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

但以理书九章一至二节

    1玛代族,亚哈随鲁的儿子大利乌,立为迦勒底国的王元年,2就是他在位第一年,我但以理从书上得知耶和华的话临到先知耶利米,论耶路撒冷荒凉的年数,七十年为满。(一)

    作者带领读者回到玛代族大利乌王元年(请比照五31),就是主前五三八年,也是巴比伦失陷后的一年,那时被掳的犹太人蒙拯救,得以归回的盼望极高。他说,在那时上帝将一个启示,赐给在巴比伦的但以理,不是藉着作异梦,也不是藉着预表性的异象,乃是他阅读“书卷”的结果。他这里所指的很可能是圣经,尤其是耶利米书的预言,论到以色列人被掳,圣城“荒凉”的年数要到七十年(请看:耶廿五11以下)。他们在这一段时间,要在巴比伦定居,并且要“为那城求好处”,心里要有一个确据,相信“在巴比伦满了七十年以后”,上帝要成全他的应许,领他们归回巴勒斯坦(耶廿九7,10)。

    我们可以非常肯定地说,耶利米所指的这个七十年,原来是取自人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诗九十10),作为一个整数的意思。但是,到了稍为迟一点的时间,就如在撒迦利亚书一章十二节,似乎把七十这个数目作为精确的一个数字,并且指为从耶路撒冷在主前五八七年失陷,到主前五一六二年重建的周期。在历代志下卅六章二十节以下,则另有一种看法:它认为耶利米所说的时间——实际上比七十年短得多——从耶路撒冷在主前五八七年沦陷,到古列王在主前五三八年下诏,准许许多被掳的犹太人回国为止。

    对但以理书的作者来说,这两种解释皆不能使他满意,因为在实际上,他们所渴望的拯救还没有来到。但是这件事已经向他清楚显明(参考第八章);这个日子即将来到,上帝即将拯救他们,结局近了。他觉得他相信耶利米书的预言之这种解释很有理由,这一类的解释在过去未曾有过。这个故事的次序显示(九24以下),这位先知所说的七十年代表“七十个星期”(年),就是七十乘七,等于四百九十年,一种解释果断地指出作者自己当时与安提阿哥·以皮法尼的时代!以色列人“被掳”以及耶路撒冷变成“荒凉”的时代,几乎要成为过去。耶利米所预言的七十年(被掳的)时间,也快要应验。

(二)

    这些经节皆值得注意,它反映作者对圣经的了解和应用。

    (甲)它具有权威性。它的意义在于他从圣经的“权威性”的话语之中,寻求他对于“末了”信念之证实。在他当时“正典的先知书”已经被人认为是一集神圣的书,并且在私人灵修与公共崇拜中,皆给予尊崇的地位。按照一般人相信,早在主前第二世纪以前,已不再听闻预言的声音。因此记载在圣经中的先知的话语,被认为是耶和华的话,就更具有权威性。对但以理书的作者来说,先知耶利米的话语,取代了他在这卷书前面几章所提的异梦与异象的地位。先知的话语和异梦与异象一样,也是上帝启示人的一种工具,既然这样,圣经本身就自行成为凭证,而不相矛盾。所以,但以理对于那七十年的预言似乎没有应验一事,感到不安。于是他也寻求对耶利米话语的解释,为表明它们的可靠性和权威。

    (乙)它是同时代的。耶利米的预言,不单单有权威性,并且也是同时代的,那就是说,我们的作者视圣经的话语也是对他那个时代说的。这七十年一定是指他自己现在活着的时候。从在库穆兰山洞(Qumran)所发现的死海卷轴(Dead Sea Scrolls)的Pesharim或称为“注释书”说,哈巴谷书所描述的事,不是指哈巴谷本人时代,乃是指库穆兰人所生活的那个“末了时代”。照样的,两个世纪以后,以斯拉续编下卷的作者怎样看但以理书,正如但以理书的作者怎样看耶利米书一样。他把他所指的当作第四个国(请对照耶十二10以下;但七23),并且重行解释为他自己那个时代的罗马帝国。新约的作者也是一样。摩西和众先知的话语皆有一种远超过他们自己当时的意义,而所指的也是以后很久的事(请看:路廿四44以下)。这些话指他们以后的好多世代,直到应验在主基督来临,以及他所带来的救恩的福音事工。

    这里面也有一种意义,就是说这些经文一样的讲到我们目前的情形。他们在本质上虽然属于他们自己那个时代的情势、社会、文化,而他们的信息是针对那时代而发出的;但他们却有一种不受时限且没有时代的品质,他们的话语超越时间和空间,具有永恒的意义进入每一个世代。在这种意义上,他们就必须按照以后的世代和社会的不同,不断更新地解释再解释。传道人的工作,就是必须日以继月的——发现圣经,不单单是过去的事件,而是适合当日当时需要的,从上帝来的话语。圣经乃是一部适合当代的书。

    (丙)它预言将来。但以理书的作者视耶利米书的预言为预测许多年以后,在他自己那个时代要应验的。我们在这点上很善于分别这几节经文中的信息,和使人能明白这信息的方法。也许不幸的是他处理耶利米所预言的,又被别人用作但以理本人的预测,所以他们太多的时候,变成现代预测未来之人的一个快乐的猎场,这就是古代犹太人的教师称为“推算末世之人”。对此,希登有一些明智的话要说:

    关于将来的预告,人会以为它是目前情势的一部分,是从那里面演变出来的,不管它有何种程度的效用,它是在个人的,且是在道德判断范围以内,也从那里面产生。这种预见性的预言,不管它是用古代或是用现代的方式,都与预告性的计算大相迳庭,那种推算大多数是指遥远的未来,而不是近前的未来,它与目前的情势无关,它们的来源也不在于道德上或灵性上的信念,乃是纯粹出于自己的无知。但以理书的作者使用耶利米作为一种悲运的先例,但是他自己并没有堕入他举例所标榜的琐事中。

    圣经确实有关于现在与未来的信息,但是如果使用它当作有如中国的通胜(历法书Old Moore’sAImanac )一样的预告未来的话,就会陷入一种危险,就是失去它对我们生活的时代之主要信息。波提奥斯说,“我们在寻找这一段经文对我们本身的适切性的时候,必须让自己依随这个见证人的引导,使上帝在历史的每一个关键时刻皆能使用我们,而不必依从人的错误想法,以为人可以在事先推算出上帝所要做的事。”

    爱德华(David LEdwards)说,“把圣经的预言,与现代的新闻完全切合,显然是浪费时间——或者想预言命运(或财富),那是钻牛角尖而不得要领。但我认为我们值得把圣经对历史解释的广义模式,与新闻并列……一只手拿住圣经,另一只手拿住现代的报纸。”圣经对于现代的真正信息,并不是从未来事件的推算尺估计出来,只有上帝知道的事由他隐藏着(太廿四36),但从圣经之中我们见到上帝的特性,和罪人的不断悖逆与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