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帝的创造物

创世记一章廿六至卅一节

        上帝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27上帝就照着自己的形像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像造男造女。28上帝就赐福给他们,又对他们说:『要生养众多,通满地面,治理这地;也要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和地上各样行动的活物。』29上帝说:『看哪,我将遍地上一切结种子的菜蔬,和一切树上所结有核的果子,全赐给你们作食物。30至于地上的走兽,和空中的飞鸟,并各样爬在地上有生命的物,我将青草赐给它们作食物。』事就这样成了。

       31上帝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有晚上,有早晨,是第六日。

    故事用这着名的段落引进一个绝然不同的境界。这是用上帝直接介入事物,把它们做成的方法表现出来。以前所有用『要有』的地方,现在都很亲切地改为『我们要……造……』。它也用无表情、冷冷的语句描述『人』对其他受『造』物的管治,好像是绝对必然的。但是特别强有力的则是,它叙述『人』作为(通常的译法)按上帝的形像和样式受造的。这一切,听来多自负,多洋洋得意呢!

    读者不会忘记,为了要明了那生硬的第一节和谜离的第一节,我们求助于旧约中论及创造和混沌的其他经文。对于眼前的经文,我们更必须采用这个方法,因为如果不从旧约对『人』的更广义的角度去看这些经文,便会遭遇最大的误解。

            (一)

    就全部旧约说,『人』并未得到好评。诚然,除了这段经文和我们以后要论到的,另一段在诗篇第八篇的经文,这两段经文关于『人』的教训是很清楚而又一致的。它一而再地,用许多生动的比喻与表象反复提及『人』的受造。人来源于地上的尘上,他的年日短少,他的生命痛苦愁烦。只是还未提及他的罪恶呢!

    下面列举几个例子:

      必死的人岂能比上帝公义么?

  人岂能比造他的主洁净么?

主不信靠他的臣仆,

  且指他的使者为愚昧;

何况那住在土房,

  根基在尘土里,

被蠹虫所毁坏的人呢?(伯四17-19)

人生在世必遇患难,

  如同火星飞腾。(伯五7)

人为妇人所生,

  日子短少,多有患难。

出来如花,又被割下;

  飞去如影,不能存留。(伯十四1-2)

耶和华阿,求你叫我晓得我身之终,

  我的寿数几何;

叫我知道我的生命不长——

  你使我的年日,窄如手掌;

我一生的年数,在你面前,如同无有。

  各人最稳妥的时候,

真是全然虚幻;

  世人行动,实系幻影。(诗三十九4-6)

下流人真是虚空,

  上流人也是虚假;

放在天平里就必浮起,

  他们一共比空气还轻。(诗六十二9)

父亲怎样怜恤他的儿女,

  耶和华也怎样怜恤敬畏他的人。

因为他知道我们的本体;

  思念我们不过是尘土。

至于世人,他的年日如草一样;

  他发旺如野地的花,

经风一吹,便归无有;

  他的原处,也不再认识他。

但耶和华的慈爱,

  归于敬畏他的人,从亘古到永远。(诗一○三13-17)

因为世人遭遇的,兽也遭遇;所遭遇的都是一样。

  这个怎样死,那个也怎样死,气息都是一样。

人不能强于兽,都是虚空,都归一处;

  都是出于尘土,也都归于尘土。(传三19-20)

        埃及人不过是人,并不是神;

          他们的马不过是血肉,并不是灵。(赛卅一3)

            有人声说:你喊叫罢!

          有一个说:我喊叫什么呢?

            说:凡有血气的,尽都如草;

          他的美容,都像野地的花。

            草必枯干,花必凋残;

          惟有我们上帝的话,必永远立定。(赛四十6一8)

            倚靠人血肉的膀臂,

          心中离弃耶和华的,那人有祸了。

            因他必像沙漠的杜松,不见福乐来到。(耶十七5-6)

    最后,创世记第二章有另外一个创造的故事。在第七节,我们看到一个关于人的起源,比第一章更详尽的叙述:『耶和华上帝用地上的尘上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

    如果宣讲这些经文中没有关于『人』的神性,或给人深刻印像的东西,这人便是个轻率的注释家。

            (二)

    现在我们明白为什么在上节必须指出,就整体而论,创世记第一章里的『人』是肯定地有他应得的地位。在对他运用使人惊奇的语句中,这章没有离开一般旧约对他的评估,而且这里的评估甚至得到公认,并以它为基础。

    可惜传统上对本章最后部分的解释,通常未尽明了。他们每每从『人』性中寻找一些能力去鉴定神性的形像——他不朽坏的灵魂,他的推理能力,他超卓的智慧,他的自由意志,他的道德观念,他的自我意识。这样一来,他们表现出他们不是受人文主义环境的影响,这种人文主义无论是古典的或者现代的,都是使『人』成为测量事物的尺度。这与旧约的想法十分不一致,在旧约里,上帝才是万物的尺度。对于希伯来人来说,认为人配得神性的权利,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