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典』底本的风格与结构

创世记六章五节至九章十九节（续）

（一）

上面所写出来的故事，表示出如同第一章的风格，同样类型的语言，重复较多，步调缓慢，而且整齐得像一首舞曲，藉着上帝的话，或引入日期而相当划一的分段开来。日期不只指明挪亚生命的年份，更指明某月某日。正如在第一章一样，上帝处处直接说话，在这故事中，只一次叙述她直接行事，在八章一节（下半）他叫风吹地，水势渐落（这使我们记起一章二节她的灵运行）。那些日期显然的有如挪亚的寿数那样是想像的（参看第五章家谱的注释）。引用上帝的话和指定日期的目的，可能是给人以混沌中的秩序，和上帝在适当的时候去管理世事的印象。

洪水持续整整一年，显然这个时间表示洪水是全球性。好像作者在邀请我们去目睹整个宇宙（当然是依希伯来人所相心像的——参看图一），它从崩溃中又恢复过来，与上帝在创造中之毁灭与重建相应。所以不必惊诧的乃是在一切过去了，秩序恢复了之后，上帝与挪亚立约，实际上乃是与全人类及一切活物，即与全地的本身立约，这在最后的经文中，清楚地强调挪亚的三个儿子的『后裔分散在全地』。

在故事的结尾，当作者流露出一些与他作祭司有关的兴趣时，有很浓厚神学的内容。但是正如第一章一样，他不希望沉闷倒出它们，却明智的以轻松的方式简化给听众。正如第一章那样，六天的劳苦与一天的休息成了上帝创造世界奇妙工作的比喻。这样，在雨后彩虹穿过了云端照耀辉煌时，上帝永恒善良，简朴唤起人们——或是更戏剧化地说，为了人类的好处，它提醒上帝有关他的应许：永不再毁灭她所造的世界。

我们只好再次钦佩这古代祭司的精明风格，这风格容许他在使人欢娱时，也给人教导。

（二）

虽然故事的记述一再被打断过，而且一些作者喜爱用的词句也有许多重复，它的结构却像第一章那样，规律地分段构成，而且引致描述的高潮阶段。事实上，叙述是环绕『重点』进行。重点的句子是八章一节的前部——『上帝记念（或者依上下文作，曾经记念）挪亚——每边安排相等数目的段落。甚至在互相对立的段落之间有大体上相等的主题，正如下表撮述的：

——→

引端的话

有血气的人都败坏

上帝对挪亚说话

挪亚进入方舟

洪水泛滥

上帝记念挪亚

洪水消退

挪亚出方舟

上帝赐福挪亚

与有血气的人立约

最后的话 ←——

正如所述故事一步一步把我们推进混沌和悲惨的后悔中，然后一步一步又提升我们进入盼望和自信之中，使我们逐步休歇，使我们确然接受对我们所说的一切。

正如它的风格一样，『祭典』底本中的洪水说法，在结构上，与在第一章的创造故事一样，是最高手法与想像技巧的合成物。它或许缺少『耶典』底本（即像现在我们圣经）中编造的『平易』气氛，因而对一般希伯来人不太富于吸引力，正如创造故事必然不比伊甸故事更受人欢迎。但是它原来的听众一定对它的平易与深度，及使人惊奇的联合都有深的印象，而我们也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