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匠;陶器(POTTER, POTTERY

  有关人类采用陶器的起源,一个合理解释是:远古时候一个内部涂了泥土的篮子意外地被火焚烧,烘热了那层泥土,使这蓝子可供使用(见 S. Cole, The Neolithic Revolution, 1959,页41)。在近东地区,陶器首先于新石器时代出现。在主前四千年期末叶以前,人类尚未发明窑匠所用的*转盘,那时候所有瓶罐都是由人手制造,正如巴勒斯坦地区今人仍用以制造大型器皿的方法(G. M. Crowfoot, 'Pots Ancient and Modern', PEQ 64, 1932,页179-87)。在巴勒斯坦(如在拉吉 [PEQ 701938,页249,图页 XXV] 和昆兰废墟 [RB 63, 1956,页543,图页 XI] 等地)所发现的专业窑匠工场,显示当时的窑匠是坐在一处小地坑旁边,制陶的转盘(来:~ob[nayim)则竖立在坑中。这些转盘一般由两块石头组成,一块置于另一块之上,藉着枢轴带动,窑匠用他的脚使整个结构转动。窑匠用卵石、贝壳、骨制工具、陶瓷碎片等,来使表层平滑、光亮,又以此塑造形状和装饰器皿。窑匠(来:yo^s]e{r;腊:kerameus)对泥土(来:h]o{mer;腊:pe{los)的支配权在圣经中给用作明喻(耶十八1-12;罗九21)。见:约翰斯顿(R. H. Johnston, BA 37, 1974,页86-106

Ⅰ 古代陶器

  由于陶器是一种普遍却易碎的东西,故此每一个古代废丘都撒满了大量的陶器(参:伯二8)。我们若小心观察每一处所发现的碎片与地层的关系,便可区分最早期和最后期(一般来说,分别在土丘的最底层和最顶层发现)的陶器。若与其他考古地点的陶器碎片互相比较,便可发现相同或不同时代的地层(*考古学)。根据巴勒斯坦不同地点出土陶器的记录,考古学者能勾画出这些陶器式样的演变过程,其年份可以由别的资料鉴证。因此,我们今天可以藉着比较的方法,就是将某地点出土的陶器,对照那些年期已确定的陶器式样,从而鉴证出前者的年代,再进而确定该地点的年代。然而,我们若单靠陶器的资料来断定年代,则宜声明所鉴定的年代跟正确年代可能会前后相距各五十年。若我们能绘制一大片地区的陶器种类分布图,便可找出商业路线及文化疆界。

  以下我们将简单描绘在巴勒斯坦发现的陶器的一些特色。读这段文字时必须参考附图。文字右上角的数字相当于图中不同器皿的号码。

  新石器时代的瓶子,形状简单式样却多。这些瓶子经过磨光,表层有雕刻或绘图的装饰,大概是要仿效篮子或皮革制品。陶器大多粗糙,是由泥混和剁碎的稻草而制成的。在接着的一个时代(铜石时代),从陶器上绘画的装饰看来,当地人已经与叙利亚及米所波大米有所接触。那时候的器皿有一定形状的边缘,坛子具有突出来的把手。这时代独特的设计有圆锥形的杯子4和桶形的器皿,这些桶形器皿大概是搅乳器,仿照皮囊的原型制造,两端有圈形把手,中间是瓶颈 2。南地的人采用高岭土制造器皿,使它们有一种独特的颜色(“淡黄色的器皿”)。

  按照陶器的种类,我们可以把青铜器时代早期分为三个阶段。属于南巴勒斯坦地最早期的典型陶器是一种球状瓶子,整个瓶子都用红色颜料涂上交叉线图案,而在北部发现的陶器则大笔涂上或厚或薄的颜徒鸾9。灰色的磨光陶器可能是一种仿石器皿14。另一种典型的陶器是装有嘴的坛子(“茶壶”)。这时期流行的一种手柄突出的瓶子,是运往埃及的出口货品。在埃及第一王朝的墓穴中,发现了一些属于早青铜器时代第二阶段的陶器,特别值得留意的是单把手的水罐8及红色磨光的碟子。从安纳托利亚(Anatolia 〔小亚细亚古称〕)经叙利亚而来的移民,带来了一种独特的红色或黑色磨光陶器,这些陶器的装饰甚具创造力(克拉克废墟 [Khirbet Kerak] 陶器,属早青铜器时代的第三阶段10, 15)。这种陶器与本土的陶器一起并用;在属于金字塔时代(Pyramid Age)的埃及墓穴中,也曾发现这些巴勒斯坦本土的陶器。

  青铜器时代中期的不同文明清楚反映于新的陶器式样上。属于第一阶段的典型陶器,是一种瓶颈短而窄,瓶底则宽而平的坛子,其他典型的设计还包括有嘴的壶16及卷浪似的装饰图案23。这些式样可能与亚摩利人的散居有关。至于第二阶段出现的精细陶器,则肯定与当时的人口迁移有关;这迁移到了许克所斯人(Hyksos)的时候达到高峰。那时的人普遍采用转盘和磨光的技术,以致造出来的陶器可与金属和石头做的昂贵器皿媲美(但并不取代它们)。坛子及水罐的底部小而圆,或有尖端17, 21。这时期的人也开始使用油灯26。在许多考古地点,这个时期出土的黑陶小瓶,可能与许克所斯人有关22。这些陶器的表面有雕刻的装饰,花纹内涂满白色黏土。

Ⅱ 后来的风格

  在青铜器时代中期的末叶和青铜器时代后期第一阶段的初期,出现了一些有红黑几何图案及动物图样的单柄大瓶和碗28。这种陶器被出口运往塞浦路斯,也可能运至基利家。在第二阶段时期,巴勒斯坦进口了大量迈锡尼陶器30F. H. Stubbings, Mycenaean Pottery from the Levant, 1951),也进口了塞浦路斯陶器(含金属的“瓶底圈形”及“奶碗形”的种类)33, 37。“朝圣者瓶”(pilgrim flask)是这个阶段的发明31。从陶器的发展,我们也可清楚看到青铜器时代与铁器时代之间文化上的突变(*考古学)。在所知为非利士人居住的沿海平原,发现了一些双把手的大碗及淡黄色的啤酒瓶,这些陶器都绘上了红黑色的几何图案及时尚的雀鸟图样36, 29。这是一种仿照较后期迈钖尼陶器的款式而制成的本地产品,高地出土的一些陶器沿袭了青铜器时代后期的陶器风格,但工艺退步;然而当地也有一些质料粗糙、形状拙劣的崭新陶器品种。那些用作储物,“领边”短小,并附有手柄的重型坛子,一般都认为是属于以色列人定居时期的典型陶器。

  在王国时期,陶器的款式较为一致,设计也不断改良。我们可以注意到外形有角的趋势41。许多碟子在转盘上制造的时候都经过磨光,但最精细的要算是一种非常薄的碟子,上面有红色的泥釉条饰(“撒玛利亚陶器”)48。在大型储物坛子39的把手上,往往盖有王室的印玺,上面写着当时四个城镇(可能是工厂)中其中一个的名字(希伯仑、西弗、梭哥,和另一个无法鉴定的地点 mms%t,参:代上四23DOTT,页219)。在南地的采矿团体都用粗糙的手制壶。

  波斯及希腊陶器显示了在希腊文化影响下某些设计的发展(如:酒罐52)。雅典式的红色及黑色人像陶器都是进口的。在这时期,窄而长的瓶子常常成为陪葬品。到了罗马时期,粗糙的陶器表面普遍有棱线74, 75;当时大部分较优良的陶器都是进口的(如:意大利及高卢的赭色黏土陶器 [terra sigillata])。约但河东拿巴提人的一些聚居中心出产非常精致的浅黄色碟子,上面印有红花图案。上彩釉的陶器曾经在青铜器时代由埃及进口,但这种陶器从没有流行过。

Ⅲ 希伯来名称

  我们没法鉴定陶制器皿的希伯来名称;下述建议取自凯索的研究(J. L. Kelso, Ceramic Vocabulary of the Old Testament, BASOR Supplementary Studies 5-6, 1948;参:PEQ 71, 1939,页76-90)。希伯来文的 ~agga{n 是大碗(*杯,卜杯);~a{su^k[ 是大而有嘴的油坛(王下四2);baqbu^q 是属于铁器时代第二阶段的瓶子,这种器皿的特色是瓶颈狭窄(王上十四3;耶十九110);gab[i^a` (耶卅五5)显然是大口水罐,参*杯,卜杯du^d[ 是球形的煮食锅(撒上二14;伯四十一20)(*筐子/篮子);kad[ 是大水罐,大概既指一种有把手的大坛子,也指一种像瓦壶的孔嘴坛子(创廿四14起;士七16起);ko^s *杯,卜杯);kiyyo^r 是陶碗(亚十二6)或金属碗(出卅18;王上七20;撒上二14;有关代下六13,见 W. F. Albright, Archaeology and the Religion of Israel, 1956); ki^rayi^m,黏土制圈环,用来盛放底部呈弧形的瓶子(利十一35);mah]@b[at[,一种陶制或金属制的圆盘或铁盘,用来烤薄饼(利二5;结四3);marh]es%et[,煮食用的锅(利二7,七9);mas*re{t[,煮食锅或有把手的平锅(撒下十三9);mis%~eret[,揉面槽;ne{b[el,大型酒壶(赛卅14;耶四十八12;哀四2)(*瓶子);si^r,任何一种大型煮食锅(王下四38;伯四十一31)(*肉锅);参*沐浴盆sap{,碗(*杯,卜杯);se{p{el,大而贵重的碗(士五25,六38);pak[,小壶(*瓶,匣子);pa{ru^r,有把手的锅子,用来把液体弄热(士六19);s]#lo{h]i^t[,深而无把手的碗(王下二20,廿一13);s]a{mi^d[,当盖子用的浅底碗(民十九15);s]a{ppah]at[,长颈瓶或小瓶子(撒上廿六11起;王上十七12起,十九6);qallah]at[,煮食锅(撒上二14;弥三3);希腊文的 modios 是大约能容纳九公升液体的容器(太五15);nipte{r,沐浴盆,波得马蒲纸本 II Bodmer papyrus II)声明这是洗脚盆(约十三5);pote{rion *杯,卜杯);tryblion,相当大的碗(太廿六23);phiale{,用来盛载软膏的阔边碟(启五8)。

 

图 巴勒斯坦从新石器时代至罗马时期陶器的发展

 

  书目:K. M. Kenyon, Archaeology in the Holy Land, 1960; W. F. Albright, Archaeology of Palestine, 1960; M. Burrows, What Mean These Stones?, 1941,页158-71; R. B. K. Amiran, Ancient Pottery of the Holy Land, 1969; P. W. and N. Lapp, Palestinian Ceramic Chronology, 200 B.C. - A.D. 70, 1961

A.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