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

                         游宏湘

一 九 九 六 年 中 ， 美 國 政 府 提 高 了 公 路 上 的 車 速 上 限 。 許 多 以 往 只 能 開 到 一 小 時 五 十 五 哩 的 公 路 ， 現 在 可 以 開 到 一 小 時 六 十 五 哩 。 在 某 些 偏 僻 的 地 方 ， 甚 至 可 開 得 更 快 。

這 個 法 令 的 修 正 使 我 想 起 一 九 七 四 年 間 的 能 源 危 機 。 當 時 為 了 節 省 能 源 ， 定 下 了 一 小 時 五 十 五 哩 的 車 速 上 限 。 那 時 候 因 為 缺 油 的 緣 故 ， 加 油 站 大 排 長 龍 。 我 當 時 親 身 體 會 到 人 的 有 限 ： 我 如 果 把 車 開 得 快 一 些 ， 可 能 節 省 一 點 時 間 ， 卻 得 消 耗 多 一 些 汽 油 ； 如 果 開 得 慢 一 些 ， 可 以 節 省 一 些 汽 油 ， 卻 得 多 花 一 些 時 間 。 或 省 汽 油 ， 或 省 時 間 ， 魚 與 熊 掌 ， 不 可 兼 得 。

人 類 的 有 限

除 了 時 間 與 汽 油 之 外 ， 人 類 所 受 的 限 制 還 有 許 多 ， 拿 「 時 間 」 和 「 空 間 」 來 說 吧 ：

離 地 球 最 近 的 一 個 恆 星 距 離 地 球 有 四 光 年 之 遠 。 光 年 是 光 在 一 年 中 可 以 行 進 的 距 離 ， 光 能 在 七 分 之 一 秒 中 環 繞 地 球 一 周 。 光 速 之 快 ， 光 年 之 遙 可 見 一 斑 。 著 名 的 科 學 家 愛 因 斯 坦 曾 說 沒 有 任 何 東 西 能 夠 運 行 得 比 光 更 快 。 就 憑 人 類 今 天 所 能 達 到 的 速 度 ， 一 個 人 用 一 輩 子 的 時 間 也 不 能 抵 達 這 個 最 近 我 們 的 恆 星 。 也 許 你 並 不 想 探 測 外 星 ， 可 是 瞭 解 到 宇 宙 之 浩 瀚 、 人 類 之 渺 小 ， 怎 能 不 叫 人 謙 卑 下 來 ？

如 果 你 不 願 想 那 麼 遙 遠 ， 何 不 站 在 門 外 ， 看 看 這 個 地 球 上 的 高 山 、 海 洋 、 樹 木 、 溪 流 。 當 你 我 短 短 的 一 生 如 飛 而 去 時 ， 太 平 洋 將 依 舊 澎 湃 ， 中 國 的 黃 山 也 將 依 然 傲 立 。 你 我 站 在 他 們 面 前 ， 怎 能 不 感 到 人 的 有 限 與 渺 小 呢 ？

人 類 還 受 許 多 其 他 的 限 制 

四 十 多 年 前 我 在 高 中 學 物 理 時 ， 學 到 一 個 「 無 常 定 律 」 ， 簡 單 來 說 ， 就 是 指 人 在 同 一 剎 那 ， 不 可 能 同 時 確 知 一 個 微 小 物 體 的 位 置 與 速 度 。 你 如 果 想 確 定 它 的 位 置 ， 就 不 能 確 定 它 的 速 度 ； 如 果 想 確 定 它 的 速 度 ， 就 不 能 確 定 它 的 位 置 。

幾 年 後 ， 我 在 心 理 學 中 也 體 驗 到 人 的 有 限 。 在 心 理 學 中 ， 對 人 的 行 為 有 互 相 矛 盾 的 理 論 ： 佛 洛 依 德 認 為 人 的 行 為 動 機 出 於 內 心 ， 而 斯 金 拿 卻 認 為 人 的 行 為 動 機 是 來 自 外 界 的 。 我 們 連 自 己 都 不 能 完 全 瞭 解 。

這 世 界 上 的 政 治 和 經 濟 體 系 更 是 有 限 度 的 。 今 天 的 世 界 有 兩 種 主 要 的 經 濟 理 論 ： 資 本 主 義 與 社 會 主 義 。 也 有 兩 種 主 要 的 政 治 體 系 ： 極 權 制 度 與 民 主 制 度 。 事 實 擺 明 在 眼 前 ： 沒 有 一 個 理 論 或 制 度 是 完 美 的 。 在 社 會 主 義 之 下 ， 人 們 缺 乏 工 作 的 動 力 ， 而 在 資 本 主 義 之 下 ， 人 們 缺 乏 基 本 福 利 的 保 障 。 不 可 能 有 兩 全 其 美 的 方 法 。

個 人 的 有 限

在 我 們 個 人 的 一 生 中 ， 每 一 個 人 也 會 經 歷 到 個 人 受 限 的 地 方 ： 我 們 受 我 們 的 遺 傳 基 因 限 制 ， 這 些 基 因 決 定 我 們 眼 睛 的 顏 色 ， 更 決 定 我 們 各 樣 的 長 處 與 短 處 。 我 們 也 受 限 於 父 母 教 養 我 們 的 方 法 。 有 些 人 很 有 福 氣 ， 生 於 一 個 充 滿 愛 與 溫 馨 的 家 庭 ； 有 些 人 卻 必 須 經 歷 物 質 或 精 神 上 的 貧 乏 ； 甚 至 有 些 人 從 小 受 父 母 或 他 人 的 虐 待 。 多 少 人 一 生 背 負 著 成 長 中 的 纍 纍 的 傷 痕 ， 有 如 無 形 的 枷 鎖 。 我 們 企 圖 改 變 自 己 ， 我 們 企 圖 掙 扎 ， 可 是 我 們 最 多 只 能 勉 強 地 「 熬 」 下 去 。

在 我 中 學 的 班 上 ， 有 兩 位 女 同 學 考 試 永 遠 考 得 比 我 好 。 不 論 我 怎 麼 用 功 ， 她 們 永 遠 贏 過 我 。 我 雖 然 是 個 好 學 生 ， 卻 有 很 重 的 自 卑 感 。 我 覺 得 被 她 們 壓 得 透 不 過 氣 來 。 因 為 她 們 的 表 現 ， 我 極 為 沮 喪 。 當 時 我 的 挫 折 感 到 了 極 點 ， 痛 恨 和 她 們 同 班 。 有 一 次 我 甚 至 想 她 們 死 了 最 好 ， 那 樣 我 就 會 是 全 班 第 一 名 了 。 我 以 為 我 一 旦 在 功 課 上 擊 敗 了 她 們 ， 就 可 以 肯 定 自 己 的 價 值 ， 解 除 我 的 自 卑 。

在 我 十 多 歲 的 時 候 ， 我 口 吃 得 很 厲 害 。 我 渴 望 能 夠 和 朋 友 流 利 地 交 談 ， 可 是 卻 因 為 內 心 的 壓 力 與 掙 扎 ， 總 是 張 口 結 舌 。 為 了 減 輕 內 心 的 壓 力 ， 我 還 服 用 過 好 幾 個 月 的 鎮 定 劑 。 總 是 不 得 解 脫 。

你 是 否 也 在 重 重 的 枷 鎖 之 下 ， 不 得 解 脫 ？

我 在 大 學 的 時 候 ， 讀 到 耶 穌 的 話 。 祂 說 ： 「 凡 勞 苦 擔 重 擔 的 人 ， 可 以 到 我 這 裡 來 ， 我 就 使 你 們 得 安 息 。 我 心 裡 柔 和 謙 卑 ， 你 們 當 負 我 的 軛 ， 學 我 的 樣 式 ， 這 樣 ， 你 們 心 裡 就 必 享 著 安 息 。 」 （ 馬 太 福 音 十 一 章 28 至 29 節 ） 我 認 真 地 接 受 了 祂 的 話 ， 求 祂 幫 助 我 。 我 求 祂 除 去 我 口 吃 的 問 題 ， 讓 我 可 以 事 奉 祂 。 祂 體 恤 我 的 有 限 ， 幫 助 了 我 。

神 體 恤 我 們 的 有 限 ， 這 帶 給 我 們 無 限 的 安 慰 。

今 天 ， 你 也 可 以 相 信 耶 穌 的 話 ， 讓 祂 除 去 你 的 枷 鎖 。 （ 李 張 美 霽 譯 ）

上一篇                  目錄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