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的百姓(Ⅱ)
以赛亚书一章二至九节(续)
接着两幅可怕的图画:一幅是有人患上可怕的不治之症(5—6节);另一幅是被敌人入侵而遭毁的地土(7—8节),都示明罪所引致的毁灭性后果。换一种说法,这里指明苦难是因着罪恶而生,那些叛逆以色列圣者的都招致上帝的审判。故此主前七○一年的浩劫被解释为耶路撒冷在亚述军队手下受审判。第五节译作“责打”的这个词意思是“被上帝毒打”;而通常译作“瘟疫、灾病”(makka)的词是来自同一字根。申命记的一段话就最能总结这个可怕的词所描绘的那种赏赐与惩罚:
“这书上所写律法的一切话,是叫你敬畏耶和华你上帝可荣可畏的名,你若不谨守遵行,耶和华就必将奇灾,就是至大至长的灾,至重至久的病,加在你和你后裔的身上。也必使你所惧怕埃及人的病,都临到你,贴在你身上。” (申廿八58—60;参利廿六21)
明显地这不是世上所有自然和人为灾难起源的唯一解释,但这肯定具强有力的说服效果,特别当罪恶与苦难都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在主前七○一年,对于那些“犯罪的国民,担着罪孽的百姓”,他们心中关于“我作了何事,该受这样的刑罚?”是不会有疑问的。
以赛亚书开首对苦难的这种双重关系,十分巧妙地与本书后面一章为人熟悉的经文,彼此呼应。五十三章再次运用两个可怖的描述来形容苦难,第一个是可怕丑陋身体残缺的疾病(2—6节),第二个是说人以不人道的方法对待别人(7—10节)。同样地两种苦难都是出于上帝的干预——“他受责罚,被上帝击打苦待了”(4节)……“耶和华却定意”(10节)如此行。第一章视苦难为罪的刑罚,五十三章却视之为医治与饶恕的途径:“因他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5节),且是一条通往胜利与高升的道路(12节,参五十二13)。第一章向我们提出问题,答案却在后文。
“锡安城”(8节英文作“锡安的女子”)的温柔称谓,使我们想起了在以赛亚时代,围绕着耶路撒冷发展起来,整个像网一般的“锡安传统”。在希伯来文中城市的名称是阴性名词,故此先知与诗人便可用柔和亲切的合适语言来向耶路撒冷与她的居民说话;例如像“兴起发光,因为你的光已经来到”(六十1),这句话的动词属阴性,在希伯来文中有一种独特的声音来区别,这是不能用英文(或中文)来表达。而耶路撒冷有时比作一位母亲,痛失了她的儿女,又惊愕于他们的回转(四十九21);另外也比作一位被休的妻子,但她事实上仍然得到那位神圣的丈夫的爱与怀念(五十1)。本处经文的上下文中,因着耶路撒冷的脆弱,在外邦注视其毁灭之际,这节经文更表达出其独特含义。
这段经文以百姓发出的绝望呼喊作结束。我们也许以为先知在此认同他的百姓,并且为他们说话。他在第七节所说的“被外邦人倾覆”这句话,它与所多玛及蛾摩擦的倾覆有十分密切的关连(参十三19;申廿九23;摩四11;耶四十九18;五十40),他可能是引述了一首集体哀歌,正如诗篇一百二十四篇二至三节:
“若不是耶和华帮助我们,
当人起来攻击我们,向我们发怒的时候,
就把我们活活的吞了……。”
“余种”一词不太像是表明公元前七○一年的一种盼望的征象;反而好像是牧人从狮子口中抢回的“两条羊腿,或半个耳朵”(摩三12)。但整个获救的余民观念的确是出现在本书八世纪的部分,特别是以赛亚儿子的名字“施亚雅述”,意思为“必有余民归回”(七3),而很可能在很早的时候,像一章九节便被更乐观地重新阐释。正如公元前七○一年的战败被奇妙地转变成为胜利(参见卅七章),所以像这样的经文,和描述在树林大火后,被烧剩树不子的经文(六13),这些经文都在灾难之后,被转化为盼望的泉源。
正如“以色列的圣者”、“万军之耶和华”是八世纪先知所运用充满情感的字眼,同样“万军”这字除了含有军事上的意义,在以赛亚的传统中,这个词与上帝是创造主有很紧密的关连:上帝不单是以色列军队的神圣统帅,负责他们的胜利“好像在米甸的日子一样”(九4);上帝也是超越的创造主,掌管天上的军队与所有可畏的力量,这些都总括在“圣”这个字里,使任何对上帝的叛变都成为徒然。这就是撒拉弗在六章呼喊的意义,上帝掌管自然界的力量,如同他掌管历史中军事与政治的力量。我们只需看看上帝如何对付所多玛、蛾摩拉二城(创十九24—29),便可明白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