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與奧蹟
五十年的神職生活並不算短。在這半個世紀的歷史中,發生了多少事情啊!一些新的問題,新的生活方式,新的挑戰,展現在歷史舞台上。面對這一切,人們不禁自問:在這變化迅速的時代,在這正跨向第三千年的時候,作為今天的司鐸意謂著什麼? 如果分析當代人對司鐸的期望,我們會發現,追究到底他們只有一個最大的期望,就是:渴望基督。關於經濟、社會、政治方面的服務,他們大可向其他人要求,而他們向司鐸要求的僅是基督!他們有權從司鐸那裡領受基督,尤其是透過聖言的宣講。梵二大公會議教導說:"司鐸們,其首要任務就是向萬民宣講天主的福音" (司譯職務與生活法令)但宣講的目的是使人與基督相遇,特別是在聖體奧蹟,即是在教會和司鐸生命的核心與基督相會。對於基督聖體,司鐸有一種奧妙、令人敬畏的職權。因為這權力,司鐸成為救恩最大寶藏的管理人,因為他將救主本人送給人。舉行彌撒聖祭,是每位司祭最崇高、最神聖的職責。對我來說,從晉鐸以來,彌撒聖祭不但是我最神聖的職責,更是我靈魂深處的需要。 作為和好聖事的管理者,司鐸履行基督復活後向宗徒們傳授的職權: "你們領受聖神吧!你們赦免誰的罪,就給誰赦免,你們存留誰的,就給誰存留。(若二十22-23)。司鐸是天主仁慈的見證及工具!在他的生活中,聽告解的服務是何等重要啊!正是在告解亭中,司鐸的精神父性得以最完備地實現。也正是在和好聖事中,司鐸成為一些偉大奇蹟
- 天主的仁慈施展在接受悔改恩寵者的靈魂上 - 的證人。但是,在為其弟兄姊妹們進行和好服務的同時,司鐸有必要定期領受和好聖事及靈修指導,使自己也體驗天主的這份仁慈。
司鐸,這類寶藏的管理人,與天主的神聖性常有特別的交往。"聖,聖,聖,萬有的天主!你的光榮充滿天地。" 崇高的天主就是崇高的神聖性,藉司祭職,人被提升到這神聖境界,以某種方式達到依撒意亞先知曾被擢升的高度。先知的這一神視迴響在感恩祭中:聖,聖,聖,上主,萬有的天主,你的光榮充滿天地。歡呼之聲,響徹雲霄。 經常與天主的神聖性交往,司鐸本身也應成為神聖的。他的職務要他認真地選擇按照徹底的福音勸諭而生活。這便意謂,他有一獨特需要,需要活出福音勸諭的貞潔、神貧及服從的精神。在此,我們便能理解獨身的特殊益處。在他的生活中特別需要祈禱,祈禱源自天主的神聖性,同時也是我們對這神聖性的回應。我曾寫過:
"祈禱創造司鐸,而司鐸則透過祈禱成為司鐸"。是的,司鐸首先應是一個祈禱的人,我確信,花時間與天主個別交往,永遠是最好的投資,因為除了對他本人之外,對他的牧職工作也很有益處。 多年的經驗及許多不同的情況,證實了我的一個信念,就是只有從司祭職的神聖性層面,才能產生牧靈的成效,才能 "照顧人靈"。牧靈事業成功的真實秘密不在於物質媒介,也不在於
"富有的財力"。牧靈努力的持久果實蘊藏在司鐸的神聖性之中,這是一切的根本!當然,司鐸們的培育、學習、進修是不可或缺的,足夠的準備可使他們具備應付危急和確定牧靈優先任務的能力。然而,可以說,這個優先任務取決於周圍的環境;在主教的授權下,並遵從普世教會的指導,每位司鐸都蒙召來明認這個任務並加以踐行。在我的生活中,我是在平信徒的傳教工作,特別是在家庭牧靈中認識到這些優先;在這領域中,平信徒本身給了我很多幫助,諸如關懷青年,與科學和文化界進行認真的對話。這一切曾反映在我的學術及文學活動中。
"愛與責任" (Love and Responsibility" 一書的初稿,以及另外一篇題為 "首飾店" The
Jeweler's Shop),副標題為(對婚姻聖事的沉思)的文學作品就是這樣誕生的。 我已說過,要成為基督團體的真實嚮導,作稱職的天主奧蹟的管理人,要求司鐸也是天主聖言的人,是一位慷慨不倦的傳播福音者。今天,面對眾多的﹁福音新傳(new
evangelization)的工作,人們更能清楚看到傳播福音的緊迫性。 誠然,聖多瑪斯也教導,"灌入的知識" 是聖神特別干頂的結果,但這並不解除我們求知的責任。 至於我本人,前面已經說過,晉鐸後就立即被送到羅馬進修。後來,按照我的總主教的意願,我應在克拉科夫神學院和魯柏林(Lublin)天主教大學 任倫理學教授一職。我在學術研究方面的成果是,以聖十字若望為題,獲得博士學位;然後,以一篇有關馬克斯•謝勒(Max Scheler)的論文,得到在大學中授課的資格。這篇論文寫的是,謝勒的倫理體系中的現象學類型,對倫理神學的發展的貢獻。這項研究工作讓我獲益良多。就這樣,我以前所接受的亞里斯多德- 多瑪斯思想的培育(Aristotelian-Thomistic formation)得到現象學的方法的滋養,使我有能力在這個領域中,進行許多創造性的研究。在此,我特別想到的是 "人與行為" (The Acting Person)這本書。就是以這種方式,我投入了哲學的位格主義(Philosophical Personalism)這個當代潮流,而我的這些研究產生了豐碩的牧靈成果。在我的牧靈訪問中,我經常會在與個人或信友團體的接觸中發現,這些研究中的許多成熟的思考對我幫助甚大。我在位格主義的文化向度上所接受到的培育,使我對每一個人的獨特位格有更深的體認。我認為這體認對每位司鐸都是非常重要的。 與自然科學家、物理學家、生物學家以及歷史學家的聚會和討論,使我學會了珍惜這些不同類別的學科 - 包括科學上的學問 - 的重要性;它們也具有從不同角度抵達真理的能力。真理的光輝必須不斷陪伴人們,讓人們互相接觸、交流、互相致富。我把定期進行跨學科聚會的這個傳統從克拉科夫帶到了羅馬,這些聚會每年夏季在崗道爾夫堡(Castel
Gandolfo)正常舉行。我盡力忠於這個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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