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子:与将临的国度

但以理书七章十三至十四节

    13“我在夜间的异象中,观看,

        见有一位像人子的,驾着天云而来,

        被领到亘古常在者面前,

        14得了权柄、荣耀、国度,

        使各方、各国、各族的人,都事奉他,

        他的权柄是永远的,不能废去,他的国必不败坏。”

    这时候的景物改变了。四兽已经受了刑罚,而最后一只也被毁灭了。然后在突然之间,“有一位像人子的,驾着天云而来,被领到亘古常在者面前。”那乃是王室的授职典礼,登基大典,有如在古时的以色列,上帝所拣选的君王举行加冕典礼;或者像巴比伦的神,坐在他的宝座上一样。上帝要将“权柄、荣耀和国度”赐给这位“人子”,而他的国“必不败坏”。

   “人子”这一词,是从亚兰文bar enash翻译过来的(在希伯来文是ben adam),是“具有人性的一位”的意思。不过,按照它的上下文,正像四只兽被上帝刑罚一样,而恰恰相反的,有人性的这位,蒙上帝敬重,这些都当作象征性的解释,并且把他们当成集体的名词。四只兽怎样的代表敌挡上帝的外邦民族,这位“人子”则代表赐给属于上帝的子民上帝的国度,他们要统治全世界直到永永远远。

    上帝的子民所渴望,并且祷告,求他早日降临的国度,有一些很明显的特色。

    (甲)它的范围是普世的。它的管治和权柄是属于天下一切国家,它们皆要归于这将要来临的国度。这就是说,这个国度必大于过去曾经有过的任何国家。那些国家在过去虽曾征服了邻国,使别人成为他们的奴隶。但是他们以后也要事奉并顺服“至高者的圣民”,他们才是承受那将要来临的国度之人。我们在以后将要看到(参见七章十五至十八节的注释),这些“子民”可能代表忠心的以色列人,他们的权柄将高于全人类。

    (乙)它是一个永久的国度。按照一般相信,历史永远是不断的重演下去的,许多帝国与王朝兴起,不久又败亡下去。这确然是所有的国家所发生的情形。他们消失了,被仇敌欺凌的小国兴起来攻击他们,或者是他们本身内部有败坏和纷争。但是那将要来到的国度,和他们完全不一样;这个国度永不败坏(请看:但二46,四3;六26;七14,27);不会被他人继承,乃是要存到永永远远的。它所统治的空间是宇宙的,而它的时间是永恒不变相似。这种情形正反映上帝本身的唯一特性。

    (丙)它的权柄乃从上帝而来。这个国家所拥有的治权,乃是上帝赏赐的,而不是人的成就。这个国度既然是上帝所造的,又是上帝所赐的,就不是人所争取的结果。它看起来可能像纯粹是人的国度,属于自然的体制,但是在实际上,它是超越的,超乎自然,它的根源乃是出于上帝。由这几节提到的两项可以看出——所用的“人子”的表号,和他驾着“天上的云”而来的表号。在旧约,而特别是在以后的启示文学中,更常用“野兽”来预表国家,而“人物”则预表超自然的事物,而且有云彩伴随着他们而来,好像上帝本身一样。这是作者所讲述的方式,和兽所统治的国度相比,那将要来到的国度是属上帝的,也是属乎人类的,并且属于上帝所统治的超自然之体制。

    (丁)它经过软弱进入荣耀。这一点虽然没有用许多话来表明,但是在旧约的一些经文之中,却清清楚楚含有这个意思。我们有理由相信,当作者在这里使用“人子”这一词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这个意思。其中有一处是在诗篇八篇四节,那里说“人”或“人子”的软弱,以及他以被造者的地位倚靠上帝,蒙上帝“眷顾”,并赐他新的尊荣,管理上帝所造的其他一切,又赐他尊贵荣耀为冠冕。在这里所描绘的人的倚靠性,被上帝赐以尊严取而代之;人的受到限制,被上帝赐以尊荣所取代。这一幅图画也见之于诗篇八十篇(值得我们注意的乃是在那里的“人子”一词,再一次用作集体的表号,代表以色列人胜过别的国家,而诗人把那些国家描绘成林中的走兽,请看13节)。这一节所告诉我们的“人子”,虽因他的人性的软弱,却是“坐在上帝右边”的一位,上帝要使他刚强,并且上帝要拯救他(参考17节以下)。但以理书第七章与以西结书有显然相近相似的地方(请将结一章,上帝车辇的宝座,与四个兽比),这也是值得注意的。在那里“人子”这一词出现的次数不下八十七次,再一次描绘出一个有人性软弱、而蒙上帝尊崇之人的图画。但以理书的作者似乎说,那将来的国度,以及上帝要将那国度赐给他们的人,虽可能是软弱,易受伤损,与这位“人子”同有人性的脆弱,但是将来有一日,上帝要赐给他们尊贵和权柄,令全世界都能认识。

    (戊)它属于这个地球。在犹太人后期的一些启示文学之中,描写未来的国度有另一个世界性的特点,但是在但以理书的这一处,主要的还是说它是属于地球的,是历史的一部分。它的福分既有物质上的,又有灵性上的;它既标志以色列人的政治梦想得以实现,也显明他们的宗教期望的得以成全。这种国度的观念,和我们在新约之中所见的,虽然相差甚远,但是他们最低限度有一件事相同;那就是人在这个世界以后的生命,和那将要来到的国度之生命,有一个连贯性。人生命中所发生的事,皆被织进他的独有的气质之中。这个国度和人所想建立的乌托邦,绝不会有丝毫的混淆,它也不是出于人类社会或政治计划的结果。不过,正如我在别处已经提到的“世俗历史的追求和关注,对这个国度具有意义,并依据这个国度来衡量它们的价值。技术、科学、经济,与政治的贡献,对于创造一个公义而平等的社会,并不是只有偶然性的意义……它[这个国度]与我们一般的人性有关,现在从我们共有的生命中造出原料来。”

    (己)它代表新的人性。这个国度与具有兽性的野兽之国相反,它乃是充满人情味道的国度。旧约的许多作者都盼望上帝作王的日子来到,上帝国度的两种基础乃是公义与和平。在后期的犹太人的作品,以及在新约之中,也都采用这个主题而发挥。在未来的国度中,一切的邪恶皆要被毁灭,上帝要作王治理。这个国度要把人领进新世界的体制,有新人类住在其中,就是属于上帝的百姓,而这一班百姓就是模似主基督的基督徒。这个新的国度,不单单以公义与和平为标志,更为重要的乃是仁爱,就是人从主耶稣基督的生平、受死与复活之中,可以显然的认识的神圣大爱,无论是怎样不完全,也能藉着他那“新造”的教会彰显出来。

    (庚)这个国度即将来到。但以理书的作者深信,安提阿哥和他的国度所表明的这只兽,很快的就要被毁灭,而必会突然的引进上帝所应许的国度。对他来说,这件事距离历史的界线不会太远。在他看来,明日即将实现。仇敌的被毁灭,以及上帝子民的蒙拯救,这两件事既是必然的,又必快要实现。上帝的国近了。

    当然这也是新约所采用的主题。上帝所应许的国度,在主耶稣身上应验了。那个国度的成就,虽然仍是一个奥秘,这奥秘将来有一日会向人显明,但是在主耶稣身上,已经显得非常的真切了。传扬耶稣生平的大事,他的受死与复活,就是传扬那个国度的好消息。悔改地回应他,信他爱他,就是进入那个国度。“在基督里”就是“新的人性”的一部分,就是上帝所“新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