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家钥匙的守护者
以赛亚书廿二章十五至廿五节
15主万军之耶和华这样说:“你去见掌银库的,就是家宰舍伯那,对他说,16你在这里作什么呢?有什么人竟在这里凿坟墓,就是在高处为自己凿坟墓,在磐石中为自己凿出安身之所。17看哪!耶和华必像大有力的人,将你紧紧缠裹,竭力抛去。18他必将你辊成一团,抛在宽阔之地,好像抛球一样,你这主人家的羞辱,必在那里坐你荣耀的车,也必在那里死亡。19我必赶逐你离开官职,你必从你的原位撤下。20到那日我必召我仆人希勒家的儿子以利亚敬来,21将你的外袍给他穿上,将你的腰带给他系紧,将你的政权交在他手中,他必作耶路撒冷居民和犹大家的父。22我必将大卫家的钥匙放在他肩头上,他开,无人能关;他关,无人能开。23我必将他安稳,像钉子钉在坚固处,他必作为他父家荣耀的宝座。24他父家所有的荣耀,连儿女带子孙,都挂在他身上,好像一切小器皿,从杯子到酒瓶挂上一样。”25万军之耶和华说:“当那日钉在坚固处的钉子必压斜被砍断落地,挂在其上的重担必被剪断,因为这是耶和华说的。”
这篇十分特别的预言是向名这舍伯那的皇室人员说的,预告他将很快死于外地,接着便提升另一位比他伟大的,希勒家的儿子以利亚敬,而大卫家的钥匙便由他掌管。第廿五节差不多肯定是后期作者的评语,预告以利亚敬的垮台,及大卫家与他一起覆亡。我们或许可以形容本篇经文为“弥赛亚预言”,因为这是论及大卫家未来的希望——“坚固处……荣耀的宝座”(23节),还有形容核心的皇室人物为耶和华的“仆人”(20节),“他必作耶路撒冷居民和犹大家的父”(21节),正如大卫家的君王(例诗一三二篇;赛卅七35;九6)。从基督教的源流来看,本篇预言指向“那圣洁、真实、拿着大卫的钥匙,开了没有人能关,关了就没有人能开的”(启三7)。所以虽然本书经文开始时说及舍伯那遭弃绝(15—19),并于结束时加上不祥的预告(25节),从而解释了本篇预言在一连串攻击犹大领袖及列邦信息中的位置,但我们却不应忽略了其坚强弥赛亚盼望的重要性(20—24节)。
舍伯那与以利亚敬都在圣经记载中出现,是主前七○一年动荡时期的人物(卅六8,11,22;卅七2)。在这些记载中,以利亚敬是“家宰”,而舍伯那只是一名“臣宰”,以赛亚大概是在主前七○一年之前,向舍伯那发出预言,因为那时舍伯那被“赶逐离开官职……从原位撤下”(19节),正如先知所预告。在犹大,“管家的”或“皇室家宰”是拥有特殊权力的官职,这差不多肯定是仿效埃及的制度而来,我们在约瑟故事中便已通晓。法老派他“掌管我的家”(创四十一40),而约瑟后来形容自己的地位,如同“法老的父,作他合家的主,并埃及全地的宰相”(四十五8)。这个字同级管家”是埃及皇室阶级的行政人员,一种非常高级的官衔,间中甚至可作摄政王,可享有极荣华的坟墓。除了十余处论及相同于此的希伯来的官职之外(例王上四6;十八3;王下十五5),还在主前六世纪的玺印篆刻中亦提及“作家宰的基大利”。
最令人注意的,是一块在基伦山谷发掘出土的墓碑石刻,被定为属于希西家时代,可惜上面的篆刻不甚完整:“这是当家宰的某某之墓”。可能这就是舍伯那之墓,在他死后多年荒废,而本预言的作者便从中取得灵感。我们可以想像先知轻蔑地指着坟墓大声喊着说:“当你已被命定会死在极远的外地,为何要在这里凿墓呢?”十六节中重复“这里”这个词三次。先知不是因着神学或美学的原因,在此斥责人兴建特别耀眼的坟墓,或是他反对一切奢侈的石刻墓碑;他只是在挖苦人为了永不派上用途的坟墓,所浪费的人力与物力。
十七至十八节的形像好像是人从自己身上捉小虫,搓成一团,尽可能抛至极远。耶利米书(四十三12)及约伯记(卅八12—15)中,对晨光赶逐黑暗之兽的美丽描述,都可找到了相似的形像。皇室的马车与君王的其余财物,亦会遭遇同一命运(18节)。
舍伯那因着他的自满自足,及不合时宜的宴乐(“因为明天要死了”,8一14节),像其他犹大领袖一样被惩罚除灭,这样便让位给“我仆人希勒家的儿子以利亚敬”。“到那日”他会穿上舍伯那的官饰,承担“他父家”整个责任的担子(23节)。这不是关于希西家政权任何成员的预言,而是论及耶路撒冷与大卫家在以利亚敬时代神奇脱险的信息。大卫家的能力与盼望都放在他身上,而这就是本篇经文的弥赛亚预言的意义。这里的衣饰是属于祭司,代表授职的永恒性,及其来自上帝的宗教权柄(出廿九5—9)。“大卫家的钥匙”大概是这官职特权的象征,虽然在旧约并没有提及。他可以开启皇室的闸门,当然包括兵械库及国库,这就代表极大的权力。故此“大卫的钥匙”(启三7),或“天国的钥匙”(太十六19),在基督和他在地上教会的手中,便成了有力的象征,象征进入天国的权柄:
大卫之钥,恳求降临,
大开我众天上家庭;
安排我众登天路程,
断绝人间多愁苦径。
欢欣!欢欣!以色列民,
以马内利,定要降临! (编注:请参阅普天颂赞第九十三首)
第廿三节的意象是以赛亚书的典型,耶路撒冷,“安静的居所,为不挪移的帐幕”(卅三20),必然稳妥,“像钉子钉在坚固处”。我们已经提及“忠信的城”(一21,26),及谚语“你们若是不信,定然不得立稳”(赛七9)。现在皇室的家宰以利亚敬,代表了在动乱世界危机与变动中的安定,他名字的意思就是“耶和华必成就”(王上二4;耶廿八6)。第廿四节清楚地以不同的形像,来描述伯在大卫家的角色;整个国家都会有赖于他的话,从国家大事到管家的小事,所有事务都依靠他。可能他的垮台早已在描述他的职责时,有所暗示,“他父家的重担”就是他的担子(编按:中文和合本译作“他父家所有的荣耀”,英文及原文都把“荣耀”作“重担”)。
最后一节读来十分像是后来的作者一番带讽刺的评语,目的也许是针对一位真实的人物,一位敌对或不受欢迎的官员。这节以与上文不同的风格写成,而这里的钉子”不是廿三节的木撅子,而是钉在墙上的钉子。“当那日”它会连同所有挂在其上的,一起从墙上掉落。这里的动词并不构成一幅十分合理的图画:“压斜……砍断落地……剪断”。但本节却成功地挑战了那些看法,以为任何国家的官员,如舍怕那、以利亚敬或其他任何人,可以无限制地垄断政治局面,并且将此预言转化为对骄傲的警告,就是本段其余预言所表达的。但论及希勒家的儿子以利亚敬(20—24节)令人吃惊的“弥赛亚式”应许,仍然生效,而我们若基于此点,可进一步追溯这弥赛亚的观念,体会该仆人背负世界的罪恶,而跌倒在地上。最后在他身上的担子会被剪断,“耶和华的仆人”必被高举与提升(五十二13):“他被挂在木头上,亲身担当了我们的罪,使我们既然在罪上死,就得以在义上活。”(彼前二24;参赛五十三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