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安女子”的命运

以赛亚书三章十六节至四章一节

        16耶和华又说:

       “因为锡安的女子狂傲,

        行走挺项,卖弄眼目,

        俏步徐行,脚下玎当,

        17所以,主必使锡安的女子头长秃疮;

        耶和华又使她们赤露不体。”

18到那日,主必除掉她们华美的脚钏、发网、月牙圈、19耳环、手镯、蒙脸的帕子、20华冠、足链、华带、香盒、符囊、21戒指、鼻环、22吉服、外套、云肩、荷包、23手镜、细麻衣、里头巾、蒙身的帕子。

        24必有臭烂代替馨香,绳子代替腰带,

        光秃代替美发,

        麻衣系腰代替华服,

        烙伤代替美容。

        25你的男了必倒在刀下;

        你的勇士必死在阵上。

        26锡安的城门必悲伤、哀号;

        他必荒凉坐在地上。

第四章1在那日,七个女人必拉住一个男人,说:“我们吃自己的食物,穿自己的衣服,但求你许我们归你名下:求你除掉我们的羞耻。”

    在二章六节至四章一节的一连串审判的预言之后,我们现在来到第五与最后的预言,先知把严厉的责骂的语言转向耶路撒冷的妇女。我们有两个合理的理由,来说明这不单是攻击那些“可恶的女性集团”,而是针对整个耶路撒冷富有而骄傲的领袖;所发出一连串责备的高峰。在一方面,我们没有看见“锡安的女子”有任何特别的罪行,以致先知要特别斥责她们,就好像在先前信息中的对象一样。她们受责备只是因为“狂傲”。卖弄风情、衣着时髦、化妆浓艳本身并不是罪行,除了对一些心胸极之狭窄的老顽固之外,我们没有理由相信以赛亚会是一个这样的人。事实上,他曾在别处将新耶路撒冷比作“新妇佩戴妆饰”(六十一10),“穿上华美的衣服”(五十二1)。在另一方面,我们无须过分想像也可看出这段经文是篇十分卓越的先知讲述,描绘即将临到耶路撒冷不能言谕的恐怖。而妇女在战争时期的悲惨遭遇,往往是常见的主题,令人心碎的图画,藉此阐明整个的灾难。

    首先,妇女象征社会的财富与物质的享受。一个城市越富有,便越能有一些像十八至廿三节所列举的昂贵奢侈的物品名单。其次,妇女代表了弱者,只要一点命运的改变,就能够使她从惹人喜爱的美丽、自信与尊严,顷刻降至贫穷、羞辱与伤恸;就如疾病、强暴与丧偶的结果。妇女由于战争所受的苦,可能比男人更剧烈。因此这段经文便引进了这番最后、感人的形像来作总结。或用较早一章的话来说:“可叹忠信的城,变为妓女!”直至第四十九章丧亲的“锡安女子”才得着振兴,她的儿子得以归还(14—18节),骄傲的耶路撒冷,穿着华丽,却可能在片刻之间变成废墟,薄纱的衣饰与面纱不能保护她免除该受的审判。

    有四个短句结合在这丰富的预言中,其中两句为诗体,或许可追溯至这位八世纪先知本身(16—17节;24—26节);另外两句为散文体,都是包含了“到那日”这句式(18—23节;四1),来自不同的根源。“耶和华说”引进了第一篇严厉的预言,并且藉此强调这是二章六节至四章一节所累积的主题的高潮。在其他经文中,高大的“锡安女子”可能会引来赞赏的评语,更不要说那些口哨声;但现在她们狂傲的态度、任性的眼光与及轻佻的行径,却成了可怖悲剧的前奏。在以赛亚传统中,“锡安”常用来代表耶路撒冷,这里可能是指耶路撒冷的繁盛区域,就是圣殿、富人住宅、高级商店的所在区域。十八至廿三节读来也有点儿像店主人的货品清单。

    十七节描写了这些高傲女子的命运:她们会受一些致命的疾病侵袭,并要赤身露体。译作“下体”的这个词在希伯来文圣经中只出现在此处,虽然此字常见于圣经以后及现代的希伯来文中。有些较为欠缺想像力的说法,包括在经文本身作出一些改动,武加大译本(Vulgate)便是一例,它将前半节改译为:“从其前额除去头发”(参新英译本,译注:吕氏译本作“永恒主必使她们露现前额”)。“秃疮”不单指形貌变态,并且也代表了不洁与隔绝,因为这是祭司条例里(利十三至十四章),其中一种需要治理的征候。而这两种苦楚,就是皮肤病与赤身露体的痛苦,最教人惊奇之处,是二者皆是来自上帝。我们可能很难接受这种受苦的观念,但这却是先知用来突出耶路撒冷在道德上的罪恶深重。还有,如果耶路撒冷城的富裕、不义与高傲的居民,真的在灾难中结束,先知的话就被证实。在以赛亚整个生平中,他曾多次目睹这样的危机,不论是发生于邻近的城市或就在耶路撒冷。

    十八节是有注释的作用,替十六节“锡安的女子”加上了许多的细节,其中共列出了不下于二十一种的珠宝与衣饰。首先“脚钏”,它其实是源用了十六节的“玎当”。这张表的第一部分主要包括了珠宝与化妆品(18—21节),而第二部分主要是一些衣服(22—3节);但除此之外,就未见有任何排列上明显的格式。这里提到的很多物件的例子,曾在近东的古墓宝藏中发现,例如埃及图腾加玛(Tutankhamen)以及在现代阿拉伯部落的妇女古物中。而这些物件的图片,都可以在一些有关旧约时代的标准参考书中找到。“月牙圈”是一些新月状的金属饰物,间中由骆驼与妇女穿戴(士八21,26)。而其外国的来源,不论是否与魔术或异教关连,都加添了耶路撒冷外来侈奢的景象。二十节的“香盒”,不一定是装着香料,这字可能指一些十分特别的个人物件,所以新英译本作“小饰盒”(lockets),就是装着一些个人记念品的小匣子,不过我们却找不到古代的例证。“符囊”当然是指一些迷信的小玩意。大多数这里所提及的,都是一些特别优质与华丽的衣饰,有些是供祭司与君王穿着。撒迦利亚书三章四至五节用了与本段经文相反的图画来阐明此点,蒙羞的祭司脱去他污秽的衣服,穿上华美的衣饰。

    第廿四节就好像上文的“到那日”,带有说明的作用,用以对十七节中的疾病与堕落加以描述。那些妇女的香气与美服会被除去,并备受疾病缠扰,这次不只是秃疮,根本就是光秃,她们陷入可羞的贫困中。然后这情景变得较为具体,这些女人在战争中失去了她们的丈夫,坐在荒凉的城门旁,被蹂躏得净光(新英译本作“脱光”),以及孤独凄凉。缅怀往事,耶利米哀歌里的一幅动人图画,说到城门为她们失去的英雄而哀哭;这些城门一度经常聚集了许多人群,彼此互通讯息,为实施公义的场所,但现在这些都通通失掉。

       “先前满有人民的城,现在何竟独坐;

        先前在列国中为大的,现在竟如寡妇。” (哀一1)

    这段丰富经文的最后一帧情景是再回到妇女的身上,她们正极力地寻求男性的保护。她们愿意放弃食物与衣着的权利,只要有人愿意娶了她们。而这些都是记载于律法中(出廿一10)。寡妇的窘境是旧约中,那些人道主义的律例与教训所常见的主题(出廿二2224;申廿七19);路得的故事又是一例。那些妇女所代表的耶路撒冷现已变成寡妇,也是妓女(一21)。这最后悲哀的一节把我们带至耶路撒冷前途的最低潮,而亦在此点,她才找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