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定的结局

但以理书九章廿五至廿七节

    25“你当知道,当明白,从出令重新建造耶路撒冷,直到有受膏君的时候,必有七个七,和六十二个七。正在艰难的时候,耶路撒冷城连街带濠,都必重新建造。26过了六十二个七,那受膏者必被剪除,一无所有,必有一王的民来毁灭这城,和圣所。至终必如洪水冲没,必有争战,一直到底,荒凉的事已经定了。27一七之内,他必与许多人坚定盟约;一七之半,他必使祭祀与供献止息。那行毁坏可憎的如飞而来,并且有忿怒倾在那行毁坏的身上,直到所定的结局。”

    加百列现在讲解引进“结局”的七十个“七”的意义,到那时,上帝就要拯救他的百姓。这是最后的“倒数”,从四九○数到零,已差不多完成了。这个重要的时刻不会耽延太久。在但以理书以后的启示文字的作者,也兴起这同样的信心与热切的盼望。例如,下面就是巴录二书作者所写的:“青年的世界已经成为过去,创造的力量已被用尽,耶稣再临的时间已短促,是的,已经迫近;水壶接近水槽,船舶入港,旅程到达那城,生命即将耗尽”(八十五10)。

    如果认为启示文学的作者,包括但以理书的作者在内,对历史不作那样的关注,就是错误。不过,他们给人一种印象,即他们对历史事件的演变,比较对历史事件本身更为关注;并且用“末世”眼光,去看临到他们的事件的历史意义。

    这种印象,由一项事实而更使人相信,那就是他们对长期的历史,仔细列表,想作有系统的研究。这种工作不但众多而且各式各样,用数字作出精确的计算。在这些推算之中,七这个数字(或是它的倍数)占有重要的地位——从挪亚的洪水时代到最后的审判这段时间,共有七十个“世代”(请看:以诺一书一36);以色列人从被掳时开始,他们的历史由七十位属天使级的“牧人”管理,有不同长度的王朝(请看:以诺一书八十三90);世界历史要按照每四十九年为一个“禧年”(译者注,四十九是七的平方)的倍数来计标(参考禧年书:Jubilees),或者根据每一千年为一个世代的“七个世代”来计标(参考亚伯拉罕之约“Testament of Abraham”)等等。

    这些体系与模型,更令人觉得,以这种方式出现的历史,已经被上帝事前预定了。它的演变,尤其是它的结局,有一种必然性存在其中。历史的时期之长短及数字皆依照一个方式分好,这种方式就连最强大的帝国,或是最专制的君王都不能打破。历史的过去既已被上帝所命定;人类的未来也必是一样的不能更改了。

    不过,我们要记住,但以理书的作者和其它启示文学的作者得到这个结论,并不是用哲学上推理的方法,乃是出于信心。“宿命论”(Pre-destination)或“预定论”(Pre-determination),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种哲学上,或者说甚至是神学上的观念。这乃是对上帝完全管理人类一切事务之极深信念的结果,他知道末世的时期,现在他把这件事向他的忠心使者显明,他也一样知道人类历史过程中的时间。我们还要记住,但以理书的作者本人,一直就站近这个漫长的历史过程的终点,所以他所作的预测,主要的在实际上是已经发生了的事。这样,我们从这卷书里所获得的,就不是宿命论呆板的理论学说,即那一派说一切的事都在起初已经决定了;我们所获得的乃是信仰方面的双重确认——认定整个历史在上帝掌握之中,也认定结局是非常近了。

作者把从以色列人被掳开始往后的时代分为三个时期:七个“七”(就是四十九年,可能从主前五八七到五三九年);六十二个“七”(就是四百三十四年,它显然是从主前五三八到一七○年);以及最后一个“七”(就是七年,从主前一七○到一六四年)。这最后一期又被分为两个“七”之半(就是每一期有三年半的时间,从主前一七○年到一六七年,再从主前一六七年到一六四年)。

(一)

    这三个时期之中的第一个时期,经历四十九年,似乎是从主前五八七年耶路撒冷失陷,直到主前五三九年,巴比伦被波斯王古列征服为止。有人以为“膏至圣者”(英文是an anointed One“一位受膏者”,而不像中文和合本所译的“至圣者”—译者注)是“一位君王”(25节)。他的出现标志这个时代的结束,也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这是指古列本人,因为在别处经文描述他是耶和华所膏立的(赛四十五1);但这更可能指另一位人物,就是大祭司约书亚,以色列百姓在他的领导之下,于主前五三八年,恢复了耶路撒冷的圣殿崇拜(请看:拉二2;该一1以下;亚三1)。“受膏者”与“君王”这些名词,在以色列人被掳以后,是在其他的职事之中,特用来称呼大祭司的。这样的看法,符合作者特别关注圣殿的崇拜,以及在圣殿行使祭司的职事的这件事。在钦定本圣经中,把“受膏者”这一词,按照基督名号学的解释,暗指他就是弥赛亚,这并没有依据。在新约以及后期的犹太人的著作之中,弥赛亚一词被用作专门名词,在英文的第一个字母用大写的“M”,表示他是未来的这位理想之君王的称号,或表示他是与将要来临的国度有关的这位末世的人物。那个弥赛亚与这里或旧约其它地方的用法不同。

(二)

    第二个时期,经过六十二个“七”,是由这位“受膏者,君王”来到耶路撒冷,完成他的重建圣城与圣殿的计划开始。这里的经文不够清楚,或者说其中有些字的意义不能确定。它的意思似乎是说这圣城要重建起来,有城墙和街道,有露天的广场,也有像防卫城的外墙围绕它的护城壕,那就是说,它会再一次像一座城市的样子,有百姓在其中照常作买卖。但是,将会有一个“艰难的时候”当“结局”来到,要将这一切事显明。

    这第二个时期的结束,也以一位“受膏者”为标志,而这一位在这一次却要“被剪除”。这一位是谁,虽然有几个不同的推想,但最可能的是大祭司阿尼亚三世(Onias Ⅲ),他在主前一七○年被他的兄弟耶孙暗杀(请看:玛喀比传下卷四章32以下),耶孙接续他作大祭司。这一节经文中文译成“一无所有”这几个字的意义不能确定。对这几个字有几种不同的解释,有的说“没有人敌对他”或者指“他将没有人(来继承他的职位)”,或者是“他将不再存在”,或“不再受试炼”,或“没有人帮助”。这一位“受膏者”之死,表明以色列历史的一个纪元之结束,也标志被掳以后,由约书亚·便·约沙德(joshua ben Jozadak)开始的大祭司的谱系的终止。

    这三个时期的中期,从主前五三九年到主前一七○年,指出只经过三百六十八年,比加百列所解释的六十二个“七”,即四百三十四年短得多。当我们记住,在这个时期之中缺少历史性的凭证这件事,对这两个数字的不符就一点也不会感到惊奇。本书作者以他所认定的四百九十年开始,他心里清楚知道第一期的四十九年,是在主前五八七年与主前五三九年之间,这已有可靠的文献证实。他对于第三期的时间也很有把握(那是他的信心)。自从阿尼亚三世在主前一七○年被杀以后,这个结局就会再等七年来到。所以第二个时期介乎第一第三两期之间,一定表示所剩下的六十二个七。事实上,人所推算的与历史上实际的时间不能相符,并不十分重要。总之,结局已经定了;圣经的话已被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