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港 眼 • 香 港 心
 「 三 歲 定 八 十 」 之 說                 馮 文 娜



十 一 月 初 放 大 假 , 與 家 人 往 中 國 大 陸 華 東 旅 遊 , 來 到 岳 飛 記 念 館 前 , 導 遊 說 , 岳 飛 之 所 以 能 死 而 無 悔 地 堅 守 崗 位 , 成 為 中 國 歷 史 上 的 英 雄 , 皆 因 岳 母 也 是 個 甚 願 為 國 犧 牲 的 人 。 不 但 從 小 教 導 岳 飛 做 人 之 道 , 還 在 岳 飛 出 征 前 , 為 鼓 勵 兒 子 盡 忠 職 守 , 在 其 背 上 刻 剌 「 盡 忠 報 國 」 四 字 。

當 局 為 記 念 這 段 史 故 , 特 別 在 館 內 擺 放 了 岳 母 為 兒 子 剌 字 的 蠟 像 。

我 們 一 家 人 也 就 在 蠟 像 前 , 細 細 回 味 昔 日 的 日 子 。

所 謂 昔 日 , 是 指 我 們 數 兄 弟 姊 妹 孩 提 時 , 常 聽 母 親 說 故 事 的 日 子 。

據 大 家 姊 說 , 在 我 們 年 幼 時 , 母 親 很 喜 歡 說 故 事 給 我 們 聽 , 說 的 故 事 又 多 以 忠 孝 為 題 。 而 在 眾 多 的 歷 史 故 事 中 , 母 親 尤 喜 愛 岳 母 為 兒 子 剌 字 的 一 段 。 今 天 , 母 親 頭 上 已 戴 有 極 其 榮 耀 的 冠 冕 ( 箴 十 六 3 1 ) , 不 肯 再 為 我 們 說 故 事 , 但 我 相 信 , 我 母 親 一 眾 子 女 能 如 此 孝 敬 長 輩 , 做 事 如 此 有 責 任 感 , 除 因 為 我 們 一 家 是 基 督 徒 外 , 也 因 為 母 親 在 我 們 年 少 時 常 以 故 事 來 教 我 們 做 人 之 道 。 有 鑑 於 母 親 很 欣 賞 岳 母 , 我 們 眾 子 女 便 為 討 年 邁 母 親 的 歡 喜 , 齊 齊 與 母 親 站 在 蠟 像 前 , 拍 照 留 念 。 這 張 照 片 , 真 可 為 我 們 日 後 帶 來 一 段 美 好 的 童 年 回 憶 。

來 到 魯 迅 記 念 館 , 導 遊 介 紹 魯 迅 時 說 , 魯 迅 赴 日 學 醫 乃 因 受 其 父 患 病 的 處 境 所 影 響 。 在 學 醫 期 間 , 又 因 看 見 國 人 內 在 精 神 腐 敗 不 堪 , 便 決 定 棄 醫 從 文 , 企 圖 以 文 字 改 變 國 人 的 腐 朽 思 想 。 我 其 後 從 館 內 張 貼 的 文 字 介 紹 , 知 道 魯 迅 自 三 歲 開 始 便 喜 歡 閱 讀 。 在 細 閱 魯 迅 手 筆 時 , 發 現 影 響 其 一 生 閱 讀 習 慣 的 人 , 乃 是 他 年 幼 時 的 褓 母 。 這 褓 母 不 但 為 小 魯 迅 購 買 書 籍 , 還 用 心 挑 選 易 讀 易 明 且 甚 健 康 的 書 籍 , 給 才 三 歲 大 的 小 魯 迅 閱 讀 , 以 致 長 大 後 的 魯 迅 仍 認 為 這 四 本 書 影 響 著 他 的 一 生 , 也 因 而 深 深 體 會 文 字 的 影 響 力 。

這 兩 則 故 事 , 可 不 可 說 是 「 三 歲 定 八 十 」 的 典 例 ? ! 我 不 敢 說 。

但 在 我 人 生 的 旅 途 上 , 遇 見 不 少 曾 與 我 擦 身 而 過 的 人 , 其 掙 扎 , 都 令 我 感 受 家 庭 對 個 人 一 生 的 成 長 影 響 至 大 。 有 時 的 感 受 , 更 深 刻 至 令 我 不 得 不 承 認 「 三 歲 定 八 十 」 之 說 。

就 以 我 及 我 所 認 識 的 一 些 朋 友 為 例 。 我 以 前 是 個 相 當 不 怎 重 視 別 人 感 受 的 人 , 即 使 信 耶 穌 多 年 , 也 因 愛 自 己 過 於 愛 耶 穌 , 以 致 不 曾 理 會 聖 經 要 我 們 彼 此 相 愛 的 教 導 。 但 母 親 良 善 的 品 格 以 及 事 事 顧 念 他 人 的 作 風 , 卻 為 我 樹 立 為 人 應 有 之 道 的 榜 樣 , 我 雖 不 為 之 , 但 我 知 道 自 己 是 不 對 的 ; 而 父 親 待 人 寬 對 己 嚴 的 作 風 , 更 為 我 建 立 對 人 包 容 的 豁 達 個 性 。 因 此 當 我 要 為 耶 穌 改 變 自 己 時 , 我 便 已 對 甚 麼 應 做 甚 麼 不 應 做 有 相 當 認 知 , 從 不 用 因 辨 不 清 黑 白 界 線 而 以 非 作 是 。 我 認 識 一 些 朋 友 , 卻 因 自 小 在 沒 有 是 非 觀 念 的 家 庭 長 大 , 致 常 以 非 為 是 也 不 知 , 在 信 耶 穌 後 , 在 神 話 語 的 引 導 及 弟 兄 姊 妹 的 提 醒 下 , 才 赫 然 發 現 過 往 習 以 為 常 的 「 是 」 原 來 在 神 眼 裡 卻 是 「 非 」 的 , 於 是 , 一 切 是 非 觀 念 都 要 重 新 建 立 。 這 些 朋 友 要 為 神 改 變 自 己 , 自 然 要 較 在 有 是 非 觀 念 家 庭 長 大 的 我 吃 力 得 多 。 若 遇 有 身 旁 弟 兄 姊 妹 欠 缺 耐 性 , 就 更 令 當 事 人 沮 喪 不 堪 , 以 為 自 己 真 是 「 爛 泥 扶 不 上 壁 」 呢 ! 這 些 朋 友 需 要 的 掙 扎 期 較 長 , 需 要 的 支 持 也 較 多 , 無 奈 , 圍 繞 在 他 們 身 旁 的 弟 兄 姊 妹 , 也 有 人 的 軟 弱 , 常 會 呈 現 不 耐 煩 , 大 大 影 響 了 這 些 朋 友 從 新 做 人 的 信 心 , 也 就 輕 易 氣 餒 放 棄 自 己 。

可 見 , 聖 經 之 言 多 充 滿 智 慧 : 「 教 養 孩 童 , 使 他 走 當 行 的 道 , 就 是 到 老 他 也 不 偏 離 。 」 箴 言 2 2 章 6 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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