法的产物(参 D. Guthrie, ExpT 67, 1955-6,页341-2);然而《保罗行传》一书作者的经历,便是强烈反对这种冒名写作的一项例证。
假如我们看毕任何新约书卷后,翻开新约次经的最佳著作──次经确是早期基督教人士的创作──我们的确是进入了一个不同的世界。假如我们相信彼得后书是次经的话──这是新约书卷中最常被学者指为第二世纪著作的一卷──它在次经作品中就是独一无二的了。
Ⅳ 代表作品选
以下我们列出一些具各种次经体裁的代表作品。一般来说,它们是较重要的早期作品。其中只有少数部分还保存完整,有些就须倚靠早期作者的引文了。
a. 早期的次经福音书
第三和第四世纪的作者引用了一些早期次经福音书的片断。这些福音书的性质和相互关系仍备受争议。亚历山太的革利免(Clement of Alexandria)、俄利根、赫格西朴(Hegesippus)、优西比乌,和耶柔米(Jerome)都认识《希伯来人福音》(Gospel according to the Hebrews)这本书。耶柔米宣称(有一些人却不相信他的话),这本书是他从采用希伯来字母的亚兰文原书翻译为希腊文和拉丁文的(De Viris Illustribus 2),并称它曾被拿撒勒派所使用──那是一群犹太基督徒。他还说大部分人误会它就是帕皮亚所提到的*马太福音的希伯来文原稿。这事使我们想起爱任纽(Irenaeus)曾提及一些只采用马太福音的派系(Adv.
Haer. 1. 26. 2; 3. 11. 7)。现存的一些片断诚然与马太福音有关系;另一些片断则重现于其他作品之中,例如在最近期的《多马福音》中。这本《希伯来人福音》带有强烈的犹太基督教色彩,并且记录了复活主向义者雅各显现一事。优西比乌也提及一个曾在帕皮亚的作品和《希伯来人福音》中出现的故事,它描述一个在主跟前被控多项罪行的妇人。一般人认为她就是约八许多抄本所记载的淫妇。
这福音书大概是反映了叙利亚的犹太基督徒的活动,他们承袭了马太福音(所谓“本地的”福音)的传统和其他的本地传统;某些部分无疑是可靠的。拿撒勒派称此福音书为“众使徒的福音”('The Gospel according to
the Apostles')(Jerome, Contra Pelag. 3. 2)──这书名甚似含有战斗意味。(见 V. Burch, JTS 21, 920, 页310起;M. J. Lagrange, RB 31, 1922, 页161起、321起;维护这本书,而认为它是第一手资料的文字,可参 H. J. Schonfield, According to the Hebrews, 1937。)
伊皮法纽(Epiphanius)可谓糊涂作家一名,他曾提及一卷曾遭删略的马太福音,这是一派犹太基督徒──他称之为“伊便尼派”(Ebionites)──所采用的。有人认为它就是《希伯来人福音》,但作者所引述的部分却显示它在叙述主诞生和受洗的段落流露出不同的观点。这作品显然带有派系色彩和偏见,它可能就是俄利根所提及的《十二使徒福音》(Gospel of the Twelve Apostles)(Lk. Hom.1;参 J. R. Harris, The Gospel of the Twelve Apostles, 1900,
页11-2)。
我们对《埃及人福音》(Gospel of the Egyptians)的认识,是来自亚历山太的革利免所写的《杂录》(Stromateis)中的一连串引文。一些诺斯底派人士也采用这卷福音(Hippolytus, Philosophoumena 5. 7);它肯定是源自埃及的一个教派。现存的一些段落记述基督与撒罗米一段反对男女性关系的对话。在纳哥哈玛地(Nag Hammadi)的藏书中也有一份标题相同的文稿,但却与革利免所知的那本著作无关;这只是一篇诺斯底派秘传的文章。
此外,蒲草纸的文献也保存了一些非正典的福音书片断。其中最著名的蒲纸 P. Oxy. 1. 654-655,将于稍后在《多马福音》一段中讨论。其次有吸引力的要算是所谓《不知名的福音》(Unknown Gospel)(P. Egerton 2),贝尔和斯基特(H. I. Bell and T. C. Skeat)在1935年曾刊印此文,它仿照对观福音的风格来叙事,但却采用约翰的对话形式和字汇。它的抄写年份是主后约100年,是最早期的基督教希腊文抄本之一。有些人认为它采用了第四卷福音,甚或采用了其中一本对观福音,另一些人则认为它与四福音无关(参:路一1),而是基督教普及文学的早期作品。(见:H. I. Bell and T. C. Skeat,
The New Gospel Fragments, 1935; C. H.
Dodd, BJRL 20, 1936, 页56起,即 New Testament Studies, 1953, 页12起;G. Mayeda, Das Leben-Jesu-Fragment Egerton 2, 1946;
H. I. Bell, HTR 42, 1949, 页53起。)
b. 受难福音(Passion Gospels)
我们目前所拥有的较完整的受难福音中,最重要的是第二世纪(中叶?)的《彼得福音》,现存一份颇长的埃及科普替文片断,记载了从审判到复活之间的事迹(阿肯免残篇 [The Akhmim Fragment])。有人认为它就是游斯丁(Justin, Trypho 106)大概曾经提及的“彼得回忆录”。然而,此说不当。(参 V. H. Stanton, JTS 2, 1900, 页1起。)
在《彼得福音》中,神迹部分的描述流于夸张。守坟士兵看见三个人坟墓中出来,其中两人的头上达云霄,另一个更超乎其上。有一个十字架跟随他们。天空中有声音呼喊说:“你有没有向睡了的人传道呢?”十字架发出回答的声音说:“有”(参:彼前三19)。这书减低了彼拉多该承担的罪责,而强烈谴责希律和犹太人:这大概反映出它同时向官府辩护和与犹太人争论的背景。
瑟拉皮恩的判断(参上文)并没有错;因这福音书大部分的内容是过度渲染的,却未到达危险的程度。但其中不乏露出异端倾向的句子,如“他默然不语,仿如一个完全感受不到痛苦的人一般”,耶稣深感被撇弃时的呼喊被描述为:“我的能力,你离弃了我”,继而加上充满不寻常含意的一句“他被接上升去了”;这都显示作者没有适当地肯定主耶稣的人性。(见 L. Vaganay, L~E!vangile de Pierre, 1930。)
《尼哥底母福音》(Gospel of Nicodemus)是一本综合作品,拥有希腊文、拉丁文和埃及科普替文的修订本。其主要部分包括“彼拉多行传”('The Acts of Pilate',据称是基督受审、被钉和埋葬的官方记录),一份涉及公会在事后的辩论和调查的简报,以及一份极尽渲染之能事的“下到阴间”的记录。不同的版本有不同的附录,其中一份就是彼拉多写给罗马皇帝革老丢的信;它大概就是“彼拉多行传”最早期的例子。护教者如游斯丁(Apol.
35. 48)相信这种审讯记录是存在的,所以他在申论时充满信心地引以为据。特土良(Tertullian)听过一些故事,其内容是关于彼拉多向提庇留提供有利于耶稣的报告(Apol.
5. 21)。此等“报告”到了时候便应运而生:尤其在主后312年左右,政府引用伪造和亵渎神的审讯记录作为逼迫教会的宣传资料(Eusebius, EH 9. 5)。我们现有的“行传”可能是为了抗衡此等记录而写的。“下到阴间”的段落大概在该世纪的较后期才出现,但这两部分皆可能取材自更早的资料。其中使人瞩目之处是它们差不多都为彼拉多辩护,这无疑与当时的政策有关。这些故事后来被拜占庭的传说吸纳了,于是彼拉多竟然摇身一变而成了圣者,甚至今日埃及的科普替教会仍为了记念他的殉道而举行仪式。
此书至今仍未有经过校勘的版本面世。有关不同的版本,见 J. Quasten, Patrology, 1,页115起。
c. (耶稣)幼童时期的福音书(Infancy Gospels)
《雅各原始福音》(Protevangelium of James)曾经风靡一时,以各种文字写成的抄本大量流传于世(独缺拉丁文译本),此书并深刻地影响了后来的圣母观。俄利根认识此书,可见它一定来自第二世纪。它记载了马利亚的出生、呈献、许配予约瑟(一名有儿女的老人),以及主诞生的神迹(一名接生妇见证马利亚分娩时的童贞状况)。本书明显地支持马利亚终身童贞的理论。作者据称是义者雅各,但有一部分的旁述者是约瑟。(见 M. Testuz, Papyrus Bodmer 5, 1958; E. de Strycker, La forme plus ancienne du Prote*vangile de Jacques, 1961。)
另一本具有影响力的(耶稣)幼童时期的福音书是《多马福音》,它记述了一些颇令人呕心的故事,都是发生在主耶稣“静默的年间”。我们现有的版本似乎删掉了诺斯底派的言论。这书跟纳哥哈玛地藏书中的另一本书名相同的作品截然不同(参下文);我们有时候很难确定教父们在写作时所提及的究竟是哪一本《多马福音》。
d. 纳哥哈玛地福音书(The Nag Hammadi Gospels)
纳哥哈玛地的藏书除了收有其他福音书的新版本外,还拥有数卷以前不为人知晓的埃及科普替文福音(*基诺波斯基安)。
其中一卷的首句是“真理的福音是一种喜乐”(这不是题目),作者继而写出一段有关救赎计划的既冗长又隐晦的默想。华伦提努派(Valentinian)的诺斯底字汇清晰可见,却与爱任纽作品内所论及的成熟形态有所不同。它提及大部分新约书卷,隐然流露接纳其权威的态度。一般人认为它就是爱任纽所说的那本由华伦提努执笔的《真理福音》,但这说法被一些人否定(参 H. M. Schenke, ThL 83, 1958,页497起)。范恩尼(van Unnik)提出一个富吸引力的想法:它是华伦提努与罗马教会决裂前,为了申明其信仰之正统性而写的(华氏曾经是罗马主教的候选人)。假如这说法是正确的话,这书就是在主后140年左右罗马教会所接受的正典书目的见证了(大致与今日的正典相同)。(见 G. Quispel and W. C. van
Unnik in The Jung Codex, F. L. Cross 编,1955;原文见于 M. Malinine 等人,Evangelium Veritatis, 1956 and 1961;释义参 K. Grobel, The Gospel of Truth, 1960。)最新的英文翻译可参 The Nag Hammadi Library, 1977所收,由麦雷(G. W. MacRae)写的译文。
今日著名的《多马福音》是耶稣的语录,约有114段,而不见明显的组织。书中很大部分与对观福音所收的言论相似(尤其偏重路加福音),却往往流露出不可忽略的分歧。这些分歧往往偏向诺斯底思想;它的特色是除了包含诺斯底教训之外,还低贬旧约,并强调人必须禁绝性别的感觉。有人认为这书就是挪新派(Naassene)的诺斯底人所用的福音书(参 R. M. Grant with D. N.
Freedman, The Secret Sayings of Jesus,
1959; W. R. Schoedel, VC 14, 1960, 页225起),但也有人怀疑它的底稿是否确实源于诺斯底派(R. McL. Wilson, Studies in the Gospel of Thomas, 1961);甚至有其他人士认为书中不乏具有价值的独立传统。奎斯帕(G. Quispel)发现那些分歧之处在类型方面跟伯撒抄本(Bezan Text,即“西方”抄本;VC
14, 1960,页204起)、他提安的《四福音合参》(Tatian's Diatessaron),以及伪革利免集(Pseudo-Clementines,参下文)相似。在一份较近发表的专文中,奎斯帕认为《多马福音》与禁戒派(Encratites)有连系,而与诺斯底派无关(VC
28, 1974, 页29-30)。俄西林古的耶稣言论集(Oxyrhynchus Logia P. Oxy,
1, 654-655)以某形式在这本福音书出现,其中包括那名句:“举起那石头,你便找到我”。这种情况显示前者可能原属《多马福音》的早期希腊文版本。多马(此书大概认为他是耶稣的孪生兄弟)在这传统中占有核心地位(参上文),但书中却声称义者雅各成了门徒的领袖──这和另一些证据,显示这本福音来自一个受尊崇的犹太基督教背景。
这卷怪异而矛盾丛生的书实在问题繁多,但至目前为止,比较可靠的推论是它写成于叙利亚(这点或可解释书中出现的闪族语法);因为该地区对福音书的内文常显示出宽松的态度,所以窜改的事较别地为多。(内文及其翻译见于 A. Guillaumont 等人,1959; H. Koester and T. O.
Lambdin in The Nag Hammadi Library in
English,页117-30; B. Ga/rtner, The
Theology of the Gospel of Thomas, 1961;到1960年为止的书目,见 J. Leipoldt and H. M.
Schenke, Koptisch – Gnostische
Schriften aus den Papyrus-Codices von Nag-Hammadi, 1960,页79-80。)
《腓力福音》(Gospel of Philip,属诺斯底派,至于属哪一派系则很难鉴定)的特色在于它〔比起当代著作〕有异常繁复的圣礼教义,其中有关抹油和“新房”的奥秘较诸洗礼为甚。(见 E. Segelberg, Numen 7, 1960, 页189起;R. McL. Wilson, The Gospel of Philip, 1962,提供了翻译和释义。亦参 The Nag Hammadi Library in English,页131-51 〔翻译者是 W. W. Isenberg〕)。它的文字惹人反感:对性的否定到了执迷不悟的地步。
e. 路求的行传(The 'Leucian' Acts)
次经中的五篇主要行传肯定是一大批同类作品的代表。摩尼教徒(Manicheans)把这些可能来自诺斯底派别的行传编成一辑。第九世纪的藏书家阜丢斯(Photius)发现这辑作品的作者据称是“路求卡利努斯”('Leucius Charinus')(Bibliotheca, 114),但实际上这人名很可能只是这辑作品中最早一篇的作者笔名而已。这一篇称为《约翰行传》(Acts of John)是最偏离正统的一份作品。
这作品大约写成于主后150至160年,其内容是约翰在小亚细亚行神迹的经过和讲章(肯定带有诺斯底色彩)。它流露出禁欲苦修的理想,但在龌龊的记叙之中也夹杂了一些情趣怡人的轶事。它自称记载了约翰本人提供的有关他与主的事情,并包括他的临别语和死亡。从教会礼仪的角度来看,这辑作品还有一点价值,并收录了为死人举行圣餐的最早资料。
《保罗行传》(Acts of Paul)也属前期作品,因为特土良知道有些人据此以赞同妇女讲道和施洗(De Baptismos 17)。他说这书显然是由一位“敬爱保罗”的亚西亚长老执笔的;这位长老却因而被革职。事件应在主后190年之前发生,极可能接近主后160年左右。此行传反映了教会受逼迫的背景。书的内容可分为三大段落:
i. 《保罗与特格拉行传》(Acts of Paul and Thecla)。特格拉是住在以哥念的少女,她因听了保罗的讲道而解除婚约,后来得以神迹般地逃过了殉道的厄运(引起了“土非拿皇后”的注意──*土非拿与土富撒),并成为保罗在传道旅程中的助手。当时此行传纵然不是根据一份有关特格拉的成文记录写成,但可能集结了一些真确的历史资料(这看法见于 Ramsay, CRE,页375起)。
ii. 给哥林多教会的其他书信。
iii. 保罗殉道(传说)。
作者的语气非常强调苦修(参:第五章,保罗传讲守独身之福),但其他方面则全属正统。现有许多不完整的抄本流传下来,其中包括一份篇幅颇长的希腊文(原文)版本。见:沃奥克(L. Vouaux), Les Actes de Paul, 1913; E. Peterson, VC 3, 1949, 页142起。
《彼得行传》(Acts of Peter)的年份较晚,但仍属第二世纪内的作品。其主要抄本为拉丁文本(一般称作维塞里行传 [Vercelli Acts]),书的开端叙述保罗向罗马基督徒的道别(大概另有资料)。由于行邪术的西门(*西门〔行邪术的〕)的阴谋,罗马教会陷入异端之中。有信徒为此祷告,结果彼得到达罗马,并在连串公开对抗中打败了西门。但继而有一群异教徒(他们的妻子因彼得的讲道而离开他们)图谋杀害彼得,彼得便被迫逃亡,其中包括“你往哪里去?”(Quo Vadis?)的故事;后来他却折回,而终于被倒钉十字架。一份古埃及科普替文的残篇以及文句中提到另一段失传部分的时候,都暗示这卷行传还收录了其他的故事,其内容为该群体所讨论的有关受苦和死亡的问题。如其他行传一般,它也认为彼得与保罗的工作是互为补充的,而罗马教会是由保罗创立的。语调异常强调苦修,但除此以外,诺斯底思想并不很突现出来;不过,我们现有的版本可能已被删订过。此书的写作地点备受争论,但几乎可肯定是出自东方的。见:沃奥克,Les Actes de Pierre, 1922。值得留意的一点是,纳哥哈玛地的藏书中只有两卷称为行传,都与彼得有关。古埃及科普替文的《彼得行传》与拉丁文的《彼得行传》有相似之处,但后者对苦修的强调更趋极端。
《多马(犹大)行传》(Acts of [Judas] Thomas)与其他行传不同。它是叙利亚基督教的产物,差不多可肯定是在第三世纪早期的伊得撒(Edessa)一地用叙利亚文写成的。内容记述使徒如何抽签把全世界划分,结果孪生子犹大多马被派往印度。他以奴隶的身份前去,却因而引领了耿达法王(King 'Gundaphar')以及其他有名望的印度人归信基督。他到处传道劝人守童贞,却往往因宣讲成功而坐牢,最后殉道而死。
此行传显出诺斯底的一些特色:书中闻名的“灵魂之歌”('Hymn of the Soul')就是发挥一个常见的诺斯底主题:把灵魂从物质的败坏中救赎出来──王的儿子被派到远方的国家去沙灭那龙而把珍珠带回来。虽然仍未确定,但它显然与《多马福音》有关:多马被称为“弥赛亚的孪生兄弟”,这是意味深长的。至于守童贞的要求,它的呼声比其他任何的行传更形响亮和高扬,但这也是叙利亚基督教的特色。诺斯底主义常宣称他们拥有隐藏的奥秘,在这方面本书则甚少提及:作者显然太迷醉于传扬及推介他的福音。
现在仍见叙利亚文和希腊文的完整译本。本行传似乎显出作者对*印度的历史和地形的确有一点认识。(见 A. A. Bevan, The Hymn of the Soul, 1897; F. C.
Burkitt, Early Christianity outside the
Roman Empire, 1899; A. F. J. Klijn, VC
14, 1960, 页154起;同作者,The Acts of Thomas, 1962。)
《安德烈行传》(Acts of Andrew)书成最晚(主后约260?)。在我们所见的路求行传各种抄本中,它最为支离破碎。它与《约翰行传》甚有关连,优西比乌曾指出其诺斯底特色(EH
3. 25)。其内容描述安德烈在食人部落中传道,行神迹,劝喻人守童贞,甚至他在希腊殉道的经过(最后一项可能另有来源)。都尔之贵格利(Gregory of Tours)为这书写有摘要。(见 P. M. Peterson, Andrew, Brother of Simon Peter, 1958; F.
Dvornik, The Idea of Apostolicity in
Byzantium and the Legend of the Apostle Andrew, 1958,页181起;G. Quispel, VC 10, 1956, 页129起;参 D. Guthrie, 'Acts and
Epistles in Apocryphal Writings', in W. W. Gasque and R. P. Martin〔编〕,Apostolic History and the Gospel, 1970。)
f. 次经书信
最重要的有下列数卷。首先是《哥林多叁书》(Third Epistle to the Corinthians,见上文《保罗行传》);其次是《使徒书信》(Epistle of the Apostles),它其实是第二世纪早期的一辑启示性异象,藉众使徒的名义以演讲的形式写下来,为要传达基督复活后给门徒的教训(它的重要性在于它属同类文体的最早作品之列)。还有《基督与亚伯加书函》(Correspondence of Christ and Abgar),它记述伊得撒王邀请主到访他的国家。优西比乌很早便提供了一份译自叙利亚文的版本(EH
1. 13)。尚有拉丁文的《保罗与辛尼加书函》(Correspondence
of Paul and Seneca,见 Jerome, De Viris Illustribus 12),这是主后第三世纪为维护保罗的语法而写的,而明显的目的是吸引上流社会人士去阅读真正的保罗书信。最后是拉丁文的《老底嘉书信》(Epistle to the Laodiceans),这是西四16所引发的一份保罗文句的剪辑。穆拉多利残篇(Muratorian Fragment)曾提及源于马吉安(Marcion)的老底嘉书信和亚历山大书信:但现在已无从稽考。还有一份常被引述的《林吐路书信》(Letter of Lentulus),这份描述耶稣的作品据称是写给元老院的,其实是中世纪的产物。(见 H. Duensing, Epistula Apostolorum, 1925; J. de Zwaan 被收录于 Amicitiae Corolla, H. G. Wood 编,1933,页334起;有关全部假冒保罗名义的书信,见 L. Vouaux, Les Actes de Paul, 1913, 页315起。)
g. 启示文学
《彼得启示录》(Apocalypse of Peter)是次经中唯一有证据显示曾一度拥有类似正典地位的启示文学作品。穆拉多利残篇中提到它,但附注说明有人反对在教会中公开诵读。亚历山太的革利免在一份至今失传的著作中,似乎曾当它是正典的一部分而加以诠释(Eusebius, EH 6. 14),而在主后第五世纪,一些巴勒斯坦教会也曾在受苦节公开诵读这作品(Sozomen, Eccles. Hist. 7. 19)。但教会从没有广泛接纳这卷书,而在优西比乌的时候,“此书是否属于正典”也不是热门话题(EH
3. 3)。这作品无疑是相当正统的。一份古老的经节表把它列成三百行,其中大约一半出现于《彼得福音》的主要抄本中(参上文)。内容包括〔彼得〕目睹基督变像的一些异象,以及有关被判永刑者受苦的恐怖描述,并似乎含糊地暗示将来有〔炼狱的〕考验期。(见 M. R. James, JTS 12, 1911, 页36起、362起、573起;32, 1931,页270起。)
诺斯底派的《保罗启示录》(Apocalypses of Paul)出现了几个版本。俄利根所知道的那个版本是在林后十二2及其后经文的启发下写成的。此外,有一个版本(曾影响但丁 [Dante])流传到今日(见 R. P. Casey, JTS 24. 1933, 页1起)。
纳哥哈玛地藏书中,第五卷收存了四份启示录:有关保罗的一份,雅各的两份,亚当的一份;其中的《保罗启示录》,与先前所知的其他保罗启示录皆不相同。这些作品全都教导属于诺斯底派的思想。参 A. Bo/hlig and P. Labib, Koptisch-gnostische Apocalypsen aus Codex V von Nag Hammadi, 1963。
h. 其他次经作品
《彼得宣讲集》(Kerygmata Petrou,即 Preachings of
Peter)现只余下一些片断,大部分保存于亚历山太的革利免的著作中。俄利根曾与使用它的诺斯底派学者辩论,要求他们证实其真确性(在约十三17, De Principiis Pref. 8)。有人猜测它就是原本的革利免传奇的资料来源(参下文)。我们现有的片断自称保存了主和彼得的话,而起码有一段与《希伯来人福音》吻合。
罗马的革利免在寻找终极真理的过程中,跟随彼得的脚踪到处游行,而最终悔改归主。两份《革利免讲论集》(Clementine Homilies)和《革利免认亲记》(Clementine Recognitions),就是记载这个传奇故事的两种主要著作。两者大概都源出于第二世纪一本非常流行的基督教小说,而这小说则可能取材于《彼得宣讲集》。所牵涉的文学和神学问题极其复杂。《革利免讲论集》尤其教导一种犹太教色彩的基督教流派的思想。(见 O. Cullmann, Le Proble*me Litte*raire et Historique du
Roman Pseudo-Cle*mentin, 1930; H. J. Schoeps, Theologie
und Geschichte des Judenchristentums, 1949;讲论集和认亲记的英文翻译可见于 Ante-Nicene Christian
Library。)
《约翰次经书》(Apocryphon of John)在诺斯底的圈子中非常流行,纳哥哈玛地藏书也有收存。书中描述救主在橄榄山上向约翰显现,并吩咐他写下秘密的教义,将之妥为保存,而只传授给那些具有慧根而其为人又相配的人。任何人若为了赚取利益而把这教义传授给不配的人,他就会被咒诅。成书年份应早于主后180年,地点大概在埃及。(见 W. C. Till, Die Gnostischen Schriften des koptischen
Papyrus Berol. 8502, 1955;参 JEH
3, 1952,页14起。)纳哥哈玛地的版本也描述人类被创造、堕落和获得救赎的经过。
《雅各次经书》(Apocryphon of James)也出现在纳哥哈玛地的藏书中。内容是劝喻人寻求神的国度,故事的背景是复活后的主跟彼得和雅各谈话;后来二人与主一同升天,但他俩却不能进入第三重天。这书吸引人注意的地方在于它成书较早(可能在主后125-150),雅各(可能指义者雅各)在书中占了显著地位(雅各在主升天后差遣使徒出去工作),以及如范恩尼(van Unnik)所言,书中没有流露诺斯底思想的影响。(见 W. C. van Unnik, VC 10, 1956,页149起。)威廉斯(F. E. Williams)在 The Nag Hammadi Library in English,页29的英文译本序言中,则表示他在这作品中找到诺斯底课题的证据,并认为这书是出自基督教诺斯底思想的圈子。
《智慧信仰》(Pistis Sophia)和《耶厄书》(Books of Jeu^),则属第二或第三世纪既晦涩难明又希奇古怪的作品。(见 C. Schmidt, Koptisch-gnostische Schriften3, W. Till 编,1959; G. R. S. Mead, Pistis Sophia3, 1947,英文译本──参 F. C. Burkitt, JTS 23, 1922,页271起;C. A. Baynes, A Coptic Gnostic Treatise, 1933。)
普通参考书目:上述许多作品的校订版本仍然十分缺乏。C. Tischendorf, Evangelia Apocrypha, 1886,为早期发现的福音书提供了希腊文及拉丁文的版本;A. de Santos, Los Evangelios Apocrifos, 1956,则加以补充(包括西班牙文翻译)。行传正文的最佳搜辑集是 R. A. Lipsius and M.
Bonnet, Acta Apostolorum Apocrypha,
1891-1903。M. R. James, Apocrypha Anecdota,
1, 1893; 2, 1897,提供了较新的正文和研究。M. R. James, ANT (收集了不少截至1924年为止的英文翻译);E. Hennecke - W.
Schneemelcher(R. M. Wilson 译为英文),New Testament
Apocrypha,
1, 1963; 2, 1965(深入研究者不可不读)。非正典的语录:A. Resch, Agrapha2, 1906;
B. Pick, Paralipomena, 1908; J.
Jeremias, Unknown Sayings of Jesus,
1957; J. Finegan, Hidden Records of The
Life of Jesus, 1969; F. F. Bruce, Jesus
and Christian Origins outside the New Testament, 1974。教会的仪式规范:J. Cooper and A. J.
Maclean, The Testament of our Lord,
1902; R. H. Connolly, The So-Called
Egyptian Church Order and its Derivatives, 1917。
A.F.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