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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願世界和平……

第151期
2001.5

不知何時開始，在電視新聞節目中，每當途人被問及新一年的希望，我們每每聽到祈盼世界和平的祝願。「祝願世界和平」── 一句看似平凡不過的說話，箇中蘊含值得細味的地方。「祝願世界和平」無疑表達了當事人的良好意願，在普天同慶的日子，似乎誰也不需深究其中的問題，更難以想像被訪者藉此機會表達他的執著和心志。「祝願世界和平」只是表達不同爭議而看似不由平民百姓所左右的共同期望。

不知何時開始，在這個迷失了方向的都市，「爭取民主中國」替代了「祝願世界和平」，在過去十多年的初夏日漸成為了人們的「祝願」。在近日一片經濟發展優先、盡力趕上中國加入世貿、開發大西北中不能落後於人的叫囂中，堅持紀念八九年深春開始的民主運動，或許更需要有像唐吉訶德的覺悟。

立法會上對「毋忘六四」動議辯論的反應多少透露了我們的困境。今天沒有赤裸裸的暴力，沒有個人力阻坦克的悲壯，沒有群眾力圖主宰命運的豪情；今天我們活在市場、官僚體制及工具理性懷柔的專制統治 (soft despotism)下，我們彷彿已失去了表述我們價值的詞彙及空間，我們彷彿已接受了全球一體化的經濟論述的擺布。

或許，紀念「六四」可成為今天我們個人及社會的救贖。當年北京學生及市民當家作主的呼求、要求官員向公眾問責的信念，豈不切中今天我們心底的期望。「六四」讓我們喚起一段記憶、讓一段我們共同走過的歷史臨現、更讓我們重新發現被壓抑的種種可能。在這欠缺社會想像的都市，重新面對「六四」不單勾起一段不一樣的記憶、更讓我們塑造一個不一樣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