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巴比伦、亚运与非利士的神谕

以赛亚书十四章廿二至卅二节

    22万军之耶和华说:“我必兴起攻击他们,将巴比伦的名号,和所余剩的人,连子带孙一并剪除,这是耶和华说的。23我必使巴比伦为箭猪所得,又变为水池,我要用灭亡的扫帚扫他,这是万军之耶和华说的。”

        24万军之耶和华起誓说:

       “我怎样思想,必照样成就;我怎样定意,必照样成立,

        25就是在我地上打折亚述人,在我山上将他践踏。

        他加的轭必离开以色列人;

        他加的重担必离开他们的肩头。

        26这是向全地所定的旨意;这是向万国所伸出的手。”

        27万军之耶和华既然定意,谁能废弃呢?

        他的手已经伸出,谁能转回呢?

        28亚哈斯王崩的那年,就有以下的默示:

        29“非利士全地啊,不要因击打你的杖折断就喜乐。

        因为从蛇的根必生出主母蛇;他所生的是火焰的飞龙。

        30贫寒人的长子必有所食;穷乏人必安然躺卧。

        我必以饥荒治死你的根;你所余剩的人必被杀戮。

        31门哪,应当哀号!城啊,应当呼喊!

        非利士全地啊,你都消化了!

        因为有烟从北方出来,他行伍中并无乱队的。”

        32可怎样回答外邦的使者呢?

        必说:“耶和华建立了锡安;

        他百姓中的困苦人必投奔在其中。”

    这三篇神谕的第一篇(22—23节)用为提醒我们这首长篇的讽刺诗是针对巴比伦而作,而从第四节起便没有提及其名字。然而这里完全不同的风格,包括“万军之耶和华尘这句公式,使人觉得这是独立的段落。这里说到有四个上帝介入的行动,藉以毁灭巴比伦。首先,万军之耶和华将“兴起攻击他们”,像夜间的敌人一样(士二十5,诗廿七3)。这与上文的诗歌有紧密的连系,因为该诗在结束时警告那些恶人可能会“兴起,得了遍地”。然后他将灭绝所有巴比伦的踪迹,而所选用的两句方言都是有押头韵的效果:“名号与余民”(shem ushear)与“连子带孙”(nin weneked)。跟着他将巴比伦之地变为箭猪的窝穴,最后更借用了日常生活中不寻常的形像,他会把他们像尘埃般扫走,如此便为新居民预备了住处。最接近的旧约例子,便是描述上帝擦净“耶路撒冷,如人擦盘将盘倒扣”(王下廿一13),这是一幅令人吃惊的图画;另外还有一个常见的形像,描述恶人好像糠秕一样,被风吹去(例诗一4)。

    论及亚述的神谕是短小而简单,由此清楚表明当这些斥责列国的神谕被搜集成书时,在第八世纪预言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强大亚述帝国,已经荡然无存。本篇以誓言作开始(参五9,摩四2;六8;八7)。还有许多明显暗喻其他以赛亚预言,第廿五节清楚地运用了九章四节的形像;上帝伸出的手(26—27节)使人想起在第九与十章预言中屡次出现的重复诗句。在这段攻击亚述的激烈陈述中,最令人吃惊的话是第廿五节:“在我地上打折亚述人……”,亚述的覆亡会发生在以色列境内。正如第十章十五至十九节,这不是关于尼尼微倾覆的预言,简短的那鸿书才是关于尼尼微。这里必定是说及亚述军队在主前七○一年,于西拿基统率下的猝然战败。从耶路撒冷与犹大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亚述溃败的开始,除去了他在百姓颈项上的轭,及他在百姓肩上的重担;这就是上帝旨意的成就(24,26,27节),而不是要到了主前六一二年尼尼微城沦亡时才成就。

    “我地上……我山上”充满了对以色列地的渴望情怀,它也许反映了豉掳巴比伦的思乡情意,这当然也可见于本书的四十九章十一节,六十五章九节,以及以西结书卅六章中对“以色列山”所发的辛辣预言。当有人提及其中一些名称时,这些用词便会更加充满感情:黑门山、迦密山、他泊山、基利波山、尼波山、西乃山、摩利亚山、锡安山与橄榄山,每个名字都充满了丰富的联想意象:

“以色列山哪,你必发枝条,为我的民以色列结果子,因为他们快要来到。” (结卅六8)

    另外像诗篇三一篇与一二五篇更进一步指出,在“我山上”的经文中所含有的弦外之音。

    第廿六节像上文部分的讽刺诗,补充说明了当亚述想夺取耶路撒冷时的遭遇,一样会发生于全地。以色列的历史是人类历史的范式(paradigm),故此出埃及、耶路撒冷、锡安与巴比伦,及类似的事,可以表达深度的属灵、宗教与政治思想与事实,而同样的,现代的奥斯威滋(Auschwitz)集中营亦成了普世性的象征,象征了不单是反犹太主义,更是种族主义最终极的演变结果。

    许多人都认为攻击非利士的神谕(28—32节)乃是真正出于先知以赛亚。主前七二二年是十分吻合这段神谕的日子,就是亚述王撒缦以色五世去世的那年。在那年,非利士人庆祝这根击打他们的“杖”(29节)折断,便起来反抗,但却如先知所料,被撒缦以色的继承人撒珥根二世,“从北方出来”粉碎了(31节)。第卅二节的“使者”,便是非利士人派出的使者,要去说服希西家王,使犹大归于叛乱的一方。以赛亚给希西家的忠告,就像他十二年前给亚哈斯的意见(七章),及廿一年后劝告希西家一样(卅六至卅七章),是要他“信靠上帝;他建立了锡安,他是他们的避难所,他们的力量。”(参诗四十六篇)。如果我们将第廿八节看作是等同“希西家王在位的早年”,那这样的历史推断便十分适当一致。

    正如其他相同的例子(如耶四十七章,结廿五15—17与摩一6—8),本篇预言已经离开了原来的经文和处境,及其在一连串攻击列国神谕的位置,而作为形像化运用。这不单是有关主前七二二年所发生的事。因此传统的犹太与基督教的解经家,考察其他重要的经文启示,便在廿九节中分辨出三种敌人的次序,每一个都比前者更加可怕——“杖……毒蛇……飞龙”,从耶西华美的树茎必长出三条枝子:与亚述合谋的亚哈斯(王下十六章);“攻击非利士人,直到迦萨的困境,从了望搂到坚固城”的那位希西家(王下十八8);以及击杀非利士人比任何人都更多的弥赛亚,大卫的子孙(撒上十七至十九章;撒下五17—25;八1)。另些人在这些诗句中,看出一种渐进的发展,从希西家王所挥舞的“杖”(王下十八8),到更可怕的“毒蛇”、“飞龙”与“有烟从北方出来”(31节),这些都贴切描述了亚述的入侵(参十一14)。以赛亚书自此便没有再提及非利士人。

    第廿九节所载的三类蛇是按照其毒性来排列,第一是“蛇”(serpent),是所有蛇的属名,强调其狡猾(创三1;太十16;第二类是“毒蛇”(adder或cockatrice,参钦定本),此为含有剧毒的毒蛇,在圣经中突出地描绘:“终久是咬你如蛇,刺你如主母蛇”(箴廿三32,参赛十一8;五十九5;耶八17)。第三类是形容为“火焰的飞龙(希伯来文saraph)”,指一种神话的怪兽,集中了第一类蛇的至死狡猾,第二类的毒性及有翼撒拉弗的可怕火焰(参六2)。在亚述的图像中出现有翼飞蛇的绘画,这毫无疑问为主前八世纪犹太人所熟悉的,并且有力地加强了“从北方出来”亚述入侵者的形像。

    本诗分为两部分,各以嘲讽的命令口吻开始:“非利士全地阿,不要……喜乐……”(29节),与“哀号……呼喊……非利士全地阿,你都消化了”(31节)。“全地”强调了所有五个主要的;城市都包括在内(摩一78;六2)。然后每个部分都以图画的形像,来描述非利士人的命运,首先是蛇,其次是烟,然后用对比的手法,有力地描述;的和平与保障(32节),贫穷人与有需要者的避难所(30节)。非利士会被消灭(30节),她的使者会失败(32节),但“耶和华建立了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