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麥可萊的故事

                         費史基（Samuel Fisk）

麥 可 萊 ， 一 個 社 會 渣 滓 般 的 人 物 ， 曾 做 過 竊 賊 、 海 盜 、 歹 徒 、 酒 鬼 、 囚 犯 ， 最 後 竟 成 了 都 市 救 亡 工 作 「 麥 可 萊 差 會 」 的 創 辦 人 。 到 底 其 中 發 生 了 甚 麼 事 令 他 轉 變 呢 ？ 請 聽 他 道 來 ：

我 生 在 愛 爾 蘭 。 家 庭 被 罪 惡 弄 得 支 離 破 碎 。 父 親 替 人 偽 造 證 件 。 我 還 沒 懂 事 ， 他 就 被 通 緝 ， 亡 命 離 家 。 我 自 幼 由 祖 母 撫 養 ， 記 憶 中 她 常 數 著 唸 珠 串 ， 吻 地 板 苦 修 。 每 次 她 俯 身 吻 地 ， 我 就 惡 作 劇 ， 向 她 的 頭 上 扔 東 西 。 她 每 次 起 身 也 總 狠 狠 咒 詛 我 一 番 。 我 沒 上 學 ， 沒 家 教 。 祖 母 任 我 放 野 、 終 日 閒 懶 遊 蕩 ， 無 所 事 事 ， 不 停 地 惡 作 劇 。

我 十 三 歲 被 送 到 美 國 紐 約 一 位 已 婚 姐 姐 的 家 裡 。 不 久 ， 我 認 為 可 以 靠 自 己 的 本 領 謀 生 ， 便 離 開 姐 姐 ， 獨 自 生 活 。 我 盡 力 賺 錢 ， 不 夠 用 便 偷 。

我 和 我 的 同 夥 有 一 艘 小 艇 ， 夜 間 我 們 駕 小 船 出 海 到 大 船 裡 偷 東 西 。 這 樣 開 始 了 我 的 海 盜 生 涯 。 白 天 ， 我 們 進 城 賣 贓 物 ， 然 後 就 到 水 街 流 氓 地 痞 聚 集 處 花 盡 所 有 的 錢 ， 做 盡 所 有 的 壞 事 。 我 在 那 兒 學 拳 擊 ， 作 職 業 拳 手 ， 罪 惡 的 級 數 卻 越 升 越 高 ， 直 到 我 成 了 可 怕 的 黑 社 會 惡 棍 。

十 九 歲 時 ， 我 因 攔 路 截 劫 被 捕 。 年 紀 輕 輕 ， 卻 惡 貫 滿 盈 ， 被 判 十 五 年 徒 刑 。 我 心 中 充 滿 了 毒 恨 、 不 平 ， 誓 言 復 仇 。 我 戴 著 手 鐐 ， 被 押 送 到 醒 醒 （ Sing-Sing ） 監 獄 。 我 永 遠 忘 不 了 那 一 幕 ： 當 我 抵 達 門 口 時 ， 一 眼 便 看 見 門 上 寫 著 ： 「 奸 詐 人 的 道 路 ， 崎 嶇 難 行 」 但 上 帝 的 憐 憫 遠 超 世 人 的 憐 憫 ， 祂 聖 潔 的 眼 睛 看 見 了 我 所 犯 的 罪 ， 祂 卻 憐 憫 我 ， 愛 我 ， 伸 出 祂 的 手 拯 救 我 。

在 獄 中 四 、 五 年 後 的 一 個 星 期 日 早 晨 ， 我 隨 大 夥 兒 上 監 獄 的 小 禮 拜 堂 。 那 天 我 的 心 情 很 壞 ， 沒 精 打 釆 地 往 台 上 望 去 ， 赫 然 發 現 坐 在 監 獄 牧 師 旁 邊 的 ， 竟 是 我 多 年 的 共 犯 嘉 特 納 （ Orville Garduer ） 。 從 前 我 們 都 叫 他 「 壞 蛋 嘉 特 納 」 。 嘉 特 納 在 我 坐 監 時 信 了 耶 穌 ， 悔 改 ， 洗 心 革 面 ， 很 想 到 監 獄 來 傳 福 音 。 他 令 我 不 勝 驚 訝 。

嘉 特 納 步 下 講 台 ， 站 到 我 們 當 中 。 告 訴 我 們 ， 他 才 脫 下 囚 衣 。 我 們 這 群 大 奸 大 惡 的 壞 蛋 竟 個 個 流 起 淚 來 。 我 滿 眼 淚 水 。 知 道 這 個 人 不 會 是 假 裝 的 。 我 們 過 去 曾 一 起 犯 過 罪 ， 一 起 享 受 罪 中 之 樂 ， 我 聽 他 曾 衝 口 不 是 髒 話 ， 就 是 毒 咒 ； 現 在 ， 除 非 真 有 很 奇 妙 的 事 發 生 在 他 身 上 ， 不 然 他 不 會 變 成 眼 前 這 樣 子 。 我 聚 精 會 神 的 聽 ， 一 字 不 漏 。 有 一 句 話 在 我 心 裡 引 起 很 大 的 感 動 ， 他 說 是 從 聖 經 上 來 的 。 聖 經 ！ 我 知 道 有 這 本 書 ， 可 是 我 一 字 從 未 讀 過 。 現 在 ， 上 帝 的 時 候 到 了 ， 祂 要 向 我 指 示 其 中 隱 藏 的 珍 寶 。

我 回 到 囚 室 。 星 期 天 的 監 獄 分 外 沉 悶 。 我 整 日 獨 處 。 方 纔 聽 到 的 話 ， 仍 在 耳 際 縈 繞 。 我 很 想 找 出 那 句 感 動 我 的 話 在 聖 經 哪 裡 。 每 個 囚 房 裡 都 有 一 本 聖 經 ， 可 惜 很 少 人 讀 。 我 自 己 入 獄 以 來 從 未 摸 過 它 。 我 將 聖 經 放 在 通 風 機 上 。 這 時 將 聖 經 取 下 來 ， 拂 去 灰 塵 ， 打 開 來 。 但 不 知 從 何 處 找 那 句 話 。 沒 法 子 ， 只 好 邊 讀 邊 找 。 我 繼 續 讀 ， 愈 讀 興 趣 愈 濃 ， 放 不 下 手 。 每 天 晚 上 ， 都 利 用 走 廊 裡 暗 淡 的 燈 光 來 讀 至 深 夜 。 我 始 終 沒 找 到 那 話 。 但 我 忘 了 找 ， 我 讀 得 太 入 神 了 。 許 多 話 都 叫 我 停 下 來 深 思 。

一 晚 ， 我 沒 有 讀 聖 經 ， 只 在 房 中 踱 來 踱 去 ， 想 到 宗 教 怎 麼 改 變 嘉 特 納 。 我 心 中 湧 起 了 強 烈 的 願 望 ， 切 願 也 像 他 一 樣 改 變 。 這 思 想 纏 繞 我 ， 我 該 怎 麼 辦 呢 ？ 心 中 有 聲 音 答 ： 「 祈 禱 。 」 但 我 不 知 怎 樣 祈 禱 。 心 中 的 聲 音 又 說 ： 「 來 到 上 帝 面 前 ， 祂 會 告 訴 你 當 做 甚 麼 。 」

我 有 很 大 的 掙 扎 。 我 知 道 怎 麼 祈 禱 ， 但 心 中 羞 愧 萬 分 。 我 所 有 的 罪 都 湧 現 眼 前 。 我 記 起 聖 經 的 話 ： 「 叫 一 切 信 祂 的 不 至 滅 亡 … … 」 心 中 那 聲 音 就 說 ： 「 就 是 你 。 」 我 答 ： 「 但 我 罪 大 惡 極 ！ 」 然 而 每 個 思 想 ， 都 有 一 節 經 文 解 答 。 我 跪 了 下 來 ， 但 又 感 無 比 汗 顏 。 於 是 我 又 跳 了 起 來 。 這 樣 掙 扎 了 三 、 四 星 期 ， 心 中 著 實 害 怕 。 現 在 想 來 ， 真 驚 訝 上 帝 怎 麼 如 此 忍 耐 我 。 最 後 ， 主 賜 了 我 柔 軟 順 服 的 心 ， 我 便 淚 流 滿 臉 ， 向 神 呼 求 。

我 跪 在 牢 房 的 硬 石 地 板 上 ， 決 志 得 不 到 赦 免 就 不 起 來 。 大 滴 汗 珠 從 我 面 上 滾 下 來 。 哦 ！ 我 多 渴 望 上 帝 憐 憫 我 ！ 正 在 我 最 痛 苦 的 時 候 ， 我 覺 得 好 像 有 隻 手 按 在 我 頭 上 ， 並 說 ： 「 小 子 ， 你 許 多 的 罪 都 赦 免 了 。 」 哦 ！ 慈 愛 的 基 督 ！ 就 這 樣 ， 祂 除 去 了 我 的 罪 。 我 全 個 人 興 奮 得 跳 了 起 來 ， 在 牢 房 中 踱 來 踱 去 。 牢 房 中 好 像 充 滿 了 天 上 的 光 輝 。 我 合 著 雙 手 ， 高 聲 喊 ： 「 讚 美 主 ！ 讚 美 主 ！ 」

獄 卒 剛 經 過 走 廊 ， 大 聲 問 ： 「 發 生 了 甚 麼 事 ？ 」 我 答 ： 「 我 找 到 了 救 主 基 督 。 我 的 罪 全 蒙 了 赦 免 。 榮 耀 歸 神 ！ 」 他 從 口 袋 裡 取 出 一 張 紙 來 ， 寫 下 我 的 牢 房 號 碼 ， 警 告 說 ， 明 早 向 上 級 告 我 。 我 不 在 乎 。 我 快 樂 極 了 。 次 日 平 安 無 事 。 我 想 ， 或 許 神 讓 他 忘 記 了 。

這 是 很 奇 妙 的 一 夜 。 我 永 不 能 忘 記 。 這 夜 上 帝 向 我 顯 出 祂 的 恩 慈 。 祂 將 我 從 罪 中 救 了 出 來 。 從 那 時 開 始 ， 我 的 生 命 煥 然 一 新 。 我 很 喜 樂 ， 因 為 耶 穌 成 了 我 的 朋 友 ； 我 的 罪 惡 都 被 潔 淨 赦 免 。 我 的 心 中 充 滿 著 感 激 和 愛 慕 之 情 。 我 開 始 恨 惡 罪 。 從 前 我 吸 煙 ， 現 在 心 中 感 到 不 應 當 吸 。 於 是 我 戒 了 煙 。

我 變 成 了 另 一 個 人 ， 周 圍 的 人 都 看 了 出 來 。 我 做 見 證 ， 帶 領 了 別 的 囚 犯 也 信 耶 穌 。 後 來 州 長 給 我 特 赦 ， 讓 我 恢 復 公 民 權 。 」

那 個 時 代 ， 假 釋 犯 到 處 被 人 排 斥 。 麥 可 萊 獲 釋 後 ， 日 子 並 不 好 過 。 他 又 墮 落 了 兩 三 次 ， 最 後 ， 在 上 帝 的 幫 助 下 ， 終 於 完 全 得 勝 。 人 們 開 始 接 受 他 ， 他 也 開 展 了 救 亡 工 作 ， 幫 助 那 些 像 他 從 前 一 樣 陷 在 罪 惡 裡 的 人 。 麥 可 萊 四 十 五 歲 去 世 ， 死 前 又 組 織 了 另 一 個 新 的 差 會 。

選 譯 自 More Fascinating Conversion Stories, by Samuel Fi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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