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致才俊
但以理书一章三至五节
3王吩咐太监长亚施毗拿,从以色列人的宗室和贵胄中,带进几个人来,4就是年少没有残疾,相貌俊美,通达各样学问,知识聪明俱备,足能侍立在王宫里的,要教他们迦勒底的文字言语。5王派定将自己所用的膳,和所饮的酒,每日赐他们一分,养他们三年。满了三年,好叫他们在王面前侍立。
(一)
巴比伦王并不以俘掳到一班人身体,把他们从犹太人地带去他那里为满足,他还想获得他们的心。于是他定出一个施教改造的方法。他们虽然是外国人;如果给他们好的物质享受的话,就能在他们身上发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他准备给那些接受所定的训练课程合格的人选,有极好的升级发达的机会。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达到他心中的要求。只有顶尖的人物,才能达到他的理想;而这些人只有在犹太籍的贵族,王室成员之中,才可以找到。但只是出身于名门还是不够,要想配合他的计划,这些人必须是少年人,没有残疾、相貌俊美、通达各样学问、善于应变、能干且有清醒头脑。如果有这些恩赐与资格的话,他们就最能善用国王赐给他们的机会。
这一项训练,包括一个为期三年学习“迦勒底的文字和语言”的课程。“迦勒底”一词,是尼布甲尼撒时代,用于描述他父亲尼布波拉沙所创立的巴比伦王朝。不过,在后代的著作里,这一词则含有第二种意义,即指一班颇有势力的巴比伦的祭司,他们以精通天文学、占卜、和魔术而称著——也许因为到这个时代,这祭司阶层是一度强盛的王朝所剩下的唯一可以认出的遗迹。在但以理书的记载中,只有两次暗含这个第二种意义,这种解释符合书中别处对迦勒底人一词的用法,与被称为智慧人、术士、用法术的、行邪术的,意义相符合。
这一班少年人所学的“言语”,是指苏默族(Sumerian)的言语,它是祭司们在举行综错而奥秘的宗教仪式时,所用的神圣的言语;它要用许多年的时间才能精通。“文字”则指一种复杂的楔形文字,用劈尖了的模刻在还没有凝固的泥版上。
巴比伦王想罗致才俊之士,好训练他们担当这种有权势的高位,这种职位会赋予他们具有神与人的权柄。他们甚至可以享受提供给皇族的特权,享受国王的饮食。这个故事使我们想起创世记的约瑟,将饮食给他的哥哥们每人一份(请看:四十三34),还有被掳的犹太王约雅斤,据圣经以外的资料说,他也受到同样的待遇。巴比伦现在需要招募新秀,金钱不成问题,要紧是最好的——供给每个成员一切所需,给他们最好的训练。
我们在下面就会看到,但以理书所讲的故事,甚至一开始就说明巴比伦人的智慧,不足与上帝赐给信他的百姓的智慧相比。
(二)
关于教育的重要性,犹太人既然很早就已经认识到,而在主前第二世纪,但以理书的作者与读者也必然认识。只有到了以后,才有把称为正式的教育引进犹太人的生活之中的凭证,这种正规教育的开始,可能是在主前第一世纪初叶,受到希达之·便·西门(Simeon ben Shetach)的影响力而创立的。根据可靠的传说,他创立耶路撒冷的学校系统,而这种影响力传播得非常的快,对一般的百姓有极大的好处。它以学习摩西的律法为基础,提供一种基本教育的广泛系统。这种教育制度,在主前第一世纪末叶,受迦玛拉·便·约书亚的影响,在他的鼓励之下,小学又由耶路撒冷,传播到散居各地的犹太人。
但是远在这种尝试建立正式教育之前,早已有文士学校的设立,这与会堂有密切的关连;犹太人不分老少,皆在那里学习从律法,或妥拉(译者注,就是旧约的摩西五经),而来的智慧的教训,这表现在人的敬畏上帝,与为人正直方面。就是写这一卷但以理书前夕,在主前一八○年左右,在便西拉的著作(便西拉智训Ecclesiasticus)之中,就有清楚的例子,这书反映出在那个时代,文士派智慧学校的传统的犹太教教义。他在这卷书的一开头就认定:“智慧都是从主那里而来的”(便西拉智训一章一节),接着又把上帝的律法,与上帝的智慧,等同看作是上帝赐给人类的最美好的礼物(请参看:廿四23)。学习上帝的律法乃是中心并且应当普及一切,包括整个的人生,以及所有人类的利益与关注。这是在文士学校与会堂中,继续加强的,而会堂在旧约与新约中间,以及在它以后的一段时间,对于在巴勒斯坦,以及被分散各地的犹太人,皆有极深的影响力。我们最好要记住,犹太人的会堂,不单单是一个祷告的地方;它在实际上也是一个“研习之屋”(伯思·哈米德拉西Beth Hammidrash的说法),人在那里研读上帝的律法;不过,是在赞美与祷告的气氛之中进行。
这种谨守上帝的律法,与研读上帝的律法,在玛喀比革命时代清楚的表明出来。那时,犹太人的抵抗运动曾支持哈西典派(或者称为“虔敬人士”),这一卷但以理书的作者,可能属于他们这一派的一个成员。他们实在已经准备好,在必要的时候,宁可一死以维护他们的信仰。这是真正智慧,是他们实际关注的唯一的智慧形式。尼布甲尼撒所给予这班犹太少年的教育,连同他的一切引诱,以及传授秘密的知识,皆不能与从学习上帝的圣洁律法,所得的智慧相比。
(三)
对于尼布甲尼撒用他的“三年计划”,来教育这些“没有残疾”的少年人之兴趣,在许多世代以后都有不少类似的事,他们这种精神的继承人,生活在每一个世代,在普通学校,大学,军事院校、政治院校,技工学院与其它的高等学府之中——皆拣选最优秀的青年,来加以训练,以达到他的目的;按照他所指示的方针,使他们中立,给他们再教育,使他们的哲学思想适合认可的理想。如果不肯顺从的话,他甚至会把他们送进精神改造院去。他既颁下旨意,他们就应当思想,并且决定何为他们所应当相信的。
在现代大多数的国家之中,这种强大却也是脆弱的工具,能够随时把青年人的思想塑造得或好或坏,这种工具是在国家制度之中——说它强力,乃是因为它对许多人的生命有极深的影响力;而说它脆弱,则由于极容易走上歧途。在有些国家之中,对儿童有强迫性的军事科学,与政治思想课程,曾引起尊重人身不受侵犯和思想自由的基督教会和非基督教人士的关注。但另一些国家也有夸耀其制度和他们的人民的自由之危险存在。偏见与宣传,能够很快的潜入这些科目的教训之中,例如:历史、心理学、经济学、生物学、化学、与物理等等,更不用说宗教。
教育在基督教的计划中,一直占有中心的地位。奉主基督之名,它驱除人的无知和恐惧,传播知识之光,鼓励持守真理。不过,我们必须承认,教育并没有常常成功,它反而常常是灌注思想,不是为真理而教导真理,而是放任偏见,太过关注保持传统,或是教义。所以,我们也必须注意,以免走上尼布甲尼撒的道路,我们要仔细地分辨教育与濯注思想,劝导与压迫,真理与宣传。
这样,教育既可以成为尼布甲尼撒造成他个人私党的工具,也可能有助于人明白智慧是上帝给人的最好恩赐,只要人肯顺服他和他的律法。但以理书给我们保证,上帝的智慧,强过人的智慧;真理比虚伪更为有力,尼布甲尼撒的一切努力,必然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