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色的行为
阿摩司书一章三至五节
3耶和华如此说:“大马色三番四次的犯罪,我必不免去他的刑罚,
因为他们以打粮食的铁器打过基列。
4我却要降火在哈薛的家中,烧灭便哈达的宫殿。
5我必折断大马色的门闩,剪除亚文平原的居民,和伯伊甸掌权的。
亚兰人必被掳到吉珥。这是耶和华说的。”
先知传讲最先的实例,包含在从第一章三节至第二章结束这样长的篇幅中。可能这样长的一段所持有的观点,不但是本书的导言,而且是先知从事传道工作的“就职演说”。读了这一长段,我们得了阿摩司先知开始工作时的情况。如果我们想知道这席话的分量,我们必须像先知当时的听众一样,好像我们以前从未听过他,我们好奇的想知道他说些什么。
这一整段(一3—二16)充满了晓谕,或者信息,向着各个民族和百姓传讲。虽然每一个晓谕有它侧重的信息,针对某一方面而讲,但是先知传讲的果效,总的可以理解为一整体,并有一个次序,藉以传达信息。我们很难以确定,这一整段原来是一次讲出来,或者是分次传讲的;无论那一种情形,我们必须尝试着去感觉先知的听众所受的冲击,特别是最后对以色列人的晓谕(二6—16)。
每一篇信息都有相似的样式构成。它以先知传道的公式开始:“耶和华如此说”。接着以照版复制的方式表达:“因为三番四次的犯罪……”好像诗一样,不厌其烦地重复,并常常只对一样犯罪特别清楚地陈述。随后用即将来临的审判加以谴责,又以另一个先知的公式:“是耶和华说的”作结束。
第一篇信息是对大马色说的,她代表以色列北部边界的一个邻国。大马色的罪恶是“以打粮的铁器打过基列。”(3节)这里用的是一种比喻。在古代,打粮的器具是一个木锤,底部突出的部分却是用铁造的。它用牛拉着,越过收成的庄稼上面,使谷粒和稻草分开。这个暗喻指着大马色曾派军队残酷地入侵基列的城市——属于以色列北部疆土以内的外约但地区。先知无疑是指新近发生的历史事件,因为他的读者清楚知道,新兴的强国大马色入侵过以色列,并且施行杀戮。
因为这种无人性的行为,大马色必被审判和定罪·她的王室将被毁灭,她的主权终止,她的百姓将要离开家园被掳到外国去。在先知的信息传出几年以后,亚述大帝国的提革拉昆尼色三世,在他的“年鉴”中这样记录着:
我毁灭大马色的十六个地区之五百九十二个村庄,令他们如同洪水俺没的山地一般。
阿摩司的话被历史事实应验了。然而如果我们要明白这些事原来的意识,我们必须以当初听见这些话的人的身分去思想它们。
(一)开始的时候,先知的信息必被人们欢迎和接受。阿摩司对于以色列虽为外国人,但是他的话对于一个一点不爱大马色的国家,必定乐于听闻和感到欢喜。大马色是以色列的邻国,但同时又是敌人。在基列发生的残暴事件曾经煽起以色列人的仇恨,并一直起着作用。所以阿摩司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如果这样继续传讲下去,他将成为一颗明星,在北国平淡的先知圈子中扬名。他的传道工作一开始就有意赢得听众的赞同,尽管既没有听众也没有读者明白先知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二)在这较公开的预言里,先知阿摩司的一点最基本的假定是很清楚的,那就是耶和华他的上帝不但是以色列的上帝,也是全世界所有外邦国家的上帝。阿摩司在以色列算是异国先知,但在他并没有地区和国界的观念。所有的国家都要站在上帝的面前对他们的行为负责。大马色的行为,和上帝的选民一样,同样是在上帝的权限里面。
当我们读后期先知的著作,我们将看到这种国际主义的观点,变成一种普遍的先知传统。但是阿摩司堪称这种广义神学思想的先锋。他有意识的抓住了上帝的无限性,上帝的能力并不限于个别民族或某个人,以色列的上帝也是所有国家的上帝。我们不要把这点看为平常,以为我们自己也能掌握。当时流行的上帝观,惯于将上帝限为选民和他们国家的上帝;这不算错,但是不足够;就像我们容易把上帝限制在教会里,把他收缩到和我们心中的模型相符合一样。阿摩司要我们打破这种模型,用更阔大的眼光去看上帝。
(三)正像这里所表示的那样,上帝所仇恨的,特别针对着残酷的罪行。先知藉着隐喻,指出大马色在基列的行为,已经表现出对人类生存毫不关心。开始我们可能会感到奇怪,为什么先知没有谴责入侵的事件,而只对侵略者的行为大加责备。然而这种责备直接击中问题的要害。世界各国拥有的领士来回变化着,谁占有多少领土是不重要的,而最重要的是国家与人民之间如何彼此对待。
从阿摩司那个时代到二十世纪,领土的纷争接连不断。无疑,从世俗的政治观点来看,许多领土之争都是合法的。但是绝没有什么理由可以不尊重人类生存的权利;绝没有什么可为残酷的行为辩护。生命总是比土地更有价值,爱总是比任何国土的规划更重要。阿摩司的话生动的提醒我们,上帝的忿怒向所有维护恐怖主义和残暴行为的思想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