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几天——上帝说

创世记一章三至五节

      3 上帝说:『要有光」;就有了光。4 上帝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5 上帝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

    我们已经讨论过混沌,我们也已经讨论过上帝的灵在其中运行。这场面是为创造的故事设计的。正如我们这章所提出的,这里有一个由混沌朝向宇宙,由紊乱朝向有秩序,由荒凉朝向丰饶的运动。这运动历时六天,而第一天则以在原始的黑暗中爆发出光开始;这一天又是以上帝说话的声音开始。

            (一)

    『上帝说』。这句简单的话在圣经中出现千百次,以致我们从未想到弄清其意义。在创造的上下文中,我们也许最好是回想我们较早的时候,对第一节的希伯来动词bara的讨论,了解作者的心意;这bara一字与它有很大的关系。

    由于上帝的统治权,因此她想它说,事情便成就。

          诸天藉耶和华的命而造,

          因为他说有,就有;

            命立!就立。(诗卅三6,9)

          谁曾测度耶和华的心,

            或作他的谋士指教他呢?(赛四十13)

    作者想到上帝的旨意——她说一次,接着再说六次(6、9、11、14、20、24、26节),一个完整而有秩序的宇宙便存在了。

          我口所出的话,也必如此;

            决不徒然返回,

          却要成就我所喜悦的,

            在我发他去成就的事上必然亨通。(赛五十五11)

    作者又在想及上帝的恩典——她说话,我们便存在。如果它用说话开始创造,它必须寻找别人与他说话——那意思是指我们人类。因此,藉着说话,上帝便启示出所有事物的终局。它独自作成,并且使爱不断发展,这爱的进展惟有在所有的人类都自由地、以爱回报它时,才能终止。

            (二)

    上帝说…就有了…;或者像这章别的地方的说法,事就这样成了(第6至7,9,11,14至15,24,29至30节)。

    也许我们不加思索,便以为这意思是上帝命令的话一出口,光、空气、太阳、月亮和其他的,就都照着存在了。细细地查考创世记第一章,事情并非如此。

    在第三节,只说造了光,但是在第七和第十六两节,都特别说上帝也『造了』空气和天体。同样,在第卅一节,上帝『造了』鱼和鸟,在第廿五节,他『造了』了走兽;而在第廿七节,他『造了』人。同样,在诗篇第卅三篇,就在『诸天藉耶和华的命而造』之后,也就在『他说有,就有』之前,诗人说及他『聚集』海水如垒,而且『收藏』洋海在库房(7节)。显然的,藉上帝的命(话)而造,在希伯来人的脑中,并非不包含上帝自己作那工作的意思,而是表达同一思想的另一方法。

    论到作者使用这片语的存心,则我们必须记着,在圣经时代,在当时的人看来,说出来的话——任何人的话——是一件很神秘而又有力的东西。它差不多带有自己的生命,而且使人相信,话一说出,行动马上便随之开始。这就是圣经中箴言为什么充满对草率发言的警告。

          多言多语,难免有过;

            禁止嘴唇!是有智慧。(箴十19)

    它也解释以撒以为雅各是他的哥哥以扫,给雅各祝福,后来虽然他很想,但却不能收回他的祝福——他只能说『他(雅各)将来也必蒙福』(创廿七33)。

    那末,创世记第一章的作者不外是寻求一种字句,能够公道地说明上帝的命令是有效的。他的解决办法是很简单,那就是『事就这样成了』。他并不是用这话提出一个哲学论点,正如我们传统上『从无造有』的教义那样。那就是在上帝说话之前,尚『没有东西』;在说话之后『有了东西』——也许含有那个意思。但是那是我们的兴趣,而不是作者的。他不是强调事情发生的突然性或速率——上帝创造的情况。他是要引起我们注意,在这事上,事实是至高的创造主说话——接着事情就成全。就是这样而已。

            (三)

    有没有比这样的解释更多呢?多到什么程度呢?

    马丁布伯(Martin Buber)所记录的汉尼仆的萨西雅拉比(Rabbi Sussya of Hanipol)的故事正是我在这一段所要说的。它直截了当地用典型的犹太人方式,建议我根本不应说什么。当他的师傅,就是那伟大的麦吉德(Maggid),正读着段经文,他想解释和说明『上帝说』或『上帝讲话』时,萨西雅通常便激动起来!人们要把他带出外面去。他在走廊外边便会用他的拳头槌在墙上,而且忘形地大叫,『上帝说话!』『上帝说话!』直至麦吉德结束了他的讲章才安静下来。所以据说他未听过他的师博的教导,他却比那些更用心的门徒更明白他的教训。

    一个有关基督的故事,这故事提醒我们,为什么无法解释上帝之有生命和创造世界所讲的话。」帝之子在加利利海使风平浪静的故事的结尾,有一句很生硬的话,这话正如萨西雅拉比的滑稽戏一般,把我们的心带回第一次的创造去:

        『他们就大大的惧怕,彼此说,这到底是谁?连风和海也听从他了。』(可四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