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 ─ 它 」 抑 或 「 我 ─ 你 」

一 九 八 七 年 十 月 某 一 日 , 美 國 德 州 密 鄰 ( M i d l a n d ) 市 演 出 了 一 幕 扣 人 心 弦 的 真 實 故 事 。 四 歲 小 孩 席 思 嘉 ( J e s s i c a ) 不 小 心 掉 進 一 個 井 裡 , 母 親 立 刻 召 警 , 結 果 展 開 連 續 五 十 八 小 時 的 搶 救 工 作 。 礦 工 、 工 程 師 、 技 工 及 醫 生 等 專 技 人 員 各 展 所 長 , 開 石 的 開 石 , 鑽 土 的 鑽 土 , 也 有 人 想 盡 方 法 引 女 孩 發 聲 , 免 得 她 睡 著 了 不 能 合 作 。 電 視 螢 幕 上 , 工 作 人 員 及 圍 觀 者 一 張 張 焦 慮 疲 勞 的 臉 , 卻 是 那 麼 動 人 可 愛 。 兩 天 後 , 當 工 作 人 員 把 席 思 嘉 從 井 中 抱 上 來 , 歡 呼 聲 、 喜 極 而 泣 的 鏡 頭 震 憾 了 圍 在 電 視 機 旁 千 千 萬 萬 的 觀 眾 。

同 年 八 月 在 中 國 大 陸 四 川 成 都, 一 個 十 四 歲 名 張 欣 娟 的 女 生 , 不 慎 失 足 掉 進 一 個 池 塘 。 當 時 在 場 的 四 個 同 學 , 力 圖 救 她 而 不 成 功 , 於 是 哀 求 站 在 旁 邊 圍 觀 的 人 群 ( 約 五 十 人 ) 伸 出 援 手 。 誰 知 竟 有 人 問 : 「 我 若 救 了 她 , 誰 會 給 我 錢 ? 」 另 一 人 搭 訕 : 「 就 是 給 二 、 三 百 塊 也 不 值 得 啊 ! 」 報 載 那 女 孩 結 果 淹 死 了 。

救 不 救 命 , 只 在 一 念 之 差 。 究 竟 那 人 值 不 值 得 救 ? 用 甚 麼 來 衡 量 一 個 人 的 值 呢 ? 很 明 顯 , 德 州 密 鄰 鎮 的 人 覺 得 席 思 嘉 很 重 要 , 以 至 全 城 哄 動 , 出 錢 、 出 力 、 出 時 間 在 所 不 惜 。 但 四 川 成 都 的 人 卻 覺 得 張 欣 娟 連 二 、 三 百 元 也 不 值 , 有 些 人 對 生 命 輕 視 真 使 人 唏 噓 。

恐 怕 這 樣 的 人 在 一 般 社 會 為 數 不 少 。 有 人 把 人 看 成 生 產 工 具 , 其 價 值 用 生 產 效 率 來 衡 量 , 也 有 人 用 學 位 、 成 就 、 聲 譽 來 看 人 , 其 實 也 是 一 樣 。 把 人 看 作 物 件 對 自 己 有 很 多 好 處 , 因 為 容 易 操 縱 玩 弄 。 物 件 預 測 性 較 高 , 冒 險 性 就 減 低 。

人 若 只 是 「 它 」 , 人 與 人 相 處 就 只 是 「 我 與 它 」 的 關 係 , 那 是 一 個 自 我 中 心 的 冷 酷 世 界 , 不 是 控 制 就 是 冷 眼 旁 觀 , 不 是 利 害 關 係 就 是 毫 無 關 係 。 神 學 家 布 白 ( M a r t i n B u b e r ) 認 為 人 與 人 應 有 「 我 ─ 你 」 的 關 係 。 我 尊 重 你 的 人 格 , 亦 以 我 全 人 的 人 格 來 與 你 相 遇 , 沒 有 利 用 , 沒 有 假 冒 , 只 有 誠 。 這 樣 。 真 正 的 愛 才 可 以 產 生 。

咀 嚼 生 命 糧 : 路 十 二 2 2 - 2 4

穿 上 走 路 鞋 :

  1. 打 開 今 天 的 報 紙 , 選 出 十 大 新 聞 , 看 看 其 中 有 多 少 則 是 把 人 當 作 「 它 」 。

  2. 人 若 不 是 「 它 」 , 今 天 我 當 如 何 對 待 在 生 產 線 上 被 淘 汰 了 的 : 家 中 的 「 老 人 」 、 街 上 的 「 流 浪 漢 」 、 醫 院 中 的 「 病 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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