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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眼的華騰池

第169期
2002.11

今年放假有機會去美國麻省康和鎮（Concord）探望一位摯友，康和鎮是美國獨立戰爭打第一槍的地方。他帶了我去遊覽華騰湖（Walden Pond）。我對華騰湖慕名已久，想不到它就位於康和鎮。令華騰湖出名的是一位生前並沒有名成利就的梭羅（Henry David Thoreau, 1817-62），他畢業於哈佛，但沒有發展任何的事業。他的演講並不吸引人，他的著作在他有生之年滯銷。他致力探索生命的意義，有兩年多的時間獨居在華騰湖旁，住在一間自己一手一腳建造、十多平方公尺的小木屋，大有陶淵明退隱田園的古風。平日喜愛思考、遠足，欣賞大自然、做些木匠園丁之類的散工維生。出版了一本記載個人思想及有關華騰湖的著作《湖濱散記》（Walden）。

就在這段時間，他因拒絕繳人頭稅而被關進監獄。他提出了「公民抗命」（civil disobedience）的觀念，他認為個人的良心高於國家的法律，人不應該服從不公義的法律。人有責任反抗政府錯誤的政策，人有權使用和平非暴力的手段爭取法律的修訂。這影響了二十世紀的甘地和馬丁路德金。他鼓吹「無為而治」的政治信念，認為「最好的政府是甚麼事也不管的政府」。由於他沒有參與教會生活，臨終時人問他：願不願意與上帝講和？他回答：我與祂從來沒有嫌隙。

梭羅崇尚自然、小政府，受到二十世紀的環保分子和人權抗爭分子重視。二十世紀舉足輕重的行為主義心理學家史基納（B. F. Skinner）就寫過一本烏托邦的小說《桃源二村》（Walden Two），將理想世界定位於華騰湖。

華騰湖名氣這麼大，原來只是一個方圓不到三千平方公尺的小湖泊，周圍沒有宏偉、令人仰止的高山，只有圍繞著松樹、橡樹林，靜靜的一池綠水。嚴格來說，它沒有流入和流出的河溪，還稱不上是湖（lake），稱為池（pond）則更貼切。

華騰池和在生時的梭羅一樣不起眼、不與俗世妥協，贏不到世人的掌聲，但守著自己的信念和理想，終於成為後世有心人的啟迪。這豈不就是香港基督徒學會所認同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